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蒼冬就跟個大哥大一樣後麵跟著一溜串人。
何蒼冬走到池遲旁邊撐著個腦袋,下巴一揚大手一揮,跟著他的小夥子們就挨個走到池遲的火三輪麵前,一邊拿飯一邊喊人。
“池哥好。”
“池哥好。”
“池哥好!”
……
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池遲的腦袋嗡嗡的,臉都要埋到車底去了。
這都快三個月了,每天這個臭冬瓜都要搞這麽一趟,跟演戲似的,多丟人。
何蒼冬還在那兒樂嗬呢,從褲兜子裏掏出三張紅票子塞給小結巴胸前的口袋裏。
“今天的餐費,整三百。”何蒼冬伸出手拍了拍,爽朗笑道,“不用感激我,都是一家人。”
你姓何我姓池,哪門子的一家人啊!
池遲完全不想對何蒼冬發表的異父異母親兄弟言論作任何回應,不過收錢是好事,他從兜兜裏掏出他的三百塊,用手小心的捋平褶皺,又用指腹摸了摸邊角,確認無誤後才把這帶著汗意的濕潤紙幣好好收撿起來。他這一回神,何蒼冬正在跟工友扯閑章呢。
“池老板每天可都是用的新鮮油,金蜻蜓的,一桶都得小一百。肉也是每天清早去豬身上現割的,新鮮得很哦……你能吃到十塊錢一份,完全就是在做善事。”
池遲自己聽到都臉紅,他雖說有認真做菜不賺黑心錢,但是再怎麽也談不上做善事這麽誇張,要是不掙錢他早就換謀生了,哪還會每天起早貪黑的賣盒飯咯。
“冬子!”
小結巴老板努力發出呼喚。
“哎!”何蒼冬的彩虹屁施法中斷,扭過頭應聲,“咋啦,吃吃。”
他還挺愛小老板喊他冬子的,幹幹脆脆,聽著跟咬蘿卜一樣脆生生,多好玩。
“來……吃飯!”
池遲麻溜新開兩個一次性飯盒,先裝了滿當當一碗壓得實實的米飯,又舀了好幾大勺菜,回鍋肉都滿得冒尖。
小老板的盒飯本來就實在,可何蒼冬每天吃的那是比實在還要實在。
“冬哥,你這也太大份了吧。”
工友看著眼熱,伸筷想夾卻被何蒼冬眼疾手快打了手。
“懂不懂事啊兄弟,你冬哥的分量能跟你一樣嗎?”
他多重要。
冬瓜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