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隻是一眨眼,便是幾個月的時間過去。財政上的不足,讓大明在永樂十三年的動作收斂了許多。
除了維持江西新政和廣西改土歸流、河道疏通外,便隻有鐵路勘查比較麻煩。
當然,這些都是經濟和政治類的事情,若說民生,那便要以太學農學院的新作物育種為主。
經曆兩年的時間,由東洲帶回的新作物經過培育挑選,最終選出了一些沒有什麽問題的良種。
南京麒麟門以東的廣袤耕地被劃給了農學院,這塊土地上播種了土豆、番薯、玉米、西紅柿、辣椒、花生等十餘種農作物。
除此之外,橡膠、木薯、地薯、金雞納樹等熱帶植物和作物則是被廣泛種植到了交趾、呂宋、舊港、廣東、福建和琉球府的部分地區。
在這些種植熱帶作物的地區裏,大部分都是有漢人蹤跡的,唯有琉球府的漢人蹤跡並不算久。
從永樂八年朱高煦設置琉球府,置基隆港、基隆縣開始,琉球府被漢人所實控的時間不過五年。
前四年由於瘧疾、瘴氣存在,駐紮基隆港的琉球衛並不敢深入,基本是通過每年運送琉球的長山蠻來開荒。
不過自從金雞納樹皮傳入大明後,琉球衛的開拓速度也開始加快,並且福建、浙江移民琉球的政策也開始放開。
為了擴大漢人的生存空間,基隆衛向南方進軍,最後在琉球北部設置琉球縣(台北)。
琉球縣剛剛修建不到三個月,但此時已經修建起了周長四裏,高二丈,厚一丈六尺的城牆。
城外,數萬長山蠻在砍伐樹木,削剪枝丫。
他們將木料通過滾道拋入河中,隨後便放火將地上的雜草、灌木和削剪的枝丫焚燒。
在數萬人的工作下,琉球縣四周的叢林以每天後退數十步的速度在不斷後退。
燃燒幾個時辰後,這些草木灰被收集起來,運往了河道上的馬船,並通過這些馬船運往鬆江府和蘇州府。
那些木料也大差不多,基本都運往了浙江和江東這些需要木料的地方。
若是雇工來做這些事情,那一定會虧本,可長山蠻是戰敗被俘的勞改犯,他們需要勞改十年才能獲得自由身。
在勞改期間,他們每日工錢是三文,夥食是海魚、蔬菜和兩斤粗糧。
按照當下的進度,隻要他們能活到勞改結束,那基本上能攢下十一貫,並且在琉球府安頓下來。
當然,琉球府的開荒並非是太平無事的,哪怕連生活在交趾長山之中的他們,也會沒有征兆的患上瘧疾和瘴氣。
因此在過去五年時間裏,當初的六萬長山蠻隻有不到兩萬存活下來,後續運送過來的十二萬長山蠻,也隻活下來不到七萬。
九萬長山蠻,這就是當下琉球府能迅速擴張的資本,而金雞納樹皮的出現,也讓許多長山蠻浮躁的心情變得安定下來。
在開荒的路上,他們用不熟練的官話討論著一些以前的趣事,但仔細討論後,卻還是覺得現在的日子不錯。
雖然每日都幹活,但自從金雞納樹皮出現,他們幹活也不用擔驚受怕,而且這種能吃飽的日子也漸漸讓他們生出懶惰。
現在的他們,隻想把接下來的六年時間渡過,然後在琉球府安家生活。
相較於他們,琉球縣城內的漢人百姓便生活的十分舒服。
數百福建移民走入城中,被吏員帶著前往分配居所。
呂觀是這次移民之中的一人,他孑然一身從福建南平府而來,除了一身衣服和當初分家所得的兩貫錢,他身上便再沒有任何東西。
“這是你的院子,稍許自己寫個木牌掛在門口就行。”
推開院門,一名二十來歲的吏員對呂觀說著,同時交給他一塊木牌。
木牌長一尺,寬一掌,上書長河巷第八弄。
“會寫字吧?”
