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絞盡腦汁,編什麽理由好呢?
陸無風並不催促,看著兩人偷偷交換眼神,隻捏緊了大掌,臉上沒有一絲情緒。
曼香偷覷了陸無風一眼,見他臉色冰冷,眸色暗沉,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她抿了抿唇,嘴角控製不住笑意,看著陸無風更加的嬌俏,心裏帶了幾分好笑。
如果自己猜得沒錯,他這個態度......
“墨羽,你不是說你懂點醫術,所以想來看看六阿哥嗎?”
文淵一愣,醫術?隨後勉強點了一下頭。
沒想到自己堂堂阿哥要在這裏陪著說謊。
“哦?竟不知你還懂醫術?”
陸無風的眼神飽含威壓,文淵隻能硬著頭皮道:“略懂一二,希望能幫得上忙。”
陸無風還想再追問一二,曼香突然拽住他的手,拿在自己的手裏捏了捏。
隨後迅速湊近他的臉,親了一口。
趁著陸無風忽然愣住,曼香急忙對文淵使了個眼色,文淵挑了挑眉,無聲道了謝,朝朝自己熟悉的內院走去。
陸無風知道曼香大膽,可也沒料到她居然敢當眾親自己。
耳根染上了一片紅,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這裏是大庭廣眾,我們尚未成婚,對你會不太好。”
曼香假裝沒看到他通紅的耳朵,見他這般一本正經的樣子,扁了扁嘴,身子一轉,直接背對著他。
陸無風愣在一旁,有些局促,不知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伸出去的手,帶著小心翼翼。
曼香心道怎麽這麽呆,便又故意微微抖動著肩膀,用手掩麵,發出輕微的啜泣聲。
這下陸無風徹底害怕了,從背後直接將曼香抱入懷中:“是我錯了,你別生氣。”
“你是定遠侯,你哪裏有錯,是小女子不對。”
陸無風就算再呆,也聽出來這一句話的口不對心,急切地將她轉過身,緊緊擁入懷中。
“曼香,我不懂,你別生氣,你告訴我,我哪裏惹你不高興,我一定改。”
聽完他的話,曼香心裏一陣發酸,亂成了一團亂麻,心口燙得都快不能呼吸,曼香的眼裏氤氳了霧氣,她伸出手,緊緊回擁住陸無風。
察覺到她的動作,陸無風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你和墨羽,在我心裏不一樣。”
陸無風屏住呼吸,等待她說出接下來的話。
曼香一張俏臉慢慢變得通紅。
“墨羽是我的好友,可你是我選擇的要共度一生的人。”
從懷裏探出頭,兩人相視,陸無風緊抿的唇逸出淡淡的笑意,撫了撫曼香的發髻,將一縷碎發細心捋好,看著這個嬌豔欲滴的女子,心中暗想也許隻有成了婚,自己這顆心才會真正落地吧。
她太美好了,真想將她藏起來,不想讓任何人發現。
陸無風心底的這些陰暗心思,自然不會給曼香知道。
兩人並肩一同朝內院而去。
卻聽到了嘈雜的吵鬧聲音傳來,曼香心中暗道糟糕,不會是文淵殿下……
曼香拉著陸無風,疾步上前,保佑太子悠著點,別真傷了文淵殿下,否則以後知道真相吃苦頭還是太子殿下自己。
眼前的一幕直接讓曼香嚇得差點咬破舌尖。
“文……墨羽!”
文淵被侍衛按壓在地上,臉上帶著青淤,衣衫淩亂,狼狽不堪。
“快放開,放開,你們幹什麽!”
曼香撲了過去,拉開侍衛,急得手都有些軟。
“太子殿下,快讓他們放開!”
曼香怒視那個冷冷盯著這一切的男人。
太子目光幽深,陰鷙,仿佛有暴風雨在暗湧,叫人膽戰心驚。
陸無風也看出了太子的不對,連忙貼近曼香,以防備不測。
“太子,出了何事?”
太子踏步而來,可每一步都好似踩在眾人的心尖上,他帶著狠戾居高臨下看著趴在地上的人,漠然道:“將他的髒手砍了,把眼珠子挖出來扔進池塘喂魚。”
曼香瞳孔猛然一縮!
這可是你的文淵!
曼香幾乎就要喊出口,文淵的一隻手緊緊攥住了她,微微搖了搖頭。
文淵掙紮著起身,胸口一痛,忍不住咳出一口血。
曼香駭得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這文淵也是倔強,都這時候了,也不肯說!
文淵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眉目還是一片柔和,眼裏帶著些曼香看不懂的情緒,墨色的發絲泛著微微的暖意。
太子不由一愣,心中有一股熟悉的感覺。
“太子殿下,剛剛是在下無禮衝撞了,還請殿下恕罪。”
太子眯了眯眼睛。
哼,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心中揮之不去的煩躁。
文淵一直昏睡,太子每日都會親自幫他擦拭換衣,從不假於他人之手。
門口侍衛不過是剛好有事不在,就被這人闖了進來,見到了一切!
想到他看見了文淵的身子,太子恨不得剜了他的眼睛!
“你是如來進來這裏的?”
冰冷的聲音響起,太子揮去心頭的異樣,這人,該死!
“太子殿下息怒,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還請殿下聽曼香一言,墨羽懂些醫術,文淵殿下對民女又有援手之恩,因此特意帶著墨羽一起來看看六阿哥,還請殿下明察。”
太子眯了眯眼睛,仿佛在想她是誰。
“原來是那位靈女,嗬。”
文淵竟對她有恩?兩人什麽時候有的交情。
不過文淵確實是這種性格,想到文淵,太子的眉目又柔和了下來。
“你可以留下,他,該死!”
太子盯著墨羽,這人芝蘭玉樹站在那裏,哪怕形容狼狽也毀損不了他那分骨子裏麵的尊貴和氣度。
太像了。
太像了。
太子心中不得不承認,這人與文淵在氣度上實在相似,若非容貌不同,隻怕連自己都很難分辨。
可就是因為這般相像,更讓人起疑!
就怕是有人知道了他的心思,也知道了文淵的病況,趁機將這人帶到他身邊,好成為插在他身邊的一根拔不去的刺!
文淵眉目暗淡,心中不知道是喜是憂。
他對自己的珍視,顯而易見,從未改變。
隻是因為一個陌生人看了一眼,便雷霆震怒。
可也憂心他,好像也因為自己變得有些喜怒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