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裏啪啦!”硝煙裏、爆竹中,洪熙三年悄然而逝,洪熙四年為大明百姓所迎接而來。
奉天殿上,朱高煦下旨設正月初四為國慶節,與正旦、元宵一同放假,合計十五天。
此外,對於寒食節、上巳節等重要節日也各設一日至三日假期,自此大明朝節日有十六,放假六十二日,比起洪武、永樂間多出了不少休息的日子。
當然,對於官員們的休息,衙門各自在月初排休,亦可連休,但最多不能連休超過一個月。
旨意下達後,官員們高唱萬歲,喜色難掩。
此事宣布過後,朱高煦便也結束了朝會,開始了日常性的工作。
時間流逝,很快便來到了三月初。
在火車的汽笛聲中,朱瞻壑收拾好了行裝,乘坐火車向著東北駛去。
當下他要乘車前往鐵嶺,隨後乘馬前往鬆原,坐船前往鶴城,而後乘馬前往海喇兒衛。
雖說麻煩,但可以省下近一個月的時間。
“殿下,車已經準備好了。”
北京東站的站長看著身旁十餘名西廠力士的朱瞻壑,畢恭畢敬的將其帶到了站台,隨後帶著他走上了那輛當初他北上的車廂。
“殿下,這次一共一千三百裏路,由於需要在盤州線登船,故此需要十四個時辰後才能到達。”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朱瞻壑交代一聲,站長便退出了車廂。
不多時,火車啟動,帶著這節車廂向著東北方向進發。
“我還沒去過遼東和渤海,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模樣。”
坐在**,看著不斷倒退的景色,朱瞻壑很好奇這個自家父親發家的地方。
由於這次是戍邊,故此他沒有帶沐氏和朱祁鉞北上,就連身旁的這十幾個力士也會在他抵達海喇兒城後暗中潛伏,不會直接出手幫忙。
朱瞻壑的成績在軍校之中隻能算中上,軍校每級八百餘人中,他隻能排在一百八十多名,故此他畢業實習的官職僅是一個總旗官。
雖說朱瞻壑上次北征也帶了一千兵馬,但由於朱棣的偏愛,故此他那一千兵馬幾乎有好幾個千戶幫忙,他隻負責帶隊就行,並沒有太多難度。
這次估計是他親自指揮帶隊,因此這樣的經曆十分寶貴。
坐在車上,朱瞻壑開始習慣性的翻看報紙,時間也過去的很快。
黃昏前火車經過了山海關,為了火車通行,這裏重修了一段城牆,留出了四丈寬的兩條軌道。
這段城牆雖然空出來,但高處有兩道千斤閘,一旦放下千斤閘,即可將這段缺口給封閉。
火車緩緩駛過閘口,而這也代表著朱瞻壑正式踏足了朱高煦口中的東北地界。
幾十年前,遼東是苦寒的代表,而今的遼東,雖說不能算上天府之國,但百姓的日子也過得極為舒坦。
朱瞻壑讓人買來了一份遼東的報紙,其中引人注目的就是遼東人口突破四百萬,耕地達到二千七百萬畝。
這一切都是源於兀良哈的覆滅和渤海納入大明版圖,以及朱高煦多年前的百萬百姓遷入遼東政策。
過去的三十年時間裏,遼東人口從洪武年間四十萬不斷增加,靖難結束後便突破百萬,永樂十年時達到二百萬之多。
如今又是十一年過去,遼東的人口數量突破了四百萬,耕地得益於新作物的推廣,許多坡地得到利用,人口增長速度十分穩定。
由於遼東的百姓基本都是山東、淮北遷徙而來,故此朱瞻壑倒是能在火車停靠站點,補給水煤的時候聽懂許多。
不過由於已經是黃昏,短暫閑逛過後他便返回了車上,繼續向著北方進發。
又是四個時辰過去,時間來到寅時的時候,睡夢中的朱瞻壑便感到了震動。
他迷迷糊糊的想要下車,卻見到車門處站著兩名西廠的力士。
見到朱瞻壑醒來,他們作揖道:“殿下,火車正在登船。”
“登船?”
