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徐府安靜的不像話。徐婉俞剛吃好晚飯,正在研讀這個時代的著作。

都是文言文,徐婉俞生平最恨文縐縐的詞人,尤其恨文言文。

但來到這個時代,沒有手機沒有電腦,實在是太無聊,她就看起了書,也了解了解當地文化。

女子無才便是德,她才沒有那種觀念,多讀些書,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有用處的。

“小姐,老爺跟夫人正在前廳等你。”秋梨匆匆來報,看來,小姐那些流言,已經惹怒徐懷安了,秋梨為小姐擔憂。

“知道了。”徐婉俞放下手中的書卷,披了件衣服就出去了。

這是她第二次來前廳,這裏的建築奢華大氣,跟他破舊低矮的南房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到底要混成何種地步,她一個嫡女,過的也隻不過是比下人好一點點而已。

“婉俞見過父親,見過母親。”徐婉俞款款失禮。李氏自然是嗤之以鼻。

李氏冷哼一聲,根本沒有正眼瞧她,正好徐婉俞也根本沒把李氏放在眼裏。

還是徐懷安麵無表情的說了句讓她平身。

現在這個場麵,竟然沒有徐允言在這裏,真是可惜了。難道徐允言不想看她的笑話嗎?

“婉俞,你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今天叫你來所為何事,你心裏應該清楚。”徐懷安壓抑著怒氣,沒想到她這個女兒不僅沒什麽本事,反而還風評極差,從上到下,沒有一點他看著滿意。

“婉俞不知道爹說的是什麽?”徐婉俞很是無辜,即便她知道是因為那三個男夥計之事,但也不能說出,根本就是莫須有的事情。

“不知道?”徐懷安臉色有些變化,他真的是對徐婉俞失望透頂。

“你自己招男人的事情,你怎麽會不知道?”李氏在旁邊添油加醋,李氏最想看到的,應該就是徐婉俞孤立無援的這副場景。

“招男人?”徐婉俞表現出一副相當震驚的樣子,“婉俞怎麽不知道竟有此事?”

徐懷安也是冷眼相看徐婉俞的一切,李氏更是沾沾自喜,隻要老爺說處死徐婉俞,那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你別裝無辜了,府上上上下下的眼睛,可都看在眼裏呢!”李氏陰陽怪氣的說道,咄咄逼人。

“婉俞沒有,腳正不怕鞋歪,幾句流言難道就衝昏了母親的頭腦?我一直覺得母親是一個睿智明智的女子,應該會為婉俞做主的。”徐婉俞波瀾不驚,說出這番話,間接羞辱了李氏一番,連同旁邊的徐懷安,也給他一個重重的提醒。

“你敗壞了家族的名聲,還不承認?徐家怎麽會出了你這樣的女兒?”李氏嘴皮上不依不饒,她看不慣徐婉俞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是不是真的,我想母親心裏最清楚了。”徐婉俞恭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說的話卻一句句在理,說的李氏一句句沒理。

“家醜不可外揚,既然你嘴硬,那母親也救不了你了。”李氏陰狠的笑笑,徐婉俞嘴皮再流利,也扛不住**裸的證據。

“把人帶上來。”李氏說道。

然後徐婉俞就看到玄關處走進來的三個人,正是今日她請的那三個夥計。一個鐵匠鋪的,另外兩個是瓦匠。

李氏手段真是高明,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話,這三個人,已經被李氏收買了,肯定會指控她一番。

徐婉俞還是把李氏想得太善良,沒想到她還有這番準備,但徐婉俞還是沒有慌。

“老爺,你看,這就是與婉俞。”李氏看了看徐懷安的臉色,徐懷安示意她說下去,李氏才得意的繼續說下去。

“這就是與婉俞私通的那三個男人,請老爺明鑒。”李氏得意洋洋的向徐懷安請示,也是在向徐婉俞炫耀。

徐婉俞見那三個夥計很怕,看她的眼神有閃躲之意。她冷冷的盯著他們三個人看。

“你可認識這三個人?”李氏問道。

“婉俞認識,這是婉俞在鐵匠鋪買了東西,來給送東西的夥計。這兩位是給婉俞修補房屋的瓦工。”徐婉俞鎮定自若,沒有絲毫異樣的神色。

徐懷安不禁多看了這個女兒兩眼,他這個生性懦弱的女兒,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麵對這種情況,還能波瀾不驚。徐懷安在心裏兀自掂量重量。

“那就是了。”李氏冷哼了一聲。“你們三個!”

“是,夫人。”三個男人腿都有些發抖,其中就有一個男人還算鎮定。

徐婉俞觀察著,那個男人,是鐵匠鋪的夥計。

徐婉俞佩服李氏的執著,竟然連她請過的夥計,也給找了出來,這李氏,到底是多麽盼望她被敗壞名聲後,然後殺掉。

“你們可認識你們身後的女人?”李氏語氣淩厲,帶著質問的色彩。

“是。”其中那兩個瓦匠男人冷汗妗妗,隻有鐵匠鋪的夥計,穩如泰山。

或許這個男人,可以挽回今天的局麵。徐婉俞心裏當即有了想法。

徐婉俞今天回來就覺得鐵匠鋪不凡,現在更加堅定了她內心的想法,一個夥計的心理素質如此之好,那這家店,肯定有它的特殊之處。

“這個女人,可有勾引你們的行為?”李氏問的露骨,卻也直接。

“有。”“沒有。”此刻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音。徐婉俞就知道有了希望。看來有錢能使鬼推磨,也得看李氏肯為這鬼花多少錢呀?

亦或是,遇到了視金錢為糞土的真壯士。

出的這點小狀況,成功的引起了徐懷安的注意。李氏臉色一變,正要說什麽。

那個鐵匠鋪的男人卻開口了,“我與小姐隻有一麵之緣,且小姐中規中距,未對在下有任何非分之想。”

那男人從始至終也是鎮定自若,這樣的人,怎麽會被收買呢?他來,就是為了在流言蜚語中救下徐婉俞吧。

李氏臉色鐵青,她明明計劃好的,怎麽偏偏出了這個男人出來攪局?

“嗬。對你中規中距,未必對其它兩個人中規中距!”李氏笑道,看另外那兩個男人的慫樣,應該可以按照她的意思來。

兩個男人聽到李氏這樣說,點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