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是景大公子呢,無語啊,他以後走了,姐的透視眼還怎麽用?
確定是景忱在場才能發作透視眼的事實後,喻心還確定了透視眼發作的具體時間:午後陽氣最盛的午時開始,半個時辰後結束。
這尼瑪都什麽設定啊!
第二天,喻心照樣上山采藥,不成想天降大雨,穿著蓑衣也無濟於事,直接淋了個濕透。
其實這幾天一直是陰雨綿綿,可為給景忱解毒,她必須得采藥去。
有些草藥還長在比較險峻的地方,很是讓人費勁。
“等給姓景的治好了,須得再敲他五十兩黃金,才對得起姐這一番冒險!”喻心恨恨道。
雨勢越來越大,她決定下山回家去,自己的小命要緊,不幹了!
她提著草藥籃,順著崎嶇的山路緩緩往下走,山間沒有路,山石尖楞腳下泥濘,太難走了!
一不小心就抓空加腳滑,整個人立馬往山下摔去。
難道又要上演一遍墜崖,這輩子和山崖杠上了?剛閃過這個念頭,胳膊就被抓住了,竹籃也沒掉,還死死抓在手中。
喻心回頭:“兆九?”
“冒犯姑娘了。”兆九攀住一塊山石借力,輕巧的帶著喻心一翻,倆人就穩穩當當的落在一塊大石頭上。
喻心撫撫心口,“又是你主子讓你來的?”
兆九跟她抱拳行禮,“主子怕喻姑娘有什麽危險,特讓屬下暗中跟著姑娘。今日要不是……”
“今日要不是我有危險,你也不會現身。”喻心歎口氣,“即來了,那就一同下山吧。你身上的傷不打緊吧?”
“姑娘的藥好用得很,傷勢不打緊。”兆九自去前方開路,那泥濘的土路和陡峭山坡仿佛困不住他一般,輕巧的身姿在其中騰挪轉移,手中還拿著喻心的竹籃,也不見他失了平衡。
喻心明白這是輕功,心說自己那點實打實的功夫,在這些人麵前就是小菜一碟。
她起了八卦之心,問兆九道:“兆九,你功夫這麽好,你主子和陸公子也不差吧?”
“兆九哪能跟主子相提並論?主子的功夫都是偷偷勤學苦練來的,書也讀的好,就是從北境軍中回來後受了傷,人才看著脆弱了。至於陸公子,他是純粹的讀書人,不學功夫的。”兆九笑著答道。
喻心暗暗腹誹,兆九這話對主子極盡讚美和袒護,可真是個忠心不二的好寶寶,要知道昨天早上主子還賞兆九一頓鞭子呢。“為什麽是偷偷練習?”
“主子這些年一直被當今聖上防備不已,隻能趁聖上和監視的人不注意的時候,自己勤加練習,但對外一直是示弱,有時候甚至裝病。”兆九答道。
“這次的病不會也裝了不少吧?都開刀了啊。”喻心不解道,這人是個演員嗎?
“這次真沒裝,所以監視的人被狼咬死一個,另一個迫不得已現身時,主子放他走了,目的就是讓聖上知道他病了。”兆九歎口氣,“姑娘你是給他治病的大夫,所以你也進入聖上視線了,得小心著。”
“我不過是個大夫而已,身世一查便知。”喻心無所謂。
兆九搖頭:“小心駛得萬年船,所以那次主子鞭笞我是對的,我不該舍了姑娘而去。姑娘,我們主子不是冷漠,也不是隻圖你能給他治病才派我保護你,是真怕給姑娘帶來麻煩。”
好吧,誤會他了。“那你們主子現在身邊還有監視的人嗎?”
“暫且沒有,那人回去複命了。”兆九扶喻心一把,雨越來越大了。
喻心抬眼看向對麵山頭,“兆九,那是什麽?”
兆九隨著她目光看過去,“裂縫啊,橫七豎八的裂縫。姑娘咱們快走吧。”
“那裂縫雖橫七豎八,卻像是從同一個點裂開的,還有,這腳下的山穀中有聲音,你聽。”喻心提示道。
兆九側耳傾聽,果然聽到遠處有巨大的轟鳴聲,就好像有許多動物在山穀中一起咆哮一樣,不,那聲音比動物的大多了。“似乎有些不尋常啊。”
喻心點頭,“總覺得不大對,那裂縫自同一處開裂,可能是山體內部已有崩塌。還有遠處山穀中的轟鳴聲,莫不是山洪要爆發,帶著發生山體滑坡?”
兆九聽不大懂,總歸不是好事就是了。
喻心加快腳步:“安全起見,我們快點下去告訴山腳下的村民,讓他們盡快搬移到別處安全的地方,恐怕有洪水要到來了。”
兆九聽吩咐,抓緊在前方探路。
費了約莫一個時辰才下得山來,路實在是太難走了,倆人都是滿身的泥水。
喻心顧不上這麽多,山腳下有一個小村落,這村落還正對著峽穀,裏麵有個幾十口人,得想法子讓他們撤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倆人一路打聽著,找村長的家。
村長年紀比南穀村的老村長葉德順小個十歲,一臉懷疑的盯著這倆外來人。
一路跟隨他們到村長家的村人們也是一臉敵意,這倆人胡說八道什麽,要爆發山洪,山洪就是山裏發洪水?
有個留著山羊胡的老者喊道:“天大的笑話哩,我在這裏生活了一輩子,也沒見發什麽洪水!”
“就是,這倆人莫不是想哄我們走了,她好搶我們的雞鴨鵝!”一名婆子接話道。
兆九急得不行,這些人怎麽都這麽愚昧呢,喻心姑娘說的有根有據,他們咋就不聽呢,安全起見出去躲一陣子怎麽了,誰稀罕你們那點雞鴨鵝,我主子賞我多的是金銀財寶!
村長看大夥兒紛紛指責喻心,一揮手讓村人們安靜下來,沉吟道:“你這個姑娘說的有道理,但是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別有企圖?”
村人們又七嘴八舌的附和起來。
喻心能理解,自古同姓一起據地而居,抱成鐵桶一塊,一向是隻信自己人,對外人抱有天然的敵意,南穀村的村民也是如此。
她衝村長抱抱拳,“我是南穀村的,我們的老村長葉德順,您可認識?”
“我自然是識得德順爺,十裏八村都識得!”村長肅然起敬,對喻心的敵意少了些,“你要是搬德順爺來,我就信你,全村即刻撤離此地!”
兆九急了,“等他過來,洪水也來了!”
“那就來唄,正好看看你這瓜娃子是不是狐說八道!”有村人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