這下我們很多人就懵了,誰也沒想到曹隊長能來這一出啊。尤其是我們這些Shirley楊的雇員,幾乎全都瞪大眼睛看著曹隊長,生怕曹隊長一時衝動,或者是手槍突然走火,要了Shirley楊的性命。

我心說這是怎麽回事?是什麽原因讓曹隊長把槍都拔出來了,而且還頂在了Shirley楊的頭上?我們不是隊友嗎?是什麽原因讓一個堂堂國家考古隊的隊長這麽做,難道他跟Shirley楊有什麽深仇大恨?還是他想幹掉Shirley楊,獨吞這墓裏麵的明器?

怎麽想也不應該這樣啊,這也太出人意料了。

曹隊長這一舉槍也給陳教授嚇了一大跳,陳教授顫顫巍巍的說:“老曹,你這是在幹什麽?小楊可是楊氏集團董事長的女兒!我們大家來到這裏是考古來了,有什麽事不能好好商量,非要動刀動槍呢?”

紀東海這時比較客氣地對陳教授說:“陳教授,這您就不要管了,這裏不便解釋。”說著他便讓兩個人來把陳教授架到一邊去了。

這連陳教授說話都不好使,看來在這支考古隊裏,老教授就是一個排位,實際並不管事,連紀東海這種人物都可以不給他老人家麵子。看來在這考古隊裏,曹隊長才是絕對的主導人物。

與此同時,胖子直接就火了,說著便罵罵咧咧的伸手就要拔槍,不過剛要說話便被Shirley楊給果斷的攔住了,所以槍沒有拔出來。我心說原來胖子他自己也有槍啊,因為看他剛才手伸向腰間時的動作和姿勢不像是要拔水果刀,而是地地道道的拔槍動作。

Shirley楊轉過來看著曹隊長,雖然臉色蒼白,但是全然沒有一點懼色,而且還很冷靜的說:“曹隊長,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在這裏動槍嗎?你別忘了,你可是考古隊的隊長。”

曹隊長很難淡定的說:“真不愧是楊小姐啊,在這種情況下仍然毫不慌張,嗬嗬,這盜墓賊的後代就是跟別人不一樣。”

看曹隊長的這幅胸有成竹的自信樣子,很是囂張,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Shirley楊的生命已經掌握在他的手中一樣。身為Shirley楊的好友,對此我表示十分看不慣,可是我現在卻也無能為力。

Shirley楊的雇員和考古隊那一方誰都沒有輕舉妄動,任由曹隊長的槍指著Shirley楊的頭。局麵現在僵持住了,我感覺到了很重的殺氣,而且不由自主的心跳的頻率加快了。我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而且我現在十分為Shirley楊擔心,害怕今晚會出什麽大事。

不過,悲劇的是,今晚的局麵好像並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控製住的,如果雙方搞不好的話,局勢很容易就失控。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而是真刀真槍的真幹。

以我已掌握的情報分析,無論是Shirley楊的雇員還是考古隊的成員,肯定不止一兩個人有槍。連我這種打醬油的成員都有一把手槍,更別說是隊伍裏的其他成員了。現在想想我真是欠考慮,當初胖子給我手槍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這一點了。

這地宮裏的空間有限,而且我們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棺材的周圍,一旦發生槍戰,那麽我們雙方的傷亡都會是十分慘重的,搞不好大部分人的結局都會是非死即殘。

我這時候突然想到了那晚胖子偷偷塞給我的那把手槍,還告訴我不要聲張。我心說是不是Shirley楊、寧姐、特納他們早就預料到了會出現這種情況,而提前早就做好了準備啊,給我的那把M1911是不是讓我在極端危險的情況下防身的啊,比如說,現在這種情況。

我心裏隱約覺得,這件事的背後絕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雖然Shirley楊此時被曹隊長用槍指著,但她仍然毫無懼色,冷靜而又不卑不亢地說:“我是什麽出身,不是誰都有資格品頭論足的。曹隊長,你的出身又比我好到哪去呢?”Shirley楊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接著說,“我不喜歡說太多的廢話,曹隊長,說吧,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是誰指使你這麽幹的?”