朱瞻壑沒想到火車還能登船,畢竟當初他乘坐鳳陽府火車的時候,由於火車站在淮河北,故此他也沒經曆過火車過河的事情。
他原本以為是乘客坐船,然後在河對岸的火車站乘車離去,卻不想居然不是。
想到這裏,他好奇的往外看了看,果然看見火車停靠在一個類似港口的地方。
此刻的它正緩緩的向前方駛去,不多時便感覺一陣搖晃,隨後朱瞻壑就看到了一艘巨大的馬船。
它停在船舶位中,左右是混凝土延伸進入水中的碼頭道路。
由於活動空間小,故此船隻甲板上的鐵軌倒也很容易固定。
看著火車緩緩停在了船隻甲板的軌道上,朱瞻壑這才下車打量起了這艘巨大的馬船。
“火車過河都是這種過嗎?”
朱瞻壑好奇詢問,下車的駕駛員聞言作揖道:“回殿下,自然不是。”
“通常都是人車分離,乘客乘船去對岸重新換乘火車。”
“之所以今日會把車開上船,全因這車廂是特製的,河對岸沒有這種車廂罷了。”
“就連這艘馬船,也是臨時改造的。”
駕駛員話音落下,火車進入方向的船尾被放下木板固定,火車的車輪也被機械抱死。
很快,這艘船開始在黑夜中向前駛去,朱瞻壑走上船首的位置看了看,盡管黑乎乎一片,但他還是能聽到浮冰撞擊船體的聲音。
遼河入海口的平均水深在丈許,盡管寬度不過百步,但由於河道之中沒有沙洲,故此工部考慮到技術問題,所以沒有修建高橋。
隻是一字時,船隻便抵達了遼河東邊。
朱瞻壑沒有上車,而是下船站在碼頭上,看著另一節火車頭將火車及車廂拉下。
原本的火車頭被拉下來送去檢修,一個新的火車頭和駕駛員接手了剩下的路程。
走上車廂躺下,熟悉的汽笛聲再次響起,將他往北方帶去。
一個時辰後,天色已經開始明亮,出現在窗外的是已經消融的積雪,以及泥濘的農田。
許多百姓早早起來,但他們並不是來耕種,而是走出散步。
這裏的百姓與京城百姓的穿著打扮無二異,看得出是一個很富裕的地方。
“這遼東百姓的耕地也不多,怎麽都是穿絹戴錦的?”
朱瞻壑拿著報紙好奇詢問,坐在他房間裏負責保護他的西廠力士回答道:
“遼東百姓的收入,主要是家中的工人和吏員,此地的礦工工價每日一百二十文,而煤炭、牛羊等價格又便宜,故此才有閑錢買絹錦綢緞來穿著打扮。”
力士的話讓朱瞻壑咋舌:“如此看來,這遼東的普通百姓可比南直隸的普通百姓要過得舒服多了。”
在朱瞻壑的形容中,普通百姓就是農村的百姓,而遼東的農村百姓能穿絹布,這便足以說明實力。
當然,除了遼東百姓收入高外,更重要的還是隨著江南紡織業開始規範後,各類絲絹綢緞的價格降低,能讓更多百姓享受更好材質的成衣。
這還是朱高煦沒把蒸汽機投入紡織業的情況下,畢竟現在大明要解決的是百姓的就業問題,在江南沒有新產業前,貿然推動紡織業進入蒸汽時代,這對江南百姓無疑是一種沉重打擊。
“渤海和遼東,誰的日子更舒服?”
