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晏大夫回答她又湊近更悄聲道:“你的子女緣沒斷,夫妻宮也好好的。先幫我忙說句公道話,日後必有詳細說道。”
五十歲的晏大夫驟然變色,全鎮乃至全縣都知道他是個鰥寡孤獨的命,因為他所有的親人都在十幾年前那場動**中死去,怎麽可能還有妻子兒女?
如果能有妻兒陪伴,誰又願意孤獨終老呢?
“您的妻兒肯定還在世,您不是孤辰入命,不會孤獨終老。”喻心鄭重點頭,她上一世出自陰陽世家,雖然長大後從醫,卻是從小就跟外祖母學著看麵相和氣數,很肯定自己的說法,並不是誑晏大夫幫忙。
還有,她之所以說梁駟平有心疾,也是在他倒地死去之前,見他心口那裏環繞著一團黑氣才斷定的。
晏大夫最在意的事被她說中,見她如此肯定,自然是想保下她以後問個究竟,所以跨前一步出馬了。
他從袖口掏出一個暗紅色的窄口瓶說道:“駟平確實有嚴重心悸症,發作起來會暈厥過去的那種,不及時救治便會傷及性命。這是我給他配的藥,今天正好帶過來了。他這病是新發,或許當爹娘的也不知道。”
梁父:“……”他能不知道兒子的病?隻不過想把罪過加在葉玉心頭上罷了,他畢竟死了兒子,不能白死!
晏大夫這是給他台階下呢,梁父心裏很清楚,他可以指責葉玉心,卻不敢輕易詰問晏大夫,晏大夫是歸隱故鄉才回到鎮上開中醫堂的,實際上人家是致仕的禦醫,常去縣太爺家裏給老夫人看病,據說郡守那裏也是能說上話的;而他和晏大夫交情並不深,無非是遠的不能再遠的親戚,今天是三請四托才請動晏大夫來家裏吃席給他長臉麵的。
可這位頗有分量的晏大夫,是絲毫沒有顧及他這個遠親的臉麵啊,居然出麵替葉玉心說話,葉玉心怎麽說動晏大夫出馬的,他倆怎麽可能有交情?梁父是百思不得其解。
喻心見梁父無言,冷哼一聲道:“梁駟平有心疾的事,大夥兒都聽見晏大夫的話了。現在再說他害死我的事。”
眾人議論紛紛,有些族人早先就知道梁駟平身體不好,晏大夫又出來佐證,不少人心裏敲起小鼓,看來這位死了又活的葉玉心不是在胡說八道?
梁父無論如何是不能信的,“葉玉心,你空口無憑,我兒一向心善絕不會害任何人!反而是你,身上有洗不淨的汙濁,是我梁家寬仁才接納你入我家祖墳的!”
嗬嗬,真是自己的孩子怎麽看怎麽好,梁駟平雖是個混蛋,但梁父是真心護子,喻心回頭看看拉跨的葉銓坤,爹和爹是有差距的。
“你兒子心善?殺我之前他可都交代了,說聽到一些風言風語,他心裏不舒服,幹脆將我殺了幹淨,遺書都替我編好了。動不動取別人性命的人,你說他心善?”喻心很是不屑,隔老遠喊葉銓坤,“爹,我的遺書應該在你身上,你拿出來給大夥看看,是不是我的字跡。”
什麽意思,遺書有假?眾人伸長了脖子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