被槍指著腦袋的Shirley楊不僅毫無懼色,而且還能對用槍指著她的人問出這樣的問題,其膽色果然不是一般熱能比的。雖然她是個女的,但是絕不比其他男人差。

反觀站在她旁邊的我,雖然是差9毫米一米八的大高個,北大心理學係的高材生,可是我活這四分之一輩子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今晚情況這麽危急的事情,而且事先根本沒有想到會這樣,所以心裏一點準備都沒有。雖說身為Shirley楊的同學兼好友,在她有危險的時候不應該袖手旁觀,起碼也要挺身而出啊,可是我現在做的雖然不是袖手旁觀,但是實質上也差不多。

我怎麽感覺我在關鍵時刻連一個小女生都不如,Shirley楊能夠做到臨危不懼,麵不改色,而且還霸氣側漏。可是我現在不僅心髒跳得很劇烈,而且手還有點兒哆嗦,這還是在槍還沒指到我頭上的情況下呢。如果把Shirley楊和我的角色互換一下的話,那麽我會是什麽樣子呢?我簡直是不敢想象我將會是什麽挫樣。

反正不管怎麽說,讓我不得不承認的是,Shirley楊的心理素質之高,幾乎超乎我的想象,遠在我這個北大心理學係高材生之上。

曹隊長依然保持著淡定,接著說:“現在可不是討論

我們兩個出身的時候,我用手槍指著你的腦袋,這才是事實。”

Shirley楊冷靜地看著曹隊長,沒有說話。

曹隊長接著說:“你們的目的,我早就已經知道了。精絕國王的眼睛非同小可,不是誰想拿就能拿走的。楊小姐,我看,今晚要讓你失望了。”

Shirley楊說:“你的意思是,這雙眼睛今晚我是帶不走了?”

曹隊長微笑著看著Shirley楊,雖然他並沒有說話,不過看他的那個表情就知道他默認了。

我心說這是什麽情況?我們千辛萬苦來到這裏,不就是為了拿到這雙眼睛嗎?這九十九拜都拜了,就差這最後一哆嗦了,怎麽就不行了呢?如果真的不讓我們把精絕王的眼睛帶走的話,那我們來到這裏還有什麽意義?之前的犧牲豈不是都付諸東流了?我那眼看著到手的十萬美元豈不是沒了?

比這些還重要的是,Shirley楊她們家怎麽辦,沒有精絕王的眼睛,那個詛咒還怎麽解開?難道楊家人要這樣生活一輩子嗎?還有他們的後代,也要繼續無辜的背負著這邪惡的詛咒嗎?

曹隊長接著說:“不要那麽緊張,楊小姐。其實事實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麽糟糕,我這個人並不是那麽凶狠,我還是很講道理的。隻要你放棄那雙眼睛,我還是可以讓你們毫發無傷的回去的。我這個人說話算話,畢竟你們也為找到這座古墓做出了不少貢獻了。”

“曹隊長,你別忘了,”Shirley楊冷酷的說,“我們之間可是有協約的,你這是違約知道嗎?”

Shirley楊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比之前冷酷了許多,看來她也要動真格的了。隻不過,現在她處於絕對的劣勢,說話還是這麽的強硬,我現在真是暗暗為她擔心。

曹隊長笑了笑說:“我們之間有協約又能怎樣?那又不代表我永遠會去遵守。協約是可以改變和重新簽訂的,你如果願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跟你再重新簽一個協議,一個對我們雙方都有利的協約。”

Shirley楊冷冷的看著曹隊長沒有說話。

曹隊長接著說:“好吧,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我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陪你們在這閑聊。放棄,還是不放棄,你選一個吧,楊小姐。”

曹隊長這咄咄逼人的氣勢實在是讓人受不了,很顯然,這是威脅。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受到別人威脅時的感覺,當然,我的好朋友受別人威脅,我的心裏也是很不爽。

Shirley楊這時很冷靜的說:“我要是選擇不呢?”她用她那犀利的眼神盯著曹隊長,我從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堅決和果斷,還有勇敢。

“那恐怕今晚你是出不去了。”曹隊長輕描淡寫地說。

雖然這是曹隊長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是這句話的信息量卻很豐富,隻不過曹隊長說的比較委婉,沒有直白的表達出來罷了。很顯然,曹隊長這話的意思是,如果Shirley楊依然不放棄精絕國王的那雙眼睛的話,那他就會崩了Shirley楊。

“那可不一定!”

