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隊長好像對於特納和寧姐的回答有些吃驚,我看他看特納和寧姐等人的表情,充滿了不理解與其他未知的複雜感情。

當然,曹隊長有些驚訝這是很正常的,因為曹隊長的人與我們的實力對比確實是占明顯的優勢。

經過與屍蟞的大戰,還有致幻植物的影響,Shirley楊這一方下到墓室裏來的這20個人裏,到現在隻剩下了十四五個了,而且還有一部分像王醫生和我還有一些受傷比較嚴重的屬於我們這裏的“非戰鬥人員”,所以真正能夠起到作用的作戰人員隻有十個左右,萬一一會兒真打起來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而曹隊長一方呢,雖然在剛才的人蟲大戰和遭遇致幻植物的襲擊當中也是損失慘重,來到這間墓室裏的隻剩下了大概二十六七個人,除了像陳教授這樣的非戰鬥人員以外,他們仍然有著二十個人左右的戰鬥人員,人數幾乎是我們的二倍。而且曹隊長他們還有微衝這樣我們所不具備的速射武器,這使他們相對於我們的優勢更加明顯。

由此可見,我們這一方現在處於什麽樣的劣勢之中,與曹隊長他們這夥兒人衝突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可是話說回來,雖然這不是明智的辦法,但也不是我們想要選擇的結果,這都是逼的。

我發現雙方明顯的比之前更加緊張了,這劍拔弩張的氣勢,讓人感覺十分不舒服。我感覺到現在的殺氣明顯比之前更重了,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曹隊長的驚訝表情隻在他的臉上存在了一瞬間就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我從未見到在他的臉上出現過的冷酷表情,與此同時曹隊長大喊一聲:“開槍!”並勾動了手槍的扳機。

隨即雙方所有有槍的人都開槍了,槍聲,慘叫聲,罵人聲,子彈碰撞到金屬上的聲音充斥在一起,狼眼手電和礦燈的光束晃來晃去,場麵十分混亂。

可是此時的我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其他的地方,而是一直看著Shirley楊和曹隊長這邊。當曹隊長向Shirley楊開槍的那一刻,我感覺到大腦裏一片空白,仿佛時間在此刻都靜止了。

我好像大喊了一句什麽,不過我卻聽不見我自己的聲音。

可是就在曹隊長開槍的這一瞬間,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一個突然閃過來的黑影奮起一腳踢飛了曹隊長的五四式手槍,而槍也同時響了,隻不過子彈射向了別的方向,並沒有打到Shirley楊。

那個黑影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快到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曹隊長在槍被踢飛的同時十分驚訝,而且此時特納的槍也響了,他幾乎是在不到半米的距離內向曹隊長開的槍。

不過曹隊長也不是等閑之輩,在槍被踢飛的那一瞬間,曹隊長迅速的把頭歪向一邊,並同時向後閃去,在光線不足的情況下躲在了其他人的後麵。不過雖然曹隊長閃得很快,沒有被特納立即擊斃,但是特納射出去的子彈差點兒就要了他的命。那顆子彈擦著曹隊長的左眼眼角就過去了,給曹隊長的腦袋上留下了一大條血印,我看他眼角的那個位置連白色的骨頭都露出來了,估計這子彈都傷到他的骨頭了。

我心說曹隊長可真幸運,身手可真敏捷,特納這一槍怎麽沒把他打死呢。

那個黑影在踢飛曹隊長的槍的同時,又撲倒了我和Shirley楊,使我們躲過了頭上呼嘯而過的各種子彈。其中有一顆子彈擦著我的脖子就飛過去了,幸好隻是擦破了一層皮,不然的話我今晚就交代在這了,真是有驚無險,嚇死我了。

在混亂中那個人抱著我和Shirley楊迅速的向平台的邊緣部分滾了過去,逐漸遠離了人群的中心。混亂之中我隱約聽到了寧姐大喊一聲“把燈都關了!”不過在滾的過程中,我始終是閉著眼睛,所以並不清楚他們關沒關燈。

