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四十四章 專家該打
正式蹲點‘查案’的第一天便是一無所獲,但陳決倒也沒泄氣,哪個大案要案不是得耗盡了警員們的心血最終才得以水落石出的?雖然白玉的這個案子並非大案要案,但奇在‘詭異’二字上。首先,這個神秘人的作案動機就難以揣測,其次就是神秘人的身份則更加難以猜度。陳決去年年末的時候,讀了一本犯罪心理學方麵的書,作者是一位老警員,用很樸實精煉的語言道出了查案的幾大要素,陳決記得其中一條就是,麵對案件,首先考慮的就是罪犯的作案動機,動機是第一要素。就好比太子們爭儲,誰意外身亡了,那麽凶手最有可能的,就是死掉的太子死了之後獲利最大的太子…這些淺顯易懂的道理不足為奇,但當所有淺顯易懂的道理匯聚在一起,那就形成了一整套完善的體係,力量自然不可小覷了。
第二天,兩人換了套行頭繼續蹲點,至傍晚,依然一無所獲。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是如此。
陳決有點急躁了,幹脆在第六天的時候和白玉一起坐在家裏等了一天。家中有人,那個神秘抽煙人不出所料的沒來,晚上七點多鍾,陳決在沙發上睡醒,坐起來喝了一杯水後揉揉額頭道:“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拿紙筆來,你寫個紙條。”白玉依言拿來紙筆,握著筆,抬頭看著陳決問他寫什麽?陳決還在揉額頭,說你就寫‘若是故人來,請一見’。
白玉的手猛地顫抖了一下,看著陳決的眼神震驚無比。陳決笑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輕聲道:“你先寫,寫完之後就放洗手間,我保管三天之內,神秘人就會正大光明的敲你家門。”
其實白玉並不奇怪陳決怎麽一覺睡醒就從之前的急躁焦煩變成了胸有成竹,因為她的第六感老早就告訴她,陳決不管做出什麽奇怪的事都不足為奇,而這也是她找陳決幫忙查這件怪事的根由。況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陳決能夠給與她一種很安寧的安全感,這是除了父親和那個當初救了她一命的小男孩之外,第三個能給她這種深厚安全感的男人。
如果那個神秘人,真的就是曾經青梅竹馬的那個男孩……
該怎麽辦?白玉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已經找了他很久,如果在有生之年能夠見上他一麵,知道他過的怎麽樣,她這麽多年來的心願也就了了,往後的人生才能真正的輕快起來…
想著這些,白玉的心就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近鄉情更怯總歸是一句很對的話,越是想要見的人,越臨近見麵之際,心中反而越是害怕。但內心再怯懦,白玉所表現出來的還是典雅和凝重。寫好紙條,陳決便將它放到了洗手間的麵盆上。
此時正是仲夏的夜晚,雖然已經七點多,但天還是沒有黑盡。陳決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副‘全部搞定’的神色。白玉問陳決是出去吃還是在家吃,陳決說在家吃吧,外麵東西沒你做的好吃,正好我今天不是買了隻土雞嗎。白玉便點點頭,徑自去廚房做晚飯了。白玉的總體廚藝一般,但難得的是燒得一手好雞,紅燒雞燒的非常好吃,陳決自認吃遍大江南北,可也不得不承認,白玉做的紅燒雞是他生平吃過最好吃的雞了。但有一得必有一失嘛,除了一道紅燒雞之外,其他的菜肴味道真的是不敢恭維,也就剛達上能夠吃進嘴的水平。
一大盤雞,陳決一個人就解決了三分之二,而且還邊吃邊誇白玉不僅人美手也巧,著實是不可多得的誰娶是誰福氣的極品,白玉一笑置之,並不多做理會。對付喜歡在口頭上占女人便宜的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會,任其舌燦如蓮的調戲,這邊隻管無視之或者一笑之,才是羚羊掛角般最有效的防禦手段。
吃完擦擦嘴,陳決點上一根煙:“就快要見到青梅竹馬的小男朋友了,激動不?”
