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嫣開心的答應了,去車裏換身利落衣服出來。
等真開始教時,楚飛艦傻了眼,他得和景嫣同騎一匹馬才能教會她,否則一切理論都是紙上談兵!
該死!他狠狠拍自己不過腦子的腦子一下。
後悔也晚了,他可不敢二次潛逃,把景嫣扔在這荒郊野外,不是怕景忱和喻心找他算賬,是他過不了自己的良心那一關。
景嫣沒有得罪過他,相反景嫣是這世上排名第一對他好的女性,領先喻心那玩意兒十萬八千裏,他要是把她扔在這裏,自己就能愧疚死。
景嫣縮在楚飛艦的懷中微微顫抖,因為害怕,還因為激動。
楚哥哥的懷抱,寬闊而溫暖。
跑出一段後,景嫣緊緊閉上眼睛,不再管眼前呼嘯而過的樹木田地,不再害怕呼呼的風聲。
楚飛艦低頭看她一眼,忍不住問一句,“不怕了?”
“你在,我不怕。”景嫣很快回答。
“身家性命交給我也不怕?”楚飛艦有些生氣,“你太能相信別人了。”
“你不是別人。”景嫣回答的很堅定。
“我是誰?”楚飛艦明知這話不該問,問了就是跳坑裏或者自取滅亡,可嘴還是比腦快,直接就說出來了。
“你是我想托付一生的楚哥哥。”景嫣勇敢表達出口。
楚飛艦沉默了,他托得起景嫣的一生嗎,未免太瞧得起他。
景嫣並不期待他的回答,楚哥哥能問這個問題,本身就是在乎她的回答,也會把她的回答聽到心裏去。
好甜蜜。楚哥哥大約還沒有體會到自己在做什麽,她已經提前品嚐感情的好滋味了。
傍晚,他們到達平寧郡的品鮮閣。
安置好後,景嫣居然自告奮勇的要下廚。
楚飛艦不敢相信景嫣會做飯,特地跟著她去看。
景嫣的廚藝明顯是新學的,師傅正是喻心。
她一絲不苟的擇菜、炸花生米,做楚飛艦的一生摯愛:酸辣粉。
油濺到手上,她用水冰一下,繼續幹。
刀工不行,她不氣餒,找小工重新學技巧。
熱油嗤啦一聲澆在辣椒粉上,香氣飄逸出來,她終於回頭朝楚飛艦笑笑,“馬上好了哦。”
楚飛艦心裏泛酸加暖融融,從沒人如此在意他的胃口,還在意他的感受,明明是嬌滴滴的長公主,卻對自己受傷渾不在意,隻緊張他、寬慰他。
他決定了,無論酸辣粉多麽難吃,他都會全吃下去。
“楚哥哥,去你房間吃吧。”景嫣已經端起托盤。
“我來。”楚飛艦不由分說搶過托盤,因為太重了。
始料不及的是,酸辣粉很好吃,辣度適合口感適合,景嫣顯然學到了喻心做這道菜的精髓。
楚飛艦本以為自己要硬著頭皮硬吃,沒想到自己幹進兩大碗,連景嫣那份也幹掉了。
兩碗下肚後他開始不好意思,怎能搶女孩子的飯碗呢?
景嫣感覺他沒吃飽,又給他夾菜,又不是隻有酸辣粉,還有這裏的頭牌大廚做的滿滿一桌子菜呢。
楚飛艦擺擺手,“不吃了。”
“夜裏會餓的。”景嫣給他盛一碗湯。
“隻吃你做的。”楚飛艦起身走到門口,回頭道,“你吃飽了嗎,散步,去不去?”
景嫣反應了一秒,笑意慢慢浮上臉龐,答應一聲跟楚飛艦出門。
誰要是再說楚哥哥是石頭心,說他不知好人心,她景嫣第一個急。
晚上睡覺時楚飛艦果然覺得餓,又不大好意思去廚房找吃的,幹脆直接上.床躺下了。
剛躺下就有人敲門,無形按照景嫣的吩咐,給他送來了幾盤當地特產的小糕點。
楚飛艦不讓無形走,斜著眼睛瞅他,“你小子功夫這一年沒什麽進步啊,就忙著跟你主子幹家務了吧?”
無形難為情的撓撓頭,楚大人說的是實情。
楚大人繼續說風涼話,“你再跟著姓喻的幹兩年,就忘記自己原本是幹什麽的了,以後可以改行做男保姆。”
聽不懂,無形繼續窘迫。
“滾出來,練習。”楚飛艦拿一塊方糕放嘴裏,人已從窗戶飛出去。
他說話算話,真差點把無形練死,嚇得躲在廊柱背後偷看的無影瑟瑟發抖。
活該,叫你們那天關鍵時刻不中用,沒保護好小嫣兒,害的他迫不得已現身,暴露了行蹤。
不過……這次行蹤暴露,他還覺得挺不錯的,感官很美好,有愛情的種子在心底萌芽。
錦衣衛所在的無妄山到了。
進山的必經之路上立了塊大石,上書“錦衣衛司”四個大字,落筆居然是當今皇帝。
楚飛艦對著姓景的題字翻個白眼,吐槽他一句“就會討媳婦歡心”,轉頭就對另一個姓景的問道:“累不累?不行讓他們用轎輦抬你上山。”
景嫣擦把汗水,“我不累。楚哥哥你也出汗了,來,擦擦。”
她掏出香帕,一點點替楚飛艦擦去鬢角的汗滴,還頗體貼的替他開脫:“你一定是熱的,而不是累的,我們從北方來,穿的衣服太多了。”
楚飛艦眯起眼睛朝她笑一下,同時瞪無形等一眼,表示長公主說得對,老子是熱的汗,不是累的。
無形無影趕緊低頭,行,不近人情的楚大人由著長公主給他擦汗,他們雖遠離京城,遠離閣主和閣主相公,卻吃到另一份的狗糧。
景嫣咬著牙跟一群男人一起爬山,累的氣喘籲籲,實在是太陡了。
還有三分之一路程時楚飛艦受不了了,這麽下去小嫣兒晚上得累的吃不了飯!
他跟景嫣打個招呼,摟住她運轉輕功足尖輕點,幾下就躥高十幾米去。
霎那間無影無形和其餘暗衛們集體運功提速,努力跟上帶著長公主的楚大人的步伐。
山間一片縱越之象,景嫣有些不好意思,原來是她一個人拖累了大夥的進度。
還得有楚哥哥才行。
上山後裴不論不在,此時已是正月初十,敬業的裴副指揮使初六就開工幹活了,其精神堪比五百年後的996一族。
不怪他,楚飛艦並沒有派人提前來打招呼。
他無所謂,他是來做教習每天轉百兩黃金的,教的也不是裴不論,愛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