那人抱著我和Shirley楊迅速的滾到了半米高的台下,從半米高的地方自由落體下來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更何況是我先著的地。我隻感覺到我的後背、小腿、手臂有一種類似骨折的疼痛,我心說這還不如被一槍崩死來得痛快一些呢。

落地後我們三個人就馬上分了開來,不過更準確的說,應該是Shirley楊和那個人從我的身上起來。我連忙問了一下Shirley楊有沒有受傷,Shirley楊說沒事,最多隻是擦傷而已。我說你沒事就好,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誰給我們發工資啊。Shirley楊鄙視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候我才發現那個人穿著黑色連帽衫,因為光線昏暗,所以我又眯起眼睛仔細地看了看,我靠,原來這小子是小林!

想到剛才就是這小子救下了Shirley楊,並保護我們兩人離開危險的中心地帶,我就覺得這很不可思議。這如果不是親眼見到的話,簡直無法想象。

當時的形勢十分危急,曹隊長的槍就頂在Shirley楊的頭上,要殺死Shirley楊就是動一下手指的事,不到一秒就能解決。而小林愣是在這零點幾秒的時間裏,從旁邊迅速的衝了過來,並且搶在了曹隊長扣動扳機的前麵,一腳就把曹隊長的手槍給踢飛了。在踢飛手槍的那一瞬間,曹隊長的手指好像是碰到了扳機,

導致槍聲響了,不過槍響的時候槍管已經不對著Shirley楊了,所以子彈並沒有射中她。

單是這一個動作就夠有難度的了,更不用說是把我和Shirley楊救下來的這一整套動作了。這速度簡直是太快了,簡直是超越了人類的極限了。真不知道他一個盜墓賊是怎麽做到的,身手怎麽可以這麽敏捷,真是非人類。

不過話說回來,人家好賴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啊,如果不是麵癱男及時出手的話,我這時候恐怕都已經中彈身亡了。雖然他這人給我的感覺有些怪怪的,沒聽他說過幾句話,但是理論上我還是要謝謝他。

我整理了一下我的衣服和發型,拍了拍小林的肩膀,說:“麵癱男,想不到你平時沒有幾句話,關鍵時刻還真是有一手啊,這次真的謝謝你啦,算我何小雨欠你一條命。”

沒想到小林並沒有說一些客氣的話,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不必了。”然後便從腰間拔出了一把手槍,跟Shirley楊說了一句:“我來熄滅那些長明燈。”然後就拿著手槍開始朝著墓室四周牆上不怎麽亮的長明燈射擊。

我心說這小林也太屌了吧,他就不會好好說兩句話嗎?搞得好像對我很不屑一樣,真是讓人受不了。不過考慮到他剛才救了我和Shirley楊,我就不跟他計較這些小事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發現小林開這幾槍真準,那一梭子十發子彈是彈無虛發,幾秒的時間就打壞了牆上的十盞長明燈。我心說這小林技能太全麵了,不僅會盜墓,會解催眠術,身手好,而且打槍也特別準。Shirley楊雇他花的這一萬美元,花的可真值。

小林這一梭子子彈都打沒了之後,馬上就把空彈夾退了出來,並迅速地重新裝上了新的彈夾,瞄準牆上的長明燈繼續射擊。動作十分幹淨利落,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那些長明燈雖然說都被打壞了,但是並沒有熄滅,燈油灑在地上仍然繼續燃燒著。據說古墓裏的長明燈的燈油都是鮫人身上提煉出來的,這種油的燃點很低,而且燃燒的消耗量也很小,一小碟這種燈油就可以燃燒很長時間而不至於熄滅。這也是古代用這種油製做長明燈的重要原因。

不過這精絕王陵裏長明燈的燈油是用什麽材料製成的我還真不好確定,畢竟我不是這方麵的專業人員,而且鮫人油那也隻是我聽來的傳說。

我心說他打長明燈幹什麽,不過瞬間我就反應過來了,剛才寧姐好像是喊了一聲把燈都關了,意思就是讓我們把狼眼手電和礦燈都關了。不過牆上的長明燈也算是光源,雖然它們都不怎麽亮。

