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梅花又插進了客廳的橘子汽水玻璃瓶裏。
不過池遲還是氣呼呼的。
任誰被一隻螃蟹丟了這麽多天的臉,現在突然發現全都是被臭冬瓜裝出來的蒜都會狠狠生氣的。
池遲一回家就洗了手鑽進臥室生氣去了,反正這個臭冬瓜也已經能蹦能跳,不用他來操心了。
他一下子撲到**,狠狠給了旁邊的破枕頭好幾拳。
這個臭東西,今晚就讓他抱著枕頭滾回隔壁破**去。
哪裏還有他這種體貼的室友哦。
擔心人家腿受了傷起夜不方便,隔壁那個破床太小,睡著也不踏實,還專門把自己這邊主臥一米五的床分了一半出來,鋪得軟乎又暖和的讓病號暫住。
結果看他這幅模樣,不要說起夜了,就是跟小龍女一樣睡鋼絲上也不是不行嘛,哪裏需要他多餘關心。
他就是吃飽了撐的!
“咕……”
啊,小結巴一把子抱住肚子,他中午飯都沒吃就著急忙慌帶人去醫院,現在當真是肚子餓了。
被人氣還要餓肚子的嗎?
池遲委屈得在**打了個滾,結果還沒轉到三百六十度就聽見吱嘎一聲,臥室門被推開了一條縫。
“餓了吧……”何蒼冬頂著一張討好臉探了個腦袋,“我剛把飯熱了,出來吃飯了。”
這人真是最知道賣乖的!
池遲一個魚躍龍門,虎著一張臉翻身而起穿好了拖鞋。
吃飯就吃飯,他又不慫。
別以為他池遲會怕了你哦。
“嘿,吃排骨,排骨好吃。”何蒼冬往池遲碗裏夾了一塊紅燒排骨,假模假樣的解釋道,“我之前是真腿疼走不動道,不是裝樣子的,全靠我們吃吃照顧得好,我這才能正常走路了嘛……今天醫生不是說了,都結痂了,後麵等它自己恢複就行了。”
“我說……說不過你。”
池遲低下頭戳了碗裏的排骨好幾下,他其實也不是動了真怒啦,隻不過是覺得被人逗得很是沒麵子,他一個賣盒飯的結巴,二十八歲的人了,這要是在他們村裏,可是孩子都念小學的成年人,正兒八經的大人,怎麽還跟幼兒園小姑娘被人揪辮子這麽被小他六歲的人欺負呢。
像何蒼冬這種心思活的小年輕,肯定是不會安心跟他一起賣什麽盒飯,做這樣的辛苦營生的。
想到這裏,池遲抬了頭,正看著何蒼冬,非常嚴肅的說道:“你後頭……怎麽,想的?”
何蒼冬一聽這話也收回了不著調的笑容,幾大口扒完了碗裏的飯,說了一句等我一下就衝進了他那邊臥室,捏著個銀行卡直直奔了出來。
“這卡裏有我這麽多年攢的錢,還有這次受傷工地賠的六萬八,一共是四十六萬七,都在這兒了,當做是我擺攤入的股,給你。”
池遲人都傻了,第一反應衝過去把大門鎖了,然後才結結巴巴的轉過身看著何蒼冬著急忙慌道。
“你……你瘋啦!”
怎麽身家性命都往外禿嚕的啊!
“這能,能隨便……說給外人……”
“你哪是外人呢。”何蒼冬想起這段時間池遲忙裏忙外的照顧他就覺得心裏發軟,堅持要把自己的銀行卡塞池遲手裏去,“我自己拿這錢也沒個章法,這次出了事以後也不會再幹工地了,你收下來,我就想跟著你幹。”
池遲這下是完完全全忘記生氣的事了。一下子低頭看手裏的銀行卡,一下子抬頭看滿臉赤誠的何蒼冬,心裏跟打翻了醋壇泡了檸檬一樣酸得難受。
怎麽會有人把自己的家底都交到他的手上呢,都不知道給自己留點底牌的嗎。
果然是笨冬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