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所托,我也是為了你好。”示弱道。

為她好,就這樣將她帶到玄晟麵前,她說什麽,怎麽說,這不是叫她為難吧嗎,突然來這一手,真是措手不及。

轉身便要走被陳草木拉住,“娘娘。”叫道。

“受人所托,娘娘不想見皇上也要見一見故人啊。”勸道。

還能有什麽人,轉過臉來疑惑道:“故人?”

陳草木點點頭,“是。”可想了下卻不知該怎樣稱呼,叫師太拗口,叫喬妃也不恰當,“皇上這時候還沒回來呢,娘娘不見皇上見見那人。”

見她不動了便拉著她的腕子往殿中去。

殿門口的宮人認得慕容漪,見陳草木要帶她進殿便攔了,“蘭妃娘娘,您不可進入。”

慕容漪垂著頭沒出聲,連進門都不可,他非要觸這眉頭做什麽,是不是發瘋了,如今自己這身份,被玄晟見了又是禍事。

“我帶蘭妃娘娘來為娘子診治,你讓開。”陳草木接話道。

這怎能輕易放行,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還要不要腦袋,“這不是為難奴才,蘭妃娘娘不是在太後宮中,怎來隨便走動。”

“你讓是不讓。”厲聲質問道。

僵持中卻聽得一聲,“誰人在吵鬧。”

向裏麵看去見著喬念慈走了出來,她臉頰露著微紅,似是才睡醒,慢慢走過來,看看他們幾人。

慕容漪見她便愣了,她竟然在玄晟的寢宮當中,不過兩月時間,這其中是發生了什麽,見此情景一頭霧水。

“娘子。”那小太監對喬念慈躬身叫道。

宮人也對她恭敬,隻見她溫和一笑,“勞煩公公了,是我請蘭妃來的,我與她早有交情,想她了所以叫她來見一麵。”

她開口那小太監便將態度緩和了下來,恭敬道:“既是娘子的意思,隻是……”仍有遲疑,“蘭妃娘娘奉命在太後身邊伺候,可皇上也未準許在宮中隨便走動。”

“皇上若是問起來你就說是我。”淡淡道。

陳草木接話道:“就是求了太後才叫蘭妃娘娘到這裏來的。”

聽言那宮人也鬆了口氣,既然是太後準許的便保險了。

才被玄晟接納竟放肆起來,在旁人看來卻是這樣,而喬念慈卻不覺得什麽,為慕容漪憂心,真是等不得了。

看向慕容漪拉起她的手,“快隨我進來。”

“那微臣便告辭了。”陳草木拱手一拜便走了,他在此也實在不方便。

慕容漪不願進去,隻怕會給她找來禍事,連連向後躲著,卻被喬念慈強拉了進去。

殿中一個宮人都沒有,呆呆的看向她,“姐姐。”叫了聲。

喬念慈溫和一笑,“過來坐著啊。”拉她到軟榻坐下。

這是玄晟的寢殿,平常連妃嬪也是少有人能進入的,可她怎就到這裏來了。

“姐姐,這怎麽回事。”問道。

她穩穩的呼吸著,“自上次你叫我到麗妃宮中暫避,我便一直沒有回禮佛堂。”

“為何?”追問道。

癟癟嘴巴,“我想通了。”開口便是這一句。

歎了聲,“我在禮佛堂聽聞了有關皇上的流言,便突然想通了。”拉住她的手悉心道,“皇上真的很好,是我不懂體諒。”

慕容漪低下眼睛聽她說著。

……

日暮落下,天色暗了下來。

將折子合上,玄晟按了按頭,問了句:“幾時

了。”

東海在旁應道:“天都黑了,皇上該用晚膳了。”

正準備回乾清宮,而這時趙小天卻到了,進殿中一拜,“皇上。”眼睛看向他身邊的宮人。

玄晟知道他有話要說,便叫宮人都出去了。

“說吧。”端起茶來喝了口。

聽他說道:“大內監牢環境實在艱苦,那女子她已經發熱病幾日了,奴才想請太醫個看看,但又怕走漏了風聲。”

“那便叫人去治,就,請陳草木,與他說不準向外說,朕信得過他。”聽這話立即說道。

“是。”應著。

玄晟眼神一轉,想著皇家修繕宮宇有兩月多時間了,要是尊親王府修繕好了便趕緊將她接過去。

“等朕找內務府的問清了,若是尊親王府修繕完畢便送她過去。”臉色沉下來。

聽言趙小天便依言去做了。

這時辰玄晟也餓了,便道:“往乾清宮去吧,朕去看看念慈。”

而到了乾清宮大門口,卻聽守門的宮人稟道:“皇上,師太請蘭妃娘娘來了,正在殿中說話。”

“你不知蘭妃現在身份嗎,見她四處走動還能由她?”嚴厲道。

那小太監忙跪下,“是陳太醫送來的,說是太後準許的。”

她兩人正在殿中說話,慕容漪拉著她的手,她終究對玄晟有情,“姐姐肯這樣想就好,皇上對姐姐至今掛心,這不稍稍有些表露,皇上便又接納姐姐了。”

見她好心中卻無別的想法,隻是為她高興。

“我想通了,那麽你呢。”隨著問道。。

她?還要再想想,一直躊躇未定,身上的毒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向血肉深處延伸。

“時間不早了,若再久留隻怕撞上皇上,你知我現在處境。”憂心道,“我要走了。”起身說道。

“誒。”起身拉住她,“我今日叫你為的什麽你還不知。”

因麗妃知道玄晟對自己有情,所以設計引見便成了,而她也知玄晟對慕容漪有情,成事是十拿九穩,那為何不好事成雙,她姐妹雙雙入宮,與麗妃三人在宮中也好有個照應。

雖說這事有些操之過急,可卻是必行之舉。

“姐姐不要為難。”微皺著眉頭,而心口又在作痛,那毒時不時便會發作,服下藥也要十二個時辰以後正裝才能完全消失。

這一日折磨的她死去活來,手顫抖起來,喬念慈發覺她的虛弱,關切道:“怎麽了這是,你身子不舒服?”

