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不要我哦。”何蒼冬伸手把人圈住了,搖搖晃晃,“那是我做錯什麽了?你突然這麽說。”
“啊……”
池遲哪裏知道何蒼冬做錯了什麽,何蒼冬什麽都沒做錯,是他自己不想拖累對方,現在被這麽一問,他哪裏能說出來什麽原因,池遲憋紅了一張臉,卻無從說起。
何蒼冬看到他困窘的樣子,歎了口氣,壓低了聲音說話。
“我還以為你是知道了我現在老婆本都沒了,不想跟著我受累,就想趕我走了。”他還拖長了尾音,聽著可憐又委屈,“我現在隻剩你前天發我的三千工資,別的都沒了,以後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怎麽會!”池遲要不是被圈著,整個人都要蹦起來了,“你的錢呢!”
何蒼冬手頭有多少錢他可是有數的,這麽多年的積蓄加上之前出事的賠償,還有後麵零零散散存的錢,差不多有五十多了,怎麽可能一晃眼就沒了。
“……哎。”何蒼冬沒想到池遲反應這麽大,一時不知道怎麽說,隻能長長歎一口氣,委屈道,“你不會罵我吧。”
“我罵你……我罵你,有用嗎?”
池遲眼裏都泛起淚來了,他最是知道何蒼冬攢這些錢有多不容易了。
他們都是沒什麽文化的人,做的都是社會底層的辛苦工作。就何蒼冬之前做的這個架子工,那就是把命別在褲腰帶上過活,吃得差睡不好,每天風吹日曬,整個人都像個炭塊,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
他的錢就是這麽一塊一塊攢下來的,連館子都舍不得下,每天除了饅頭鹹菜,也就是吃個盒飯。兩件衣服換來換去洗得都快爛了,也不舍得換一件新的穿。鞋就更談不上好,膠鞋都敞口了還自己嘻嘻哈哈當涼鞋穿。
“你的錢……掙得有多,多辛苦!你不知道嗎?”池遲心裏酸得像泡了三年的蘿卜,他都覺得自己恨鐵不成鋼了,“你是去,賭了?還是……去搞那些,不……正經的事?”
“怎麽可能!我可是品行端正的優秀青年!”何蒼冬立刻解釋,他可不玩這些花的,他也就玩玩小結巴吃吃,“違法亂紀道德敗壞的事情,我絕不會做的!”
“那你,被騙了?”池遲想起之前街道片警的宣傳,又緊張道,“走!去報警!”
雖然追回來的機會不大,但至少有一線希望。
“不是不是!”何蒼冬也沒想到池遲反應大成這樣,可不敢再拿喬了,立刻攤牌,“我買鋪麵了!”
“啊?”池遲石化。
“我花錢買了個鋪子。”何蒼冬一手撓撓頭,一手牽著池遲不放開,“我們以後一起做館子,你不準趕我走,我也不會跑,就一直在一起。”
永遠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