小林的這種做法就是把墓室裏自帶的光源也給毀掉,而且他這任務完成的還不錯,短短十幾秒的功夫,地宮裏半數以上的長明燈都已經被他毀了。雖然灑在地上的燈油仍然在燃燒著,但是因為位置太低,以及角度的問題,這些燃燒著的燈油的照明效果明顯不如之前牆上的長明燈了。

我看不隻是我們把手電和礦燈都關了,考古隊他們也是一樣。再加上地宮裏所有的長明燈盡數被毀,所以整個地宮頓時暗了下來。剩下的光源就隻有雙方開槍時槍口那一閃即逝的火花和灑落在地燃燒著的燈油了。

其實寧姐的把燈都關掉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起碼在這種情況之下,能對我們有利一些。因為現在考古隊和我們的實力對比相差太懸殊,他們幾乎是二對一,在數量上占絕對優勢。可是這裏是在地下深處的古墓裏,情況就不比地麵上了。在這裏,雙方能夠依靠的光源除了我們手中的狼眼手電和礦燈以外,就是牆上的長明燈了。

所以如果我們把燈都熄滅的話,誰都看不見誰,曹隊長他們即使是人數再多,也不敢貿然的射擊,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傷。那麽這樣的話,就抵消了曹隊長他們部分的數量優勢,對於我們隱藏和保存實力是十分有利的。

而且在我們關閉光源的同時,考古隊的人也瞬間意識到了這點,我隱約好像也聽見了張浩然的一聲大喊,讓他們也把燈都關了。畢竟在這光源不足的古墓裏,開燈就等於是告訴敵人“哎,我在這裏,趕緊幹死我吧!”誰開燈誰就先挨打,躲在暗處總比暴露在明處要安全得多。誰都懂這個道理,所以無論是Shirley楊的雇員還是考古隊的人,都迅速地把燈關了,都很怕被別人發現自己在什麽位置。

類似像我們今晚這樣,用黑暗或者其他能夠起到遮蔽視覺的辦法來抵消掉敵人的數量優勢,曆史上這種例子屢見不鮮。比如說第一次世界大戰時英國和德國展開的日德蘭海戰就是一個很經典的例子。那次大海戰的主要戰鬥發生在晚上,當時雙方的實力對比十分懸殊,雙方戰艦數量和噸位的對比,英國對德國差不多是2:1,這對德國公海艦隊來說十分不利。

而當時的形勢對於德國來說也是很糟糕的,英國的本土艦隊攔住了公海艦隊返回德國的去路,把公海艦隊擋在了外麵,整個艦隊麵臨著被皇家海軍全殲的危險,形勢十分危急。

公海艦隊如果想逃避被全殲的命運,返回德國北部的港口,那麽就要穿過擋在前麵的皇家海軍艦隊。不過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這就意味著德國人要打敗數量上幾乎是他們二倍的皇

家海軍。而且在海上還沒有可供軍艦躲藏的掩體之類的東西,雙方都直接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之下,這對德國人來說也是十分不利的。

於是公海艦隊的艦隊司令想出了一個鋌而走險的辦法:在夜色和煙霧的掩護之下,對皇家海軍來一次襲擊,並且在混戰中從皇家艦隊當中穿過去。

這雖然說是一個很冒險的方案,但是公海艦隊卻在夜幕的掩護之下出色地完成了這項任務,在混戰當中不僅打破了皇家海軍的封鎖,避免了被殲滅的悲劇,而且還給英國艦隊以重創。雖然德國人在戰略上失敗了,但這是一次戰術上的勝利。

德國人的辦法說白了就是,利用夜晚給對方造成的視覺上的不便,來抵消掉一部分皇家海軍數量上的優勢。這跟我們現在的所作所為差不多,利用黑暗給對方造成的視覺上的不便,來抵消一部分考古隊數量上的優勢。當年德國公海艦隊的目的是突破圍堵,保存實力,而現在我們的目的是什麽呢?