吏員看著呂觀尷尬模樣,特意詢問一聲,呂觀則是尷尬道:“不會,沒讀過書……”
“嗯,我幫你寫,這是你的姓名,你若是日後想讀書寫字,可以去縣裏的小學讀書,不過以你的年紀,每年估計要交五百文學雜費。”
吏員幫呂觀寫上了他的名字,並將木牌掛了起來。
他帶著呂觀往院內走去,邊走邊介紹道:“在琉球府,屋子隻按戶數計算,不按口數,所以你算是撿到便宜了。”
“你的這處院子和其它院子一樣,二進出,占地五分,有主屋一間,側臥兩間,耳房兩間,柴房和廁所各一間,倒座房四間,馬廄豬圈一處,水井一口。”
“從今天開始,這裏就是你的家了,這是鑰匙。”
吏員帶著呂觀在院內參觀一番,最後將鑰匙遞給了呂觀。
院內的“繁華”讓呂觀看傻了眼,不由得指了指自己:“就我一個人住?”
“嗯,一個人住。”吏員說罷,對呂觀繼續道:
“明日會帶你們去分田,不過分田是按照人頭分的,你家隻有你一個人,所以隻能分到五畝,不過五畝都是水田,你也不用擔心不夠吃。”
“如果種不過來,可以去衙門招募長山蠻,每天五文工錢。”
“我的話說完了,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吏員用南平閩南語詢問呂觀,呂觀則是點點頭:“沒問題了,沒問題了。”
“行!”吏員點頭,最後提醒道:“琉球縣的兩條主幹道分別是桃園街和琉球街,街道上都有賣東西的,你缺少的鍋碗瓢盆和被褥什麽的都可以去買,不過價格會比在福建貴許多。”
話音落下,吏員轉身便離開了呂觀的家,而呂觀則是在吏員走後立馬關上門,轉身看著自己的二進出院子,臉上露出癡迷的笑容。
“嘿嘿,都說琉球會死人,原來都是騙人的……這麽大個院子都是我的,就是鎮上的財主也沒我住的院子好。”
感歎著院子的幹淨整潔,對於前十八年一直住土屋的呂觀來說,他這輩子哪裏想過自己能住這種好像用石頭壘砌的院子啊。
他這裏走走,那裏摸摸,對整個院子十分滿意,恨不得分出幾個分身,把院子住滿。
磨磨蹭蹭一個多時辰,呂觀才裝著兜裏“沉甸甸”的兩貫錢出了院子,並小心記憶著巷子的信息。
走了幾十步,他便來到了主幹道上。
由於不識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條街,總之來到街上就看到了許多賣鍋碗瓢盆的雜貨鋪,以及賣菜和肉的菜販子,肉鋪子。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呂觀向來幹活勤快,如果不是大哥結婚,必須騰出院子分家,他興許也不會被父母叫離身邊。
隻是現在他反倒慶幸自己被分家,如果沒有分家,他就不會報名遷徙,也就不會住上大院子,更不會得到城外的五畝水田。
事實證明吏員的提醒沒錯,琉球縣的物價確實要比福建還貴,買了一套被褥,十幾對碗筷,兩口鐵鍋和一些蔬菜後,呂觀懷裏的兩貫錢便隻剩下了一貫四百多文。
資產瞬間縮水後,呂觀不免得有些牙疼,但轉念一下自己還有五畝地,他便興高采烈的回家,給自己好好做了一頓飯。
兩斤米飯,一盤加了油鹽的炒白菜,這便是呂觀慶祝自己喬遷的喜宴。
這盤白菜他放了“許多”油鹽,吃起來格外香甜,更慶幸自己來到了琉球。
要是沒分家,他每天做飯便隻敢用豬皮刷一下鍋底,然後就得炒菜,根本不敢放那麽多油鹽。
“分家好啊……”
吃飽躺在**,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呂觀臉上笑意怎麽都遮掩不住。
