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親生的尚且如此,後養的那就更不用說了,潘葵菊早就把葉玉心也算計進去,所以才替她攀了梁家的高枝,收人家六大箱彩禮,不成想昨天鬧了那麽一出彩禮全部退回還賠上十兩銀子;今天又預謀把她賣去青.樓,可惜青.樓不收她這個“克星”,潘葵菊的如意算盤徹底打空,這才著急把她趕出去。

這個仇,她記下了!

看她沉思,葉青青繼續道:“她們好多事都瞞著你呢,瞞到如今看在你身上榨不出什麽了,居然要趕你走,你以後可怎麽辦啊……”

說著說著小丫頭掉下淚來,喻心收回心神,覺得心裏暖暖的,“青青不用擔心我,我離了這裏更好,廣闊天地大有作為,還不受各種禮教約束,賺了錢也沒人跟我分成,放心哈!”

葉青青沒聽懂。

這時潘葵菊破門而入,把寫好的約書往她手裏一塞,風風火火的搬起喻心剛打好的鋪蓋卷兒就走,嘴裏喊著讓她快點,生怕她反悔一般。

到了院裏,葉銓坤推上獨輪車,一邊放好鋪蓋卷兒,一邊讓喻心坐上去,說是送她一程。

喻心覺得新奇,獨輪車哎,不會把她摔在地上吧!

葉銓坤吐口唾沫搓搓手,喊一嗓子推起來就走,走的還算穩當。

不多久就到了村後獵人廢棄的土屋,葉銓坤停下,很是有個爹樣的幫喻心搬鋪蓋,拿糧食,末了還很得意的從鋪蓋卷中掏出一個鍋,“這是給你做飯用的,我可沒讓你娘看見!”

喻心才不會為這點細末感動,揚揚手中的文書大聲道,“親爹已送我最後一程,往後大家一別兩寬,各自歡喜,情分就此斷了!”

葉銓坤眼圈紅了,“哪能說斷就斷呢,是爹實在養不起你了,等爹有了錢……”

“打住,我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喻心鄙夷道。

“那你看看那約書後麵寫的,我先走了!”葉銓坤慌不擇路的推起獨輪車跑了。

有什麽好看的,無非是趁她收拾鋪蓋的時候加了苛刻條件罷了。

喻心摸索著從葉青青給她收拾的包袱中找出煤油燈,不甚熟練的用火鐮點著了, 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土屋可真是夠一窮二白的,就一個灶台一個土炕,外加牆角獵人們扔掉不要的一堆破爛。

得,就當是白手起家吧,她一個現代獨立女性,就算是到了這古代,也能憑頭腦養活自己。

把自己有限的東西歸類後,喻心這才拿起那約書。

其實一看這約書就沒啥效力,畢竟她沒摁手印也沒簽字嘛,無非是葉家用來約束她的手段唄。

前麵是“心有苦衷,迫不得已讓葉玉心搬出去另過”之類又當又立的廢話,後麵才是真材實料的,寫著“村中按人頭分給葉玉心名下的八分地,仍歸屬葉銓坤耕種”。

明白了,怪不得葉銓坤跑的那麽快,這是不敢麵對她了;農民以土地為根本,這家人狠毒到趕出她的人,卻要留下她的地,就是打算活脫脫餓死她。

唉,得虧現在麵對一切的是喻心,要是原主在這裏,活過來也會再去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