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心謙虛幾句,剛要去裏院看青青,晏大夫又留住她,口氣有些不好意思,“我女兒和女婿不日將從西部我的家鄉過來投靠,他倆在那邊種地為生,跟著我在懸濟堂不合適,不知你有沒有合適的地方,讓他倆有個謀生之法?”
喻心明白了,這就是請她幫忙安置女兒女婿唄。“巧了,我今日去縣城便是找縣令大人批地批項目的, 我要在玄雲觀那邊的大片山上開發旅遊業,順道種煙草和茶樹,讓令愛夫妻去幫我忙吧。”
晏大夫大喜,回頭對夫人說道,“你瞧,我就說找喻心準能行!她可不隻是醫術高明,明明是全麵開花!”
晏魯氏笑道:“而且人家還會看相,要不你怎麽可能找到我們!”
那是,晏大夫哈哈笑,喻心忍不住誇道,“自師嬸回歸,師叔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吧,可真真是紅光滿麵,煥發生機呢。”
“可不是,雖然眼下困難也不少,比如兒子女兒的前程都被我耽誤了,比如你師嬸身體也不大好,可我仍舊是每天滿滿的盼頭!”晏大夫聲如洪鍾道。
喻心再次施禮,“恭喜師叔闔家團圓。需要我出力的盡管找我。”
來到後院找到正扶著樹嘔吐的喻青青,喻心很是心疼,趕緊拿出早製作好的含片給她放嘴裏,葉青青終於好了些。
女人真是不容易呢,怪不得上一世好多女性都不想生孩子。
喻青青卻很是滿足,“我有了陸公子的孩子,就是在陸府有了依仗,要是能生個男娃,他對我的關愛,必定會更長久些。”
喻心好脾氣的表示讚成,這也是現實,青青開心就好。
她又叮囑幾句,讓青青考慮下,如果在晏大夫這裏不合適,就去南穀村,讓無名等人騰個房間給他倆住,雖然住的差點,但有她在身邊照顧。
葉青青歡快的答應了,有姐姐就是好。
半晌功夫喻心才脫身,和陸公子一同去縣城。
倆人加無鹽坐在一輛馬車裏,許是身份的轉換太快,突然沒了話說。
喻心表麵淡定的看風景,還好身側坐著無鹽,否則真是尷尬至死。
陸信衡絞盡腦汁,車到半途時終於憋出一句:“小大夫你給我聽好了,世事複雜多變,但我表弟這個人有一顆赤子之心,隻要你對他不變,他也不會變。”
喻心笑了,拱手致禮:“謹遵表哥教誨。”
陸信衡對她的回答表示滿意,話題終於打開,倆人交換了下書院及杜夫子的信息,喻心暗歎一句高人不露相。
陸信衡得意,我表弟貴為當朝皇子,身邊自然是高手蟄伏。
喻心點讚,突然話鋒一轉說道,“陸公子,其實您算南穀村的女婿吧,有沒有想過為我們南穀村做些貢獻?不瞞您說,您老師杜夫子也支持我們南穀村不少呢。”
她把杜夫子支持她開辦村學堂的事說了說,尤其強調了從杜夫子書院畢業在南穀村教書的兩名學生,因為地方不夠大,現在還輪流住在村民家中。
陸信衡腦子很快,“你想讓我資助南穀村擴建小學堂?”
喻心頷首致禮,“多謝陸公子,您真是我們村的好女婿,我回去就跟德順爺說,給您立個功德碑。”
行吧行吧,他還沒答應呢,這就把他綁上船了,可真是會說話兼詭計多端,陸信衡不由擔憂起傻表弟的將來,就怕她治不住這位表弟媳。
他搖搖扇子,“擴建個小學堂而已,能有多少銀子,三百兩足夠了吧?”
夠了!喻心原本想敲他二百兩,最不濟也得一百兩,沒想到陸公子這麽大方。“擴建後,我們村的娃娃們就都能上學了,夫子呢肯定還要再招幾個,我想了,不僅要教孩子們認字算數,天文地理、人文政治還有經濟都要涉及一些。”
“噢,小大夫規劃的這麽長遠,是想著以後你離開南穀村後,這些人是你後備人才,打理支撐你的龐大產業嗎?”陸信衡猜測到。
“什麽都瞞不過陸公子。”喻心由衷佩服,“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一個村的有宗族律法約束,有諸多眼睛監管,必不會出什麽大差錯,交給他們我放心。”
“是,你得把產業做大,好給自己做嫁妝。”陸信衡看破又說破。
“呸,也就是我,換成青青你試試這話她聽了會不會打你。”喻心也不否認。
“我家青青哪有你臉皮厚?一句話都能讓她紅臉。哎小大夫,我就懷疑哈,你們居然是同一個父親生的?”陸信衡調侃道,“不止是你,同一個爹生的還有姓楚的那個賤人,臉皮比你的還厚十倍。”
“你不就稀罕我家青青這種的?”做人要主動,喻心直接點破陸公子的心思。
“嗯,是了,青青最合我意。”陸信衡也不否認,“原來我傻表弟稀罕臉皮厚的。哎別打人,我想起一件事,我表弟也是南穀村的女婿啊,你不讓他也出點血?我跟你說他可比我財大氣粗多了,人家畢竟是王爺!”
喻心收回要打人的手,不屑道:“搞笑,我連你都拉下水,豈能放過他這塊大肥肉?等著瞧吧!”
“那我心裏就舒坦多了。”陸信衡很滿意,大咧咧的靠向車廂,卻不料董富貴一個勒馬急刹,陸公子始料不及,直接被摔向前。
喻心也難免被摔,但無鹽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扶住了,爾後穩穩的送她回座位上去,“主子小心。”
好孩子,喻心來不及糾正她的叫法,趕緊撩開窗簾問外麵,“富貴叔怎麽了?”
“有個姑娘在前方擋路。”董富貴在外答道。
喻心等人下車,果見一個衣著不凡的姑娘站在車跟前,迷茫的看著他們。
七星立馬揮劍擋在眾人麵前,無名警惕的上前問話:“姑娘有何貴幹?”
“我,我找不到回外祖家的路了。”那姑娘答道。
喻心本能覺得她眼熟,“請問姑娘芳名?”
那姑娘福了福答道,“我叫喬黛薇,是京城人士,跟哥哥來外祖家探親,半道和他們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