這一日,他激動得直到半夜才睡著,而第二日的分地中,他也分到了五畝距離琉球縣西門不足二百步遠的水田。
琉球的氣候可以全年耕種,因此得到了水田後,他便立馬給自己的田做好了標記,前往衙門招募長山蠻,同時購買了稻種。
琉球縣的百姓隻有二百多戶,一千多人,因此長山蠻的數量足夠他們招募,隻是排隊要耗費不少時間罷了。
排到呂觀時,他大手一揮便招募了十個長山蠻,不過由於他不懂官話,長山蠻的官話也說的不算好,因此衙門的吏員詢問了他的想法後,便與十個長山蠻交代了起來。
一路上十個長山蠻與他沒有任何對話,隻是用呂觀昨日買的農具就開始為水田鬆土、放水。
十個人的效率很快,不過幾日就把五畝水田料理好,而呂觀也遣散了他們,花費一個月時間育苗,最後招募幾個長山蠻幫他把秧苗播種到其它四畝地上。
忙完這一切,呂觀便隻剩不到一貫錢了。
距離水稻成熟還有四個月,這四個月他隻能節衣縮食,先把這段時間熬過去。
等水稻成熟收割,屆時他就可以留下自己要吃的糧食,剩餘的糧食全數賣出去了。
這些日子裏,每隔半個月就有幾百人來到琉球縣定居,不過相較於這樣的遷徙速度,長山蠻的開荒速度更快,因此琉球縣衙手中有許多開荒過後的熟地。
這些熟地價格便宜,每畝隻需要一貫,而呂觀現在的想法就是在糧食收割賣出後,攢錢買地,讓自己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如果可以,他想在幾年後回家鄉娶個媳婦,然後帶著他們來琉球好好生活。
自己不識字不要緊,未來的兒子肯定得識字,他們老呂家也得在琉球繁衍生息,日漸壯大。
想到這裏,站在自家田埂上的呂觀臉上露出了對未來暢想的美好笑容。
類似他這樣的人,放眼整個大明來說並不算少數,從琉球、交趾、呂宋、舊港到錫蘭,這些得到政策扶持的地方,無疑是當下最適合貧民擺脫階級的最好機會。隻是這樣的機會,往往隻有少數人能抓到,大部分人都在觀望中失去了先機。
至於政策的走向,則是靠春和殿內的朱高煦決策而出,不過如今的朱高煦卻沒有在春和殿,而是站在了江東門的城樓上。
“慢點慢點!”
“前方的船隻避讓!”
江東門碼頭上,此刻的這裏人滿為患,充斥著大量拖家帶口北上的人。
自元宵開始,南京大量官員便隨著北京不斷完善而不斷北遷。
元宵之前,南京有文官三千八百餘名,武官四千三百餘名,吏員三萬四千餘名,人口七十六萬五千餘。
至如今五月,南京文官驟降到兩千六百餘名,武官二千九百餘名,吏員不足兩萬六千,人口六十二萬三千餘。
一個遷都的舉動,便給北京帶去了十三萬餘的人口,而南京的繁華也因此下降許多。
“這些官員遷徙後,北京的繁華會更上一個台階,不過隨之而來的也有物價上漲的各類局麵。”
站在城門樓上,朱高煦俯視碼頭的遷徙隊伍,頭也不回的對身後交代。
站在他身後的,是戶部尚書郭資及禮部尚書夏原吉,以及工部尚書黃福。
“當下北直隸人口數量多少了,耕地幾何?”
朱高煦詢問郭資,郭資稍微思考便匯報道:“人口大約三百六十萬,耕地三千二百餘萬畝。”
“還不錯,起碼幾十年內不會出現什麽問題。”朱高煦頷首,但隨即又評價道:
“不過,當下北方邊軍所需糧草耗費不淺,僅靠漕糧肯定不足,東北三地可以維持嗎?”
東北三地即遼東、渤海、大寧,作為朱高煦的基本盤,當地的開發不用多說。
“當下三地有四百二十六萬餘口,二千七百六十五萬餘畝,就是畝產不如關內,每年稅糧二百二十萬石左右,朝廷能從市麵買到的糧食不能多餘二百萬石。”
朱高煦聞言不假思索道:“也就是說,東北三地可以供給邊軍四百萬石左右?”