特納說著便迅速的拔出了手槍,並指向了曹隊長的腦袋。這一套動作一氣嗬成,十分的專業。隨著特納把槍拔了出來,寧姐、胖子、尤裏等Shirley楊的雇員們也紛紛把自己的槍都拔了出來,指向了曹隊長等人。

考古隊那邊的張浩然、紀東海、黃飛等人見狀,也迅速的拔出了槍,指向了我們這些Shirley楊的雇員。我看考古隊他們的武器裏不僅有手槍,而且還有好幾把微衝。反觀我們則是清一色的手槍,雖然型號不盡相同,但在武器上形勢對我們十分的不利。

我們這邊也不甘示弱,迅速的把手裏的槍指向了他們這幫考古隊的人。雙方的動作都很快,幾乎不分上下。但是無論是哪一方都沒有先開火。

我靠,我心說這幫人怎麽幾乎都有槍?他們這還是考古隊嗎?尤其是張浩然、紀東海那幾個人,他們每人拿一把微衝,對著特納、胖子這些人。我說的嗎,從一開始在和田的酒店裏看見他們開始我就感覺不對,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從事考古工作的,反而倒像是保鏢。現在我的這個猜想終於被驗證了,張浩然他們不是玩兒洛陽鏟的,而是玩兒槍的。

我現在對曹隊長這幫人的身份產生了嚴重懷疑。眾所周知,考古隊的成員一般是不攜帶槍支的,因為他們都是跟死人和陪葬品打交道的人,沒有必要帶槍。而我大概的觀察了一下,考古隊這幫人裏,除了少數像陳教授、葉成這幾個人以外,剩下的人都把槍拔了出來。這說明這隻考古隊的人大部分是帶槍的。而這些帶槍的人,他們的真實身份就十分值得懷疑。

還有,從剛才曹隊長剛剛拔出槍時,陳教授的反應和說的話來看,陳教授之前應該是對此毫不知情的。這說明,曹隊長隱瞞的很深,甚至是有些事情連自己的隊員都不知道。

從已有的這些證據來看,我分析,考古隊這幫人很有可能不是一夥的,而是分為兩個陣營。

看來現在的形勢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很多啊。

難怪從一開始沈女士要進到古墓裏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不對勁,看來他們恐怕真不是考古隊,而是別的組織,所以才會舍棄常規方法,用這種歪門邪道的辦法。

難道曹隊長他們是混入國家考古隊裏的盜墓賊,來到這精絕王陵裏的目

的就是為了搶奪這裏的明器?

不過話說回來,這幫人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我沒有想到他們這些人出手都這麽快,幾乎是瞬間就都把槍拔出來了,而且還互相都指著對方。我本來也想拔槍了,可是無奈沒受過專業的訓練,動作比他們慢半怕。等他們都拿槍互相指著對方了,我的手還沒摸到槍呢。現在想拔也晚了,再說我也不好意思再拔了,那樣的話太丟臉。

我們這些Shirley楊的雇員和考古隊的人都混雜在一起,手裏拿著槍互相指著對方,形勢十分混亂和複雜。在這種情況之下,雙方如果打起來,那麽極其容易給隊友造成誤傷。

不過,這種十分亂套的形式也並不是沒有好處。雖然曹隊長他們在人數和武器上對我們有著絕對優勢,而且他們還搶占了先機,曹隊長的槍首先就指向了Shirley楊,使我們這一方不敢輕舉妄動。不過,這種混亂的陣型卻抵消掉了一部分考古隊在人數和武器上的優勢。雙方可能都意識到了這點,所以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曹隊長看無論是考古隊的還是Shirley楊的人,有槍的都把槍拔出來了,場麵十分混亂,衝突幾乎一觸即發,於是對我們這些Shirley楊的雇員們大聲說道:“你們那麽緊張幹嗎?”曹隊長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針對的隻是Shirley楊,並不是針對你們所有人。”