在現在這種特殊情況之下,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去考慮這些事情,也無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我們與考古隊的人在激烈的交火之中,到處都是槍聲,到處也都是叫喊聲。更坑爹的是,因為光線十分昏暗,我們也難以辨別到底誰是敵人,誰是友軍。所以雙方幾乎都是亂打一氣,看哪開槍了就往哪裏打,根本不管那是誰。

這衝突爆發的也太突然了,我們能夠活下來實屬僥幸。在這空間有限的地宮裏,到處都有橫飛的子彈,到處都充斥著喊聲和槍聲。雖然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但是也有不少人都受傷了,有一些更不幸的甚至是死了。剛才我們雙方的人都混雜在一起,互相都用槍指著別人的腦袋,真是不敢想象,就這麽幾秒鍾的時間裏會有多少人被打死打傷。

Shirley楊、小林和我蜷縮著靠在這個正方形台子的邊緣,可是這個平台隻有半米左右的高度,所以我們蜷縮在這裏十分的不舒服。但是我們也別無他法,因為這地宮裏能夠為我們提供掩護的地方實在是屈指可數,所以就隻好湊活著用吧,總比沒有要好。

我心說我也不能總是打醬油啊,不然的話Shirley楊還雇我來幹嘛。剛才他們拔槍的時候我就比他們慢了半拍,他們都拔出來了就我沒拔,這就已經夠丟臉的了,我可不想一直這麽丟臉下去。怎麽說我這要命的小雨這外號也不能是白叫的啊,我要是不發發威,都對不起我這外號。

於是我以十分牛逼的動作拔出了我的M1911,不太熟練的打開了保險,對Shirley楊說:“楊大小姐,作為你的助理,你的安全就交給我來負責吧。”

Shirley楊卻說道:“小雨,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還是先保護好你自己吧。”

說著拔出了她的手槍,打開了保險,對著我們的側麵槍聲傳來的方向連射了幾槍。也不知道她這幾槍打沒打著人,反正我是沒看清楚。

我心說她這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我難道在她眼裏這麽垃圾?

可是Shirley楊並不理會我的略顯詫異的表情,開完槍之後她便拿出對講機,調節一下頻率便用英語問特納他們的具體位置。可是在問了幾次之後,對講機裏發出來的都是些雜亂無章的聲音,這種聲音類似於電子幹擾,應該是這附近有什麽磁場或者是幹擾器。

在試了幾次之後Shirley楊便放棄了,說道:“可惡,對講機在這裏用不了,看來隻能靠人來聯係其他人了。”

我說:“對講機在這裏不能用,是不是因為這裏有什麽特殊的東西啊?比如說磁場,電磁輻射什麽的。”

“這座墓裏不正常的東西太多了,指南針和對講機在這裏完全失靈,可能是與修建這座墓的材料有關。”Shirley楊說,“不過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馬上開始戰鬥吧。”

說著她便繼續開槍向考古隊那幫人還擊。

看著Shirley楊和小林都投入戰鬥了,我心說這可怎麽辦,我不能總在這裏蜷著啊。於是我就貼著這個平台的邊緣,幾乎是匍匐前進著向我的右邊爬了大概有四米遠。然後右手舉起手槍,對著平台上邊胡亂開了機槍。我根本抬頭看都沒看,隻有手伸上去了,而且隻開了幾槍我就趕緊縮回來了,生怕我的手會不幸中彈。

我心說不求我這幾槍能打到敵人,隻求不要誤傷隊友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不過我又感覺我想得太多了,就我這連瞄都沒瞄的這幾槍,要是能打到人那才叫奇怪呢。

正當我剛要起來再開兩槍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陣“當當當”的聲音,聽這聲音,我心說這應該是衝鋒槍打到金屬上的聲音。不過與此同時,在我的正前方大約兩米遠的地方,一具碩大的身軀重重的砸了下來。

那個人幾乎平躺在地上,我心說這恐怕又是一個不幸的犧牲者,剛才被機槍掃射的背不住就是他。因為光線昏暗,我並不能確定那究竟是誰,不過看那人的體型我卻感覺到有點兒眼熟。於是我帶著強烈的好奇心,便小心翼翼的向那人爬了過去。

當我剛爬到距離那人的身體有大約一米遠的時候,看著他的身體和服裝,我心裏突然一驚。

我靠,這不是胖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