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比桃花源的地方,大大開了景嫣的眼界,尤其她還和楚哥哥一起生活在這桃花源中。

早上天蒙蒙亮,她洗涮完畢去拍楚哥哥的門喊他起床,無人應答,轉頭一看人都在天上飛。

楚飛艦心狠手辣,飛不動的,姿勢差的,一律踹下去。

老子是嚴師不錯,不求你們出高徒,隻求你們關鍵時刻能用上等輕功逃跑保命。

是的,他的第一堂課,是教人怎麽逃命,就是這麽清新脫俗。

錦衣衛眾人怔忡一秒後,立馬折服。

天下第一高手楚大人都在琢磨怎麽逃命,他們還猶豫什麽啊,學本領固然重要,關鍵時刻怎麽逃命更該學!

眾人被馴的五體投地,是真在地上趴著的那種。

年長的教習在拍楚大人的馬屁:“禁軍大統領的功夫,我等望塵莫及,實打實的開闊眼界。”

“孩兒們,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不要怕苦怕累,一定要勤加練習,啊!”

一聲慘叫從教習嘴中發出,他呸呸幾口吐出幾根頭發,一看不知是誰束頭發的發冠,一股頭油味,惡心死了。

楚飛艦輕蔑的看他一眼,老東西真能叨叨,跟個碎嘴婆子一樣,最煩這種隻說不練的人了,所以隨手拆一個錦衣衛的發冠扔他,讓他閉嘴。

景嫣笑得不行了,楚哥哥功夫高,還調皮可愛。

下麵有忠實粉絲,楚飛艦的眼神從不屑轉為得意,開始表演式教學,跟搖著尾巴開屏的公孔雀一樣得瑟和愛顯擺。

景嫣滿臉膜拜,眼中都是閃亮的小星星。

要是陸信衡在場,一定會說他有什麽了不起,他表弟的功夫更厲害。

要是景忱在場,一定會跟喻心說他也會,問喻心要不要看?

要是喻心在,一定會呸他一口,說他人在天上飄,尾巴還在翹。

隻有景嫣是欣賞,是膜拜,是愛戀。

景嫣最好,最懂他,懂他淺薄外表下沉重的內心。

晚上教習完畢,按照和裴不論之前約好的,每日一百金,當場結算。

裴不論人不在,和他結算的銀票早已準備好,由教習恭恭敬敬的遞到他手中。

楚飛艦隨手就遞給景嫣,“替我收好。”

景嫣剛要推辭,雖然大家都不缺錢,但這是你辛苦得來的,數量也不少,怎能輕易給我呢?

楚飛艦側頭看她一眼,“嗯?”

景嫣趕緊收起來,她懂了,這不就是丈夫勞作一天後,把報酬遞給妻子的場景?然後夫妻二人相攜回家,吃飯,說體己話,睡覺。

果然,楚飛艦見她收起銀票後浮上笑容,“走,吃飯去,這裏的菜可是喝山泉水長大的,純天然無汙染。”

“楚哥哥你懂的真多。”景嫣趕緊跟上他。

“還行吧,隻比喻心那個糙漢多一點。”楚飛艦傲嬌得很,轉頭問無形,“有酒嗎?”

酒自然是有的,也是純天然無汙染,於是從第一天開始,楚大人日日晚飯都飲酒,酒到酣處就給大夥表演劍術,像極了被指婚的那個夜晚。

其實他挺喜歡那個夜晚的,喜歡那個夜晚景嫣看他的眼神,如今天一樣晶晶亮。

如果那個夜晚沒有指婚,那一定如同今晚一樣完美。

轉眼半個月過去,裴不論已從外地趕回,白天陪著楚飛艦教習本領,晚上陪楚大人喝酒,幾番下來儼然成了莫逆之交。

景嫣總是陪伴在側,不吭聲不評論,隻負責倒酒和傾聽。

裴不論開始還覺得壓力大,後來就釋然了,長公主的眼睛長在楚大人身上,不過是倒酒的時候為表禮數順便給他斟滿而已,他沒事去刷什麽存在感?他也就是起個掩飾作用。

還有那楚大人,麵上不動聲色,底下各種動作耍給長公主看,每次都耍的瀟灑飄逸,換來長公主的叫好聲。

他得趕緊寫信告訴主子皇後娘娘,楚大人和長公主在這裏進展迅速。

一個月過去了,楚飛艦的教習生涯結束,景嫣懷裏揣著三十張銀票共計三千兩黃金,感覺沉甸甸的。

送行宴晚上舉行,第二天他們就要打道回京了,景嫣居然覺得戀戀不舍。

楚飛艦已經喜歡上這個時候的美酒,一杯接一杯的喝。

自穿越到景忱身邊,到景忱做皇上他做禁軍大統領,他從未如此愜意與放鬆過。

美酒在手,美人在側,世外桃源,良辰美景。

景嫣照舊是笑吟吟的坐在旁側給他倒酒,輕聲軟語的陪他說話。

楚飛艦是真喝大了,側著頭問景嫣:“一個月賺三千金,我這養家糊口的能力可還行?算不算優質股?”

景嫣聽不大懂,但她領會了他的意思,很興奮的讚揚了他:“楚哥哥就算不當大統領,就憑這身教習的本事,到哪裏都能賺足身家。”

她頓一下,鼓了鼓勇氣繼續道:“這樣的身家可養得起當朝公主了。”

這話再明顯不過,連暗示都算不上,直接明示了,不料楚飛艦開心壞了,理所應當的答道:“我也這麽覺得。再加上大統領的身份,是不是也配上的長公主了?”

景嫣心裏甜蜜至極,不過一個月時間,楚哥哥就對她青睞有加,這段時間的努力真是沒有白費,也多虧嫂嫂的指導:對付她的混蛋哥哥,唯一的辦法是以退為進。

雖然刻意做了一些事,但她不想對付他,隻想讓他開心,因為她是從裏到外喜歡他。

得虧楚哥哥的反饋很不錯,她也很享受目前的狀態,婚可以不著急成,戀愛可以談很長時間,嫂嫂說的。

楚飛艦喝到不能再喝,搖晃著起來要回去睡覺,景嫣趕緊跟上他。

無形和無影遠遠的跟著,看他們進了住處房間便放了心,掉頭回去繼續喝酒。反正每天都是這樣,長公主都是親曆親為的照顧楚大人。

楚大人也樂在其中,他們瞎摻和什麽?

楚飛艦被收拾妥當,躺在床榻上突然抓住要走人的景嫣:“嫣兒,小嫣兒。”

景嫣回頭驚訝地看著他,“楚哥哥你有話對我講?”

“我是個懼怕感情的人,因為我的父母……我什麽人都不敢信,你懂嗎?”楚飛艦已自顧自的開口,聲音淒涼充滿困頓,是景嫣從未見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