“差不多是這個情況……”郭資點頭,朱高煦也繼續道:
“當下維持甘肅、陝西、山西、北平、大寧等邊軍,日常口糧耗費幾何?”
郭資還在思考,旁邊的夏原吉卻不假思索道:
“北邊邊軍合計三十個衛,北邊各都司腹地兵馬算上渤海和遼東則是二十四個衛,合計五十四個衛,三十萬二千四百兵馬。”
“在腹地的二十四個衛還好說,基本可以在駐地購買糧食,耗費最多八十萬石。”
“最大的問題,是駐紮在邊塞的三十個邊軍衛,雖然隻有十六萬八千人,可算上路上的損耗,每人每年平均卻需要消耗十二石,每年基本需要起運二百萬石才能滿足他們的口糧。”
“不過除了需要保障他們,他們的親眷也需要保障,他們的親眷大約在五十萬人左右,每年每年消耗稍低,卻也需要十石,算上邊軍消耗,合計七百萬石。”
夏原吉說完了全部,朱高煦頷首,對當前的情況十分滿意。
當下明軍對蒙古人已經形成了碾壓,相比較曆史上動輒六七十萬軍隊的九邊,大明即便把北方沿邊都司兵馬全部算上,也不過才三十萬二千四百餘兵馬。
六七十萬軍隊的九邊,身後便是三四百萬的家眷,他們每年消耗的糧食是數以千萬計的,而當下的十六萬邊軍及其家眷卻隻需要七百萬石。
武器更迭和戰力讓明軍可以用少量軍隊駐守北方邊塞,所消耗的糧食也就呈幾何的下降。
七百萬邊軍糧食,光東北就能滿足四百萬石,北平、山西、陝西、甘肅就更不用說了。
朱高煦算了算,正統年間以後的九邊軍費支出,基本占據大明財政的五成,而當下不足兩成。
一旦火車可以運行,那這個比例還會下降,因為物資的損耗會大大降低。
“以朝廷現在的情況,隻需要一百個募兵衛,五十六萬人,就足夠維持疆域。”
“因此,臣建議殿下可以酌情裁軍,減輕軍費支出……”
和朱高煦走近了,夏原吉的詞匯也開始偏向朱高煦。
對於他的建議,朱高煦也在考慮。
“原兩京十三都司的屯田衛都需要裁撤,除了邊疆都司外,其餘衛所隻需要維持三個衛就足夠,除兩京外九個都司隻需要二十七個衛。”
“兩京則是以上直二十六衛的方式,南北直隸各置八個衛,京城各置五個衛。”
“渤海和遼東、四川可以四個衛,大寧和甘肅、陝西、山西五個衛,交趾八個衛,雲南十個衛,烏斯藏兩個衛,海外的四個宣慰司各置兩個衛。”
“除此之外,再加上海軍十七衛四所,合計一百三十衛四所,約七十三萬兵馬。”
朱高煦說出自己的想法,夏原吉卻皺眉道:“若是如此,那每年軍餉便高達一千四百六十萬貫,算上兵馬吃喝,便不低於二千萬貫,占據朝廷財政六成……”
夏原吉想把軍費控製在總財政五成以下,因此朱高煦的建議顯然超出了他的預算。
“東洋貿易建立起來後,每年能從東洋獲取的金銀價值不會低於五百萬貫,你可以把這個加上去。”
“五百萬貫?”夏原吉緊皺眉頭,但又搖搖頭道:
“即便有五百萬貫的金銀流入,但這樣下去二三十年後,國內錢荒就會結束,屆時湧入的黃金白銀隻會成為負擔。”
“你忘記算人口增長了。”朱高煦打斷夏原吉,並繼續說道:
“黃金白銀湧入確實會造成通貨膨脹,以朝廷當下錢荒的局麵,不過二十年就能陷入平穩。”
“屆時湧入的黃金白銀,必然會成為朝廷的負擔。”
“可如果朝廷每年增長人口都在二百萬以上,那這些黃金白銀就不是負擔,而是用來維持經濟市場所需的貨幣。”
曆史上西班牙等國家確實因為大量黃金白銀的湧入而爆發通貨膨脹,但這是因為西班牙的貴族們沒有把黃金白銀投入生產力提高,而是用來滿足自己的私欲。
