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
拘留所。
會麵室內,陶司靳在看到安黎出現的一刻,激動的雙手撐在桌麵,俊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他還以為這一切都是安黎操控,她更樂意看到自己這個下場,以為她不會來了。
安黎注意著陶司靳這番表情變化,不自然的蹙緊了秀眉。事實上她也不想來,可自從段一博說過那些話之後,她就不想欠這個男人任何東西,尤其是情這種東西。
“我來問你幾件事,問完了我就走。”
相比安黎態度的冰冷,陶司靳臉上依舊是好脾氣,他點頭問:“你有什麽事情就說。”
安黎拉開椅子坐下,十指交叉放在桌麵上,冷漠看著麵前的男人,問:“段一博跟我說,早在我所做的這一切之前你早就知道?”
“段一博說的?”陶司靳眉頭緊皺,他就知道段一博這張嘴把不住門,果然把事情都說出來了。
陶司靳的沉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承認了段一博所說的就是事實。安黎早在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但此刻從陶司靳這裏得到答案,心裏更是五味陳雜。她深吸口氣,再問:“你把你名下財產都給了我?”
陶司靳再次陷入沉默,在安黎安靜的注視下,他最後無奈開了口:“這一切本就屬於你,屬於奇奇。”
“你沒臉跟我提奇奇兩個字。”安黎激動站起來,原本平靜的美眸之中露出極其強烈的憤怒。
“我知道,所以我才心甘情願接受你為我做的一切。即使——”陶司靳說到這,極富磁性的嗓音變得哽咽:“即使你跟陶司奕在一起,我也沒資格多說什麽?隻是希望你能夠看在爺爺麵子上,起碼在我死,在我看不到之後再在一起。”
‘這樣起碼我死後就不會再有感覺。’
他在心裏這麽說著。
“求你別在我麵前惺惺作態了,你當初隻是失憶。如今已經記起來了,也請你恢複正常。不要以為這樣說我就能將你所犯的錯,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安黎憤然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時像是想起什麽,又轉身折回。
“你給的我分文不取,但你所擁有的陶司奕也有權力擁有,你的財產有一半起碼也應該是他的。”
“安兒!”陶司靳激動站起來,看著安黎的背影,嘴唇激動蠕動著,卻不知道要去說些什麽。
半天,他最後閉上嘴。
安黎沒有等到對方的話,憤恨的離開拘留所。抬頭望著蔚藍色的天空,心一陣陣跟著生疼。
事情發展到這個份上,並非她所願,卻也無法坦誠的說這些與她無關。
鑽進車廂,她熟練的發動引擎。車開到一半發現汽車沒油,她懊惱的捶打了一下方向盤。
轉動方向盤朝著加油站開去,找了一路最後在加油站停下。卻發現加油站裏一個人都沒有,她疑惑下車往裏麵走,禮貌性的喊:“裏麵有沒有人啊?”
回答的是一片沉默,她眉頭蹙得更緊,下意識再往裏麵走了進去。還是沒看到人,她正疑惑著怎麽回事,就看到身後有個人影投射到了自己腳下。
發現這一問題,她立即提起了警戒性。還沒來得及轉頭去看,就被對方扼住了脖子。
“別動。”身後響起陌生男人粗啞的聲音。
安黎心頓了一下,身體下意識緊繃,即使內心已經翻江倒海,表麵上依舊雲淡風輕。她問:“你想幹什麽?”
“沒想幹什麽,就是想請安小姐跟我走一趟。”男人說話間,扼住她脖子的手,威脅性的又用了幾分力。
“是誰讓你來的?”安黎問。
男人冷冷一笑,“安小姐跟我走不就行了,這麽多廢話幹什麽?”
說完,男人狠狠掐住安黎脖子,迫使她跟著他上了車。
一上車,她雙眼就被一塊黑布蒙上,耳邊隻聽到車廂外麵,車子鳴笛的聲音。眼睛上的黑暗根本讓她無法分辨四周什麽情況,更看不清綁架自己的人是誰。
“你要帶我去哪?”她問。
“去了不就知道了。”男人冷笑著,催促開車的同伴,“快點,別磨磨蹭蹭壞了事。”
“好咧。”開車的男人爽快應下,連安黎都清楚感覺到腳下車速振動加快,這說明對方確實在加速。
這種看不到情況的危險,讓她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就這樣,被捆住雙手跟眼睛的她好像坐了很長時間的車,最後周圍變得越來越安靜,似乎遠離了城市的喧囂,車子才緩緩停了下來。
“下車。”男人一句話過後,粗蠻的將安黎從車上扯了下拉。
毫無防備的安黎看不清眼前情況,狼狽的從車廂裏摔在地。手臂上傳來一陣疼痛,疼得她秀眉緊蹙。
她忍不住倒吸口涼氣,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拍掌聲,女人的聲音緊接著響起,“摔得好。”
這熟悉的聲音傳來,安黎歪著耳朵去辨認聲音。記憶力快速轉動了兩秒,在想到一個名字時,臉色陡然變得鐵青,嘴裏呢喃道:“梁穎?”
“蒙著眼睛都能認出我,看來安黎你對我還真是感情很深啊。”梁穎上前蹲在安黎麵前,扯下她眼前的黑布,嘴角彎起一抹冷笑,“許久不見,還真是挺想你的呢。”
“說的這麽虛偽,又是給誰聽?”安黎譏諷一笑,沒成想梁穎竟然這時候還敢出現在這,還真是不怕死。
“哈哈——”梁穎聽得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笑聲忽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狠厲。
那冰冷的眼神,似是要將安黎射穿,讓人不寒而栗。
這種笑容笑得人莫名發瘮,安黎緊抿著櫻唇,淡漠盯著梁穎幾分鍾,才問:“你抓我來想做什麽?”
梁穎冷冷一笑,緩緩湊到安黎麵前,一字一句道:“你——猜——啊。”
安黎秀眉蹙得更緊,梁穎這故弄玄虛的做法讓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