抓著胸口忍受著難受,卻聽得殿外玄晟的聲音,朝著方向看去,這下想走也走不成了。

眼見著玄晟走進殿中,沉著一張臉到兩人麵前。

她兩人低下身子見禮,久久沒聽到玄晟叫起來。

沉默許久才出了一聲,“怎麽自己過來了。”有些不高興,未免太不將他放在眼裏,乾清宮也是能隨便進出的嗎,可曾說過了原諒她。

她垂著頭沒有答話,喬念慈接話道:“是我,我許久不見她了,所以私自做主叫了漪兒來,還請皇上恕罪。”語氣溫弱。

聽她所說玄晟卻沒了脾氣,她才回到身邊來,這時候不該與她起什麽不愉快,好言說道:“朕知道你素來與後宮中人沒什麽來往,也隻與她交好。”

“在禮佛堂修行許久,卻是會想念姐妹。”拉了她起來。

慕容漪仍跪在地上,她的胸口痛的更是厲害,忍耐著不敢出聲。

“皇上,是我叫漪兒來

的,她並無過,還請皇上饒恕,叫她起來吧。”求道。

看在喬念慈的麵子上便也罷了,原本對她還心存念想,隻是她仍是沒有作為,可今日卻私自入了她的寢殿,真是叫玄晟生氣。

“你可知道你的身份?”冷聲問道。

虛弱的應道:“知道。”身上的無力已經讓她招架不住,再聽責備的話也傷不到心了。

“私自進入真的朕的寢宮,朕看你是不知自己的身份。”斜眼看著她。

見此喬念慈忙解釋道:“皇上,是太後準許漪兒的,並非是她冒犯,要怪就怪臣妾冒犯。”

玄晟沒應,厭煩道:“去乾清宮殿前罰跪,朕若不應便不許起來。”

咬了咬牙,罰跪也好,隻覺得胸口發悶,怕是要窒息死了,叩頭一拜,“謝皇上。”

真是順從啊,越見她如此便越氣,“去,出去跪著。”厲聲道。

慕容漪定了定神勉強從地上站起,臉上有妝所以看不到她的蒼白麵色,一躬身便轉身要出去,才走了兩步便覺得頭暈目眩,一個趔趄便倒在了地上。

“漪兒。”喬念慈眼見著她倒下,慌張趕到她身邊。

本來是好意卻鬧得這樣,心中自責。

而玄晟見此更是著急了,忙趕到她身邊將她抱起,“漪兒,漪兒。”緊張叫道。

慕容漪的腦子裏亂糟糟的,心口悶得厲害,突然嘔出一口黑血來,那血沾到玄晟的手背之上,可可把他嚇著了。

“她來時便見著不舒服。”喬念慈隨著說道,“我去,我去叫人請太醫。”一時慌了神,急匆匆向殿外去。

見她這樣玄晟更是難受,將她抱起安置在床榻上躺好。

拿著布帛為她擦著嘴角,怎嘔出的是黑血,難不成是服了毒嗎,她肯好生在自己麵前說句軟話,也不舍得將她棄置不理啊。

“漪。”輕聲叫著,而她已全無意識。

世間是有輪回的嗎,若沒有輪回往複,那為何會有不同的時空。

她的靈魂仿佛從身體脫出,隨著氣流飄飛到天上。

“我是要回去了嗎。”見浩瀚星海在周身,再看自己的身子卻是赤白的,發散在皮膚上,打在身上的空氣是冰涼的爽快。

……

永安宮內殿。

趙慧茹吃了晚膳便到恩肅這裏來了,喬念慈都在乾清宮住下了,也該向太後稟告一聲,畢竟她是拗不過玄晟的,也不便違拗他。

宮人送來兩盞茶,趙慧茹坐在她床邊接過喝口。

這時候恩肅都準備歇下了,可她卻來了。

“這茶的味道真是好。”笑道。

“都要休息了,飲一口提神就是。”隨著說了句,“今晚皇上沒去你那兒啊。”

她輕輕一笑,“太後是笑話臣妾呐,皇上也不常往我宮裏去啊,有那些嬌豔的鮮花,臣妾這朵皇上早厭了。”

“相敬如賓也好,這才是夫妻相處之道。”

聽言便歎了聲,“臣妾懂得了這道理,所以皇上待臣妾便好一些了。”

又道:“隻是皇家不同於尋常人家,臣妾也不光是皇上的妻子,更是一國之後,皇上為天子效力於天下萬民,臣妾身在皇後之位,也要為皇上打理後宮。”

“卻是辛苦些,後宮雜事繁多。”應道,這倒是提醒了她,“皇上到現在也隻有你一位皇後,也該從妃嬪之中選一位得力的來幫幫你,至今皇貴妃之位都空著,皇上是真沒看上的嗎。”凝神想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