朱瞻壑好奇起來,力士聞言也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渤海。”
“渤海有牧場、大片耕地和各類工場,加上人口較少,各家各戶與朝中文武官員沾親帶故,日子很難不舒服。”
“這東北鐵路修建完工後,據聞便要著手開始修建長春至吉林的鐵路了,屆時有渤海水運和鐵路加持,百姓的日子可想而知。”
朱瞻壑聞言頷首,隨後便沉默著繼續翻閱報紙。
三個時辰後,隨著火車緩緩停靠站點,朱瞻壑他們也來到了如今東北鐵路最北端的鐵嶺站。
這裏來往的乘客商賈繁多,主要是販賣比較耐儲存的南方蔬菜,以及南方的紅糖、白糖等商品。
走出火車站,他們換馬車向北趕路。
雖然是馬車,但由於渤海是最早製作水泥的地方,故此渤海許多官道早在二十年前就開始鋪設水泥。
這點,朱瞻壑感受的十分清晰。
從鐵嶺前往韓州路上基本是夯土路的官道,但在進入長春地界後,夯土路瞬間變成了平整的水泥路。
馬車在這樣的水泥路上速度並不算慢,每個時辰也能走四十裏,隻是需要再抵達驛站後換馬罷了。
渤海的牧場隨處可見,大片濕地草場被木柵欄圍起來,百姓在柵欄旁種植柳條,牧群就不敢逾越這些柵欄。
乘坐馬車的時候,偶爾經過一些年紀較大的馬場時,數百上千馬匹奔馳的畫麵讓人倍感澎湃。
江南的羊肉即便在兩京鐵路抵達鳳陽境內都依舊高達每斤十五文,而在這裏卻隻需要十二文。
不僅如此,一些培育的肉牛可以隨意屠宰,價格更是便宜,每斤約十文。
哪怕就連豬肉在這裏也極為便宜,與牛肉同價,僅十文。
這樣的物價,莫說在江南,就連在北平都難以享受到。
“等鐵路貫通,這些牛羊就可以乘車南下,供南方百姓食用了!”
朱瞻壑在馬車裏看著窗外的牧場,臉上笑意濃厚。
除了絲絹及糖類的價格較高,渤海境內各類商品價格似乎都十分低廉。
高人工、低物價是渤海的現狀,各縣各鎮水泥道貫通。
明明隻是都司,可情況卻比那些有布政使司管理的地方還要富裕,這一切都是政策傾斜帶來的成果。在渤海,牛羊肉與糧食根本不愁賣,朝廷每年都會從這裏運糧前往大寧和遼東乃至北平。
一旦鐵路通車,這裏將會成為北京的糧倉,每年可以運出近百萬石糧食來緩解北京和大寧的糧食問題。
在這裏,百姓穿絹布是常態,他們不會像南方的百姓一樣,幹活時擔心把衣服磨破而赤膊上身,甚至連布衣都懶得換,穿著絹衣就在田間走動幹活。
雖然隻是三月中旬,當地土地並不好耕種,但閑來無事的人也會去應聘工人,前往礦場工作。
唯有前往礦場時,他們才會穿上不太舒服的粗布麻衣。
渤海糧價每斤僅二文,礦工勞作一日便可獲一百二十文工錢。
若是算上酒肉,那勞作一日足夠一個人在家中吃酒喝肉七八天時間。
渤海僅六十萬人口,算下來也不過才十餘萬戶,而從這裏走出的軍士便多達四萬。
用西廠力士的話,那便是隨便抓一人,興許他的親戚便是某個衛的指揮使,甚至是都指揮使。
麵對這種現象,朱瞻壑並沒有感歎,而是隱隱擔憂。
隻是渤海的政策都由自家父親製定,而這裏也確實是龍興之地,政策傾斜也實屬正常。
經過長春城,昔年廢墟的長春被建立起來後,如今已有數萬百姓居住其中,大多以在就近官營礦場工作為生。
簡單逛了逛,朱瞻壑便北上前往了鬆原,乘船抵達了鶴城衛。
來到這裏,渤海的那種繁華才漸漸褪去。
鶴城衛與幾年前沒有太多變化,唯一的變化可能就是開墾的荒地變多了。
此前朱瞻壑隨朱棣北征時,這裏的耕地頂多出城五六裏便開墾結束,而今卻需要走出八九裏才行。
這是一件好事,代表著它們開始漸漸自給自足,除了作戰還需要依靠渤海運糧外,其餘時候很少需要從外界運糧。
再過幾年,這裏恐怕就可以囤積糧食,供給燕然都司了。
想到這裏,朱瞻壑加快了腳步,最終在三月尾巴抵達漠北東部的海喇兒城。
這是燕然都司過去幾年的駐地,聚集的兵馬為二衛一萬一千二百人。
不出朱瞻壑的預料,他領到的軍籍牌果然是總旗官,而他也將以一個總旗官的身份在這裏渡過一年的戍邊時間。
“陛下,殿下抵達海喇兒城了。”
“我看到了。”
四月中旬,在亦失哈的提醒中,朱高煦將朱瞻壑寄來的家書看完。
信中,朱瞻壑隱晦提出了渤海與其它地方發展的不平衡,對此朱高煦也隻是無奈。
朱瞻壑雖然二十一歲了,但他接觸的權謀卻近乎沒有。
渤海是龍興之地,還是渤海派的老巢,如果渤海都經營不好,那他怎麽去經營其它地方?