貨幣的湧入,加上三十年戰爭的人口死傷,人口越來越少,黃金白銀越來越多,生產力沒有得到提高,也沒有新的市場出現,西班牙不通貨膨脹才有鬼。
相比較西班牙,明末的局麵是白銀短缺,但問題卻不僅僅是白銀短缺,因為當時與世界其他地區一樣也出現了較嚴重的白銀貶值。
三十年戰爭和幕府閉關鎖國導致了白銀流入大明的數量下降,而士紳豪強大量囤積白銀,則是讓海量的白銀難以進入市場,無法流通。
當時許多名士認為應該廢除白銀,以黃宗羲為例,他主張廢銀的主要原因在於,當時的白銀過度集中在士紳豪強手裏,社會上的白銀不足,已經失去了流通作用。
他提倡廢銀,其實是想消除白銀的財富分配功能。
在黃宗羲看來,這種價值極高的貴重金屬增加了社會的貧富差距。
當然,也有與黃宗羲持相反態度的人,例如宋應星就認為國貧民乏的原因並不是缺少白銀,而是社會物資匱乏,金銀沒有流通。
因此禁用白銀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而這也確實符合當時瘟疫、災害橫行的大環境。
在朱高煦看來,兩者說的都有一定道理,但最主要的還是白銀過多聚集在了豪強士紳手中。
白銀無法流通,朝廷想要繼續張居正的一條鞭法就無法繼續,因為百姓手裏並沒有足夠的白銀。
這則辦法在朱高煦看來,完全可以用以工代賑的方式,把錢發到百姓手上。
晚明的局麵是海外金銀都被豪強士紳掌握,朝廷無法對他們征稅,所以拿不到足夠多的黃金白銀。
可如果海外白銀直接被朝廷掌握,那朝廷就擁有了分配它們的權力。
這和大放水有異曲同工之妙,用基建來提高環境和生產力,然後在基建同時把白銀釋放給百姓,百姓得到白銀就會使用,白銀便能得到流通。
如今朝廷掌握了整個南洋和大明洋的貿易,這些地方的真金白銀都會流入朝廷手中。
士紳豪強的想要獲取金銀,隻能在西洋範圍獲取,就他們那三瓜兩棗,即便都囤積起來,也擾亂不了市場。
每年六七百萬的白銀湧入,隻要分配好了,對大明的經濟市場總體來說還是利大於弊。
況且自從醫院開始推行建設,各地的新生兒夭折率也開始下降,僅是去年,大明新生人口便存活下來二百二十四萬餘。
相比較之下,七百萬兩白銀確實有些不夠看了。
曆史上明朝錢荒從明初一直鬧到明末,除了地方遭受災害,糧食與物資減產而爆發地方通貨膨脹,大明整體並沒有出現通貨膨脹的情況,所以朱高煦並不擔心通貨膨脹。
至於地方性的通貨膨脹,隻要火車和鐵路可以覆蓋兩京十四省,這種通貨膨脹也可以通過中樞物資調配來解決。
看著夏原吉,朱高煦提醒道:“隻要黃金白銀用到實處,便不需要在意通貨膨脹。”
“真正需要擔心的,隻有類似寶鈔一類的紙幣,而這些紙幣也可以用黃金白銀來作為錨定物生產。”
話音落下,朱高煦也笑道:“當然,我也有可能說的不對,但具體的還是得走一步看一步。”
“海外的黃金白銀我們不開采,那便留給別人開采,與其給別人開采,倒不如我們自己開采。”
“實在不行,你盯緊市場,一旦有了不良反應,我們立馬處理。”
朱高煦拍了拍夏原吉的後背,隨後走下了城樓。
夏原吉與黃福、郭資相互對視,無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