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心不在意的把那約書塞炕席底下,怕毛,姐肯定是要在這裏作為一番,也要種田致富的,但不會親自下地耕種,那種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做法,能賺幾個錢?姐隻會做一個統籌者,領著你們種田。

就這麽睡吧,車到山前必有路。

喻心將就著去屋後的小溪邊洗刷一番,便躺下睡了。

土屋建在山前,風吹到這裏開始變向,前半夜還好,後半夜風勢漸大竟嗚咽起來,生生把喻心從好夢中驚醒了。

她拂拂狂跳的心扉,幹脆起來生火熬粥,之前的晚飯可是沒吃呢。

屋裏有了火光便有了生氣,喻心也不覺得那麽害怕了,隻覺得有些可笑。

穿越到這個貧瘠的時代,她還被趕出家門,沒有愛沒有錢,可謂一無所有。

要悲觀哭泣嗎?似乎也犯不著,她天生就是往前看的人,一向樂觀會苦中作樂。

一無所有是吧,那就不會更壞了,馬上就要走上升趨勢了,加油,無所不能的喻心!

高粱粥做成了,她也沒有碗,用挖空的高粱稈做勺,吃了個幹幹淨淨。

人是鐵飯是鋼,吃飽了好好睡一覺,從明天開始,劈柴,種田,闖世界!

第二天一大早喻心剛收拾一番,就見一個梳著婦人發髻的小婦女挎著藍底白碎花包袱,哭哭啼啼的朝她走來,正是原主的堂姐,也是好姐妹葉玉芬。

這是為數不多的自己人,喻心張開手臂,笑著要擁抱她的好姐妹。

玉芬很不適應的被她抱了一下,一把推開她進屋放東西,抹著眼淚大罵潘葵菊造孽。

“哭毛啊,我這不好好的,活過來了,住在這裏還自由!”喻心安慰道。

“你倒是樂嗬,死一回說話底氣也足了,還怪腔怪調的!”玉芬被她逗笑了,指指屋裏喊道,“就說我那後堂嬸包藏禍心!這裏能是個住人的地兒?”

她說的正是潘葵菊,但這事最該怪的,難道不是你親堂叔嗎?喻心不想再多說,玉芬是封建時代的人,思維方式沒有那麽刨根問底。“你是不是該去給繡莊交繡貨了?”

玉芬點點頭,指指包袱裏的繡貨,又問她,“你的呢,不會沒帶過來吧?繡架繡繃不會也沒帶過來吧?”

喻心搖頭,帶過來她也隻交此一回了,她做手術縫針可以,繡花可不會,天生不是吃那碗飯的料。“我以後不繡了,我想去山裏采藥,挖第一桶金。”

玉芬無言,采個草藥,就能挖到一桶金?

不過她沒問,隻把包袱打開往外拿衣服,“這是我嫁人時做的新衣,還沒穿過,給你了,還有幾根蠟燭,你且用著吧,我能給你的就是這些了,夫家看的緊。”

“我的好姐姐,這已經很珍貴了!”喻心趕緊再次擁抱她,這一定是玉芬偷拿出來的。

這話並不誇張,古人物資匱乏生產力低下,一針一線對常人來說都很珍惜,不用說衣服了,一年四季也就兩三身倒換著穿;還有那蠟燭也是貴重物品,平時她們都是點煤油燈的,煤油便宜耐燒,可惜煙氣大嗆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