我們這些Shirley楊的雇員們保持著沉默,誰都沒有說話。

曹隊長接著說:“我建議大家把槍都放下吧,這麽多人,這麽多把槍,萬一有個走火兒什麽的可就麻煩了,別再傷了自己人。”

特納繼續保持者用槍指著曹隊長的腦袋,說:“讓我們把槍放下可以,但是你要先把槍放下才行。”特納這話說得十分霸道,甚至根本就是在威脅曹隊長。

曹隊長也根本沒有害怕特納的威脅,這一點我十分確定,因為從他那從容不迫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他接著說:“我說了,我並非針對你們,而是隻針對Shirley楊,所以我們沒有必要發生衝突。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你說不是嗎?”

“Sorry,保護ShirleyYoung是我們這些人的責任,我們不能任由你拿著手槍去威脅她的生命,而坐視不管。”特納依然不依不饒。

“非要這麽做不可嗎?Mr.Turner,你好好考慮一下,認為真的有這個必要嗎?”曹隊長說,“這裏有一大半都是我的人,如果真的衝突起來,形勢可是對你們非常不利。我都已經說了,我不針對你們,其實我並不想殺你們,你們又何必這樣呢?”

特納沒有說話。

曹隊長接著說:“你們非要為這個美國女人賣命嗎?我向你們保證,隻要你們放下武器,我就會讓你們活著離開這裏,我說話算數。”曹隊長突然變換了表情,十分嚴肅的對我們這些人說:“是那個女人重要,還是你們自己的生命重要?”

曹隊長在說完這幾句話之後,沉默了一段時間。我們這些Shirley楊的雇員們誰都沒有說話,不過我發現有一些人開始左顧右盼的看著其他人,似乎是在觀察其他人的反應,已便決定自己最終的立場。是選擇相信曹隊長的話,放下武器,還是選擇站在Shirley楊這一邊,冒著生命危險與曹隊長為敵。

我現在終於理解莎士比亞的那句經典的名言的含義了。

Tobeornottobe,thatisaquestion。

因為,有那麽一瞬間,我的內心也產生了動搖的想法。

畢竟趨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能,這在遠古時代就已經寫進生物的基因裏了。在這麽危險的情況之下,曹隊長提出了他的能夠使我們活命的方案,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開始思考它的可行性了,並且我還感覺到不錯,起碼要比被槍打成篩子要好多了。

可是這種想法在我的腦海裏隻是閃過那麽一瞬間,然後就被我堅決的否定了。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我拋棄了Shirley楊,跟著那些臨陣倒戈的人跑了出去,而陷Shirley楊於十分危險而且還孤立無援的境地,那麽這是非常違背道義的。這背棄了我們和楊老爺子的約定,於情於理,這樣做都不對,更何況我還是Shirley楊十分要好的朋友。

可是我又一想,如果站在Shirley楊的這邊,那麽曹隊長和Shirley楊一會兒必然會發生衝突,到時候那可是真刀真槍的實戰,不是打CF,就憑我這槍戰這方麵的經驗、身手和槍法,那還不是等著給別人刷人頭呢啊。我以前根本就沒開過槍,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怎麽有效的保護自己,對槍戰的認識唯一的途徑就是電影和電視劇,如果留下來的話,這次我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在曹隊長問完“是那個女人重要,還是你們自己的生命重要?”這個問題的十幾秒之後,特納就替我們全體的Shirley楊的雇員回答了。

“想知道我們的答案嗎?”特納低著頭說道,再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好像在看自己的鞋子。

“嗯?”

特納抬起頭來,很輕鬆的說:“我們選擇抵抗。”

曹隊長的表情有些驚訝。

寧姐這時候以犀利的目光看著曹隊長,十分堅定地說道:“我們絕不放下武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