白玉瞥了眼洗手間的方向,想起了那個當年稚氣的男孩麵孔,還有那臉上最惹眼的一雙清亮無比的雙眸。不知現在變成了怎麽個模樣,皮相肯定差不了,至少有小時候那個底子在。性格呢?肯定有很大變化的,說不定不再如小時候那般喜歡唧唧喳喳說個不停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是個惜字如金的深沉個性的男子漢了呢…不激動是不可能的,白玉有些赧顏道:“還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故人,就算是,能不能認出來也還是個問題,唉…”
陳決道:“看你高興的,我也算是明白了,這女人哪,一輩子最愛的還是那個初戀,初戀再不堪再薄情再畜生不如,女人都會一輩子記著他想著他。什麽世道這是……”
白玉對陳決的玩笑很無奈,說道:“這都哪跟哪了,那時候我跟他才幾歲啊,哪來的初戀哦。”
陳決道:“我五歲就勾搭上我家隔壁大嬸家的小姑娘了,八歲就跟人家手牽手逛街了,十歲就同床共枕一起在**玩遊戲了,怎麽就不能初戀了?”
白玉:“……”
時間從來不等人,不管你是在嘿咻嘿咻還是**勾引亦或是在吟風詠月,時間的姿態永恒,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在人和時間上的。所以吃過晚飯,陳決抽了五根煙,時間就到了十點。陳決得回去了,起身告辭,卻被白玉攔下。陳決皺眉斜眼道:“幹嘛?”白玉扭捏了一會兒,道:“你今晚就在這休息吧。”陳決忍不住撓撓頭笑道:“你待怎的?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打死我我都不會從你的。”白玉撲哧一聲笑出來,少有的一笑露齒。被陳決這麽一個玩笑倒也散去了不少尷尬,她道:“看你這幾天來來回回的跑,太累了,不嫌棄的話就在這休息吧,客房還是有好幾間的,隨你選。”陳決沒有猶豫立刻就答道:“我要離你房間最近的那間。”白玉沒好氣的說:“那你幹脆跟我睡一個房間算了。”陳決回答更快速了:“那敢情好啊,求之不得。”
最終陳決還是在和白玉閨房相鄰的一間客房睡下了,房間裏啥都有,跟賓館差不多。陳決由於幾乎睡了一下午,晚上又吃的那麽飽,所以暫時還沒有睡意。打開窗子,陳決把頭伸到外麵,點著了一根煙。還真沒想到,這小區的夜晚倒還真挺清靜的,蟲鳴一片片的,天邊掛著半輪月,地上隱約可見輪廓的樹影,這一切聯係成的一副景色,卻也不比高檔小區裏人工弄出來的景觀差。
趴窗沿上,吧嗒吧嗒的抽了幾口煙,陳決忽然想到很久沒見的‘久大’太子祝亮。雖然很久沒見這個超級富二代,但兩人經常有電話聯係,不過都是生意合作上的事,如今‘恒遠’和‘久大’兩者強強聯手的程度已經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業務合作,而且還有上升趨勢。‘恒遠’內部和‘久大’內部均已有數位高層對此提出異議,擔心如此高密度的合作,很容易導致兩者產生相互依存的關係,到時候一家出問題,另一家就會受到很嚴重影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管們竭心盡力的納諫,可兩位皇帝卻無動於衷,各自安撫著下屬們,另一邊甚至還繼續加強合作。沒有人知道兩位一個房地產業的皇帝另一個景觀業的皇帝究竟在相謀什麽。陳決倒沒有像媒體們總結的那樣,高人心思,非吾等低見識的凡人可解的。他覺得周總和‘久大’的祝總肯定都各有理由和原因才如此做,隻不過其他人所了解的不夠多,所以才導致大家都覺得這一係列的事很難讓人理解。說白了,也就是不在其位,就難以真切的體會感受分析到那個位子上的點點滴滴。你不是總書記,你就體會不到總書記的心情,並不是總書記本人的境界比你高到哪去了。
道理說起來一套一套的人多了去,譬如吃皇糧的專家們。陳決就不止一次在電視裏的財經欄目上看到過那些財經專家的分析,說什麽這是恒遠和久大的陰謀,說他們旨在吞並其他小企業,說此舉是在攪亂市場。真他娘的放屁,陳決很想衝到這些專門麵前,給他們來上一頓老拳,最好把他們的牙通通打掉,叫他們以後不能再到處亂放屁影響社會文化程度。
陳決就想不明白了,但凡有點頭腦的人對於這些個專家的話都能分辨出真偽,雖然專家們的分析不至於真的離譜到十萬八千裏之外的境地,但與事實起碼是相隔好幾裏地的。可竟然還真就有那些看熱鬧的外行願意相信,並且將專家們放的屁奉為圭皋,然後拿出去到處說,顯擺自己有文化有見識咋的?簡直就是扯著鼠皮為非作歹嘛,就不怕碰上個稍微有點文化的人直接就把你拍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