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聲!踏歌聲!”池遲一邊揮動著大勺炒菜,一邊惡狠狠的發出怒吼,“踏!歌!聲!”

就怪他剛剛踏不出來,被罰抄這首贈汪倫整整二十遍,要不是時間到了該他開火做菜的時候,他還被何蒼冬繼續壓著寫呢。

學習真是累人,比他炒大鍋菜都辛苦。

因為現在分成了中午和傍晚兩次出攤,所以備好的菜也分成了兩批抄,晚餐的菜下午四點來鍾炒一炒就好。

何蒼冬在隔壁清點預約餐食的數量,聽著小結巴老板慷慨激昂的樣子,自己都憋不住想笑。

池遲這個人吧,你說他脾氣怪也是真的怪,一丁點大的事情就可往心裏去了,總愛憋氣。

但你說他聽話他也是聽話得不行。

就像這些識字的課程和作業,他明明是可以糊弄或者直接擺爛的。

可是池遲每次都是氣鼓鼓的接受布置的功課,抄寫默寫也好,組詞造句也罷,甚至他最最討厭的背誦,池遲都全盤接收了,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放棄的話。

雖然他二十八歲還在學小學生的知識會顯得沒什麽麵子甚至可笑。反反複複的寫這些東西也很無聊,也許付出很多也並不能帶來什麽實際的好處。但是池遲依舊在堅持,就好像他每天出攤一樣自然而然。

何蒼冬這個半吊子老師都忍不住想,像池遲這種吃得下苦頭的性子,如果當初可以正兒八經在學習念書,肯定是老師最喜歡的那種好學生,每學期期末都要拿三好學生的獎狀才對。

他混社會討生活這麽多年,吃吃真的他見過最有韌性的人了。

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總覺得無論生活如何起起落落,都能勇敢而坦然。

何蒼冬偷偷瞄了一眼揮動大勺的吃吃大廚,在心底默默鼓掌。

喔喲,小小身軀有大大能量呢。

“踏——歌——聲!”

何蒼冬擺一次性飯盒的手一抖,笑得直哆嗦。

笨兮兮的時候也這麽可愛啊。

怎麽得了哦。

冬瓜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