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我向你保證,你要的我都能給,你的醫藥費全部由公司代出。什麽時候治好時候時候結束,我們會絕對負責到底,我保證。”安黎一顆心隨著男人的一舉一動而牽動,她試圖穩住男人的心,朝著男人步步靠近。
“別騙我了!”男子激動的怒指著安黎,眼角的餘光卻跟某個工作人員對視,倆個人不易察覺的做了個眼神交流。
而這一切,除了他們彼此,誰也沒有注意到。
下麵的保護措施還沒有完成,要是真鬧出人命,那公司就真的不止是名譽問題。
安黎從來沒想過要把事情弄成這樣,她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我說的都是真的,隻要你現在下來,我們什麽都好說。這麽多雙眼睛盯著,還有這麽多記者隨時跟蹤報道。我們這麽大的公司,是不可能會言而無信的。”
男人撇了眼樓下已經布置到差不多的安全措施,故作激動的說:“我今天就是要為我們這些打工的討個公道,我要告訴你們,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錢來解決。
你們這些大公司,成日就知道搜刮我們,今天我就要你們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我死都是你們逼的!”
說完,男人決然的從樓頂跳了下去,安黎驚恐的衝過去,親眼看著男人像蝴蝶般墜落。看到男人從高空摔成一灘爛泥,她雙腿癱軟了一下,險些跌坐在地上。
“安經理,你沒事吧?”秘書也是嚇得一臉慘白。
“快,下去看看。”安黎失魂落魄的站起來,在秘書攙扶下趕到樓下。就看到先前男人,此刻被醫生蒙上一層白布。
“運氣太不好了,再跳過來一點就會落在安全氣囊上了,果然人各有命。”周圍圍觀的人紛紛搖頭感慨。
安黎抬頭看向樓頂,確實,出了那麽點意外。如今,真的是鬧出了人命。
秘書煞白著臉問:“安經理,現在怎麽辦?”
“你先盯著。”安黎拖著半截冰涼的身體,走到花園僻靜的角落,撥通了一串熟悉的號碼。
當寧珠的聲音響起時,她立即追問:“這些工人跟記者,是不是都是你找的人?”
“從你開始做開始就應該想的到,我隻是推波助瀾的一把,整件事的始作俑者不都是你嗎?沒有你,這些個事情從一開始就不會發生。”
“你!”安黎被寧珠這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她氣憤的將手機掛斷。
這邊手機剛安靜,廖紹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聽著電話裏麵的話,她臉色陡然大變,掛斷後匆匆忙忙打電話將工人的後事處理,又急急趕到陶司靳所在的醫院,可病房裏麵陶司靳已經不在。
“人呢?”她抓著進來收拾東西的護士問。
護士被安黎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回答:“剛才警察局來人了,現在靳少他們都去了拘留所,剛走的。”
“謝謝。”
安黎不顧一切的往外跑,剛好看到陶司靳坐著警車離開,後麵還跟著幾輛豪車,不用猜也知道是陶司靳。
“黎黎!”在安黎四處找車想要追上去的時候,陶司奕的車穩穩停在了她麵前。
“你怎麽來了?”安黎沒時間跟陶司奕說話,果斷坐進他副駕駛上,指著前麵的警車說:“快追上前麵那輛車,陶司靳被帶走了。”
“我剛才聽到消息了,所以才趕過來的。我問你,公司跟陶司靳出的這些事情,是你跟我媽做的嗎?”陶司奕問。
“你覺得現在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嗎?快開車。”安黎一邊說話,一邊係上安全帶。
話音落下,卻發覺陶司奕不為所動,她急問:“你這是幹什麽?”
“你果然還是在乎他的。”陶司奕嘴角掀起一抹苦笑。
經過陶司奕這麽一提,安黎才發覺自己這一波操作確實有點過於緊張。冷靜下來,她神色也逐漸恢複了正常,不自然的回答:“我不是在乎,隻是不想欠他。這一切,他都是知情的,卻心甘情願都承受,你知道,我——”
“你不用解釋,越解決顯得越心虛,我了解你。這一切都是我媽的錯,她不該煽動你去替我爭搶這些。我說過,我要的至始至終都是你,如果你給不了,我要什麽也都不是真正想要的。”
陶司奕說到這,握著方向盤的手無意識用力。沒想到,自己努力這麽久,依舊比不上陶司靳。
“我……”安黎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就像陶司奕說的,自己無意識中還是對陶司靳產生了別樣的情緒。
車廂內,詭異的氣息在蔓延,倆個人很默契的都保持沉默,誰也沒有再開口。良久,安黎才率先說話,“你先走吧,我自己打車去拘留所,有些事情我需要親自去處理。”
車門被重重摔上,陶司奕坐在駕駛位上,看著安黎纖細高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隱忍的淚水在眼眶打轉,最後無聲劃落。
他撥通寧珠電話,聲音沙啞道:“媽,放過陶司靳吧,我真的不想要你爭來的那些。趁現在事情還沒有嚴重化,我會替你都處理好。”
“你瘋了嗎?不出意外,陶司靳會入獄判刑,到時候你深處高位自然可以取而代之。現在放棄你甘心我可不甘心,再說現在已經來不及了,那個工人已經發生意外死了,這場官司陶司靳已經背上了。如果陶司靳不認,那就是你媽去坐牢了。”
寧珠話語之中戾氣濃重,更加充滿了不甘。
“那個工人的死跟你有關係對不對?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陶司奕激動追問。
“是他自己運氣不好,我讓他來一場跳樓事件,用來提升輿論壓力從而重創陶司靳,誰知道他自己真的死了。總之這件事情你不用再管,要不然引火燒身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寧珠話音落下後,電話那段也傳來‘嘟嘟’掛斷的聲音。
陶司奕氣憤之下,重重拍打著方向盤,事情鬧成這樣自己沒能及時製止,反而在知道的情況下默認。
要是事情一直嚴重發展,他自己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