“這孩子有些天真,希望戍邊結束,南下雲南後,他能改改這態度吧。”
朱高煦對朱瞻壑的話做出點評,亦失哈也頷首道:
“這些話若是被下麵人聽到,恐怕奏疏是少不了了。”
亦失哈也清楚,自家陛下靠的就是渤海這個基本盤來推行新政,如果朱瞻壑繼續口無遮攔的評價渤海,那難免會引起不少人不快。
說到底,朱瞻壑還是被保護的太好。
朱棣和朱高煦都經曆過少年時被朱元璋教訓的經曆,可朱瞻壑沒有。
朱棣十六歲被朱元璋派遣前往鳳陽了解民生疾苦,又與徐皇後婚娶,二十歲就藩訓練自己的護衛,三十歲突襲乃兒不花。
朱高煦十三歲入京讀書,接受傅友德、馮勝**,被朱元璋連哄帶嚇改了性情,又被朱允炆軟刀子針對。
十五歲去了渤海就藩也不能休息,征西陽哈,守雞西關,血戰哈剌兀。
十七歲北征兀良哈,搗毀兀良哈禿山。
二十歲起兵靖難並攻破南京,即太子位監國,二十二歲推行永樂新政……
在亦失哈看來,自家陛下的經過,古今往來還真沒人能比肩,同樣的年紀,李世民雁門關救隋煬帝,可自家陛下已經搗毀兀良哈禿山了。
李世民因病而兵敗淺水原時,自家陛下已經虎踞遼東,渡海拿下登萊二州。
李世民柏壁鏖戰宋金剛時,自家陛下已經攻破南京城,扶父即位。
古往今來,還有誰能以同樣的年紀勝過他,這點亦失哈想不出來,甚至覺得今後也不會再有。
拿他對比自家太子對比,著實有些難為人了。
“漠北這幾年不會有什麽戰事,但始終還是防備點好,你和胡綸與王戎、孟章交代一聲。”
“奴婢領命”亦失哈應下,而這時班值太監也送來奏疏。
“陛下,禮部送來奏疏,帖木兒國國主沙哈魯遣其長子兀魯伯、次子依不喇、三子貝孫忽,以及四子蘇玉爾和五子居其出使天朝,使團人數三千餘人,是否接待?”
“有朋自遠方來,自然要好生款待。”
朱高煦眯了眯眼睛,他很清楚這是沙哈魯對大明實力的一次試探,故此他開口道:“讓曹國公好好款待使團,另外讓使團走河西、寧夏、河套、大同的路線入京。”
“奴婢領命!”班值太監退下,亦失哈也躬身道:“陛下,這沙哈魯的使團來者不善啊。”
“是來者不善,但若是利用好了,也能讓他繼續老實十幾年。”
朱高煦摸了摸八字胡,同時開口說道:“讓他們看看朝廷在甘肅和寧夏、河套經營的情況,尤其是讓他們了解西北鐵路,好教他們知曉,帖木兒逾越不了的西域,朕輕鬆可定。”
朱高煦這話非虛言,隻要沙哈魯不傻,就應該知道半個月投送十幾萬兵力前往哈密是什麽實力。
大明海上的力量他們已經見識過了,這次讓他們見識見識陸地上的力量。
“東察合台汗國汗國這些年對我們的防備漸漸加深,這些年屢次要求入貢,顯然是在觀察朝廷的動向。”
亦失哈開口說道:“西北鐵路一旦竣工,恐怕他們會將矛頭調轉朝廷。”
“調轉才最好,若是不調轉,朝廷怎麽收複西域?”朱高煦摸著八字胡,靠在椅子上自信張揚。
“適當展示實力,才能更好的治理天朝麾下的藩屬國們,尤其是東北的那兩個家夥。”
朱高煦所指的是朝鮮和日本,而近段時間他們的摩擦也不少。
“朝鮮和日本近來在昆侖洲矛盾越來越大,雙方先後三次增兵,眼下朝鮮有兵九千,日本一萬二。”
“若是雙方打起來,那朝廷是否要管一管?”
亦失哈在詢問,朱高煦頷首:“管是要管,但得看情況。”
“朝弱扶朝,日弱扶日,讓他們把目光放在昆侖洲,而朝廷轉對他們的本土進行商品傾銷。”
“我聽說,這些年來,朝鮮日本兩國多有百姓奔逃進入遼東、隱歧?”
“沒錯。”亦失哈點點頭。
“這是好辦法,讓兩國百姓都向往天朝,那日後一旦他們有不臣之心,天朝也好收拾他們。”
朱高煦靠在椅子上,亦失哈為他斟茶。
抿了一口茶水後,朱高煦才繼續道:“老撾的土司不太安定,若不是車裏尚不能補給大軍,我倒是想著手將當地改土歸流。”
老撾的地形主要是高原和山地,按道理來說朱高煦不該投入兵力來對這裏改土歸流,可架不住當地有瀾滄江(湄公河)通航全國。
有了水運,那地形就不再是難題。
老撾的礦產資源十分豐富,光朱高煦記得的就有煤炭、銅、金、銀等資源。
在後世當地之所以貧窮,主要還是因為交通不便,以及技術落後和資金不足,所以無法開發出足夠的金銀銅礦。
由於地形問題,當地的土司基本沒有太多聯係,故此拿下這裏並同化並不困難,拿下後大明就能海路連接暹羅、甘孛智和占城,能更好的控製這三個藩屬國,也能讓雲南獲得南洋的出海口。
相較於老撾,緬甸和孟養等地土司就比較難對付了,必須要采取海陸夾擊的形式才能將當地好好收拾。
況且由於平原麵積比較大,當地的人口也比較多,同化較困難。
現在鐵路通不了雲南,便隻有用海運來遷移人口進行同化。
在蒸汽機船還沒能弄出來前,想要對當地海陸夾擊並遷徙大量人口同化還是比較困難的。
當然,比較主要的原因還是老撾土司不聽話,屢次襲擊車裏府的大明百姓。
相比較之下,猛卯一戰讓麓川治下的土司和緬甸等地土司都清楚大明實力,比較大的土司對大明朝還是比較恭順。
至於那些小的土司,王瑄也一直在帶兵收拾,總有一天能清理幹淨。
老撾得收拾,起碼萬象以北的土司都得改土歸流,不過不是現在,最起碼要等到洪熙十年收支平衡後。
思緒落下,朱高煦將目光看向窗外。
望著窗外春色,朱高煦腦中也想起了朱棣。
思前想後,他還是不願意讓朱棣帶著遺憾在榻上離去。
“太上皇這些天還在說北征的事情嗎?”
他詢問亦失哈,亦失哈也點了點頭:“每過一段時間便詢問,但都被搪塞過去了。”
“搪塞……”
朱高煦緩緩閉上眼睛,好似養神,又好似妥協。
“若是太上皇再問北征的事情,你就說等東北鐵路竣工便可北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