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黑暗中,安黎從噩夢中驚醒,望著落地窗外漆黑一片的夜景,才發現方才不過一場夢,不禁長舒口氣。

今天已經過了晚上八點半,陶司靳大概是不會來了。

想到這,她竟有些慶幸。

她下意識動了動一直被束縛的手腕,長時間被舉起的雙臂十分酸疼。

身體各處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的扯痛,疼得她不由得蹙緊了秀眉。

盡管已經出院了大半個月,可在陶司靳一次次凶狠的行為下,傷勢遲遲沒有好的徹底。

就在這時候,外麵隱約傳來保姆跟人說話的聲音。沒多一會兒,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她微微眯起眼,試圖想要看清來人是誰。忽然房間的燈光亮起,刺得她眼睛幾乎睜不開。

梁穎雙手交叉抱胸,譏諷著朝她緩緩走來,“好幾天不見,你怎麽混成了這樣?嘖嘖,好慘啊——”

話畢,目光隨意的從安黎臉上掃到了**。在看到那歡愛過後,殘留的痕跡時臉色驟然變冷。

那男人口口聲聲說著對安黎有多厭惡,卻總是占據她的身體。

而自己,即使陪伴在他身邊多年,也始終都沒有發生過男女之間的實際行為。

如今看來,雖然陶司靳已經把安黎忘了。但心底深處那種對安黎刻骨銘心的愛,卻依舊在他潛意識裏保存著。

安黎緩緩睜開眼,望著梁穎那青白交加的妖豔臉龐,不喜不怒的平靜問:“你來這幹什麽?”

想到自己這次來的動機,梁穎調整好被分散的情緒,關上房門將保姆隔絕在外,才冷笑著從包裏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我是來放你出去的,把這離婚協議簽了,我讓你跟陶司奕遠走高飛怎麽樣?”

離婚協議書。

五個大字躍入安黎的視線,她冷漠看向梁穎,嘴角掀起一抹譏笑,“憑你也配?以為把我從陶太太這個位置上拉下來,你這個小三就能上位嗎?”

‘啪’

梁穎抬手狠狠給我安黎一耳光,美麗妖豔的臉龐瞬間變得猙獰,她一把緊揪著安黎頭發。

“還以為是當年,陶司靳為你神魂顛倒的時候嗎?我告訴你,這輩子你就別指望他記起你,更別指望他對你回心轉意。

你要是乖乖把這協議書簽了,咱們還能各自安好,要是你不簽——”

沒等梁穎說完,安黎便冷笑著問:“要是我不簽你又能如何?殺了我嗎?你有這個本事那就盡管試試。”

“你——”梁穎氣得嘴唇劇烈顫抖,她憤然的將安黎甩到**,狡黠冷笑,“那就試試,看咱們究竟是誰能笑到最後。”

說完,梁穎從包裏拿出一小瓶藥。冷笑著捏住安黎下巴,命令道:“把嘴張開。”

“你要幹什麽?”安黎本能的掙紮起來,可被鎖住的雙手根本掙紮不開。嘴巴被強行撬開一條縫,一股苦澀的味道順著舌尖一點點湧入喉嚨。

“聽說過有種藥可以讓女人終身不孕嗎?這可是我特地從外麵找到的處方。”梁穎一邊往她嘴裏灌一邊哈哈大笑,那笑聲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聽得人毛骨悚然。

安黎聽到這,越發掙紮起來,“放開我,你快放開我,阿靳——”

“別叫阿靳了,他今晚不會出現在這的!”梁穎眼神一片寒冷,嘴裏不停發出哈哈的笑聲,在這寂靜的黑夜裏顯得格外響亮刺耳。

“救命——”安黎緊咬著牙,死也不讓那些藥吞下,藥漬順著她嘴角往外溢,可還是有藥進入了她嘴裏。

“可惡,咽下去,你給我咽下去!”梁穎歇斯底怒吼著,用力掰開安黎的嘴,強行將那些藥灌進去。看著她咽了下去,梁穎才冷笑著罷手。

苦澀的滋味占滿口腔,安黎立即半坐起來,試圖用手指去扣自己嘴巴,可雙手被鎖住根本動彈不得。

眼睜睜看著梁穎得意洋洋的摔門出去,她還是用手指去摳嘴巴,手銬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可手就是觸碰不到嘴巴。

“混蛋,你這個混蛋!”她激動的捶打著床鋪,破口大罵,眼淚也跟著一滴滴落下。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眼眶泛淚,最後認命的癱在**。

這時候肚子裏麵傳來一陣火熱的感覺,讓她身體一陣陣跟著抽痛起來。

原本關上的門重新被打開,保姆麵無表情的端著托盤走進來。將碗冷漠的放在桌上,跪在**就給她解去手銬。

這一錯覺,讓安黎不解,強忍著抽痛問:“你要幹什麽?”

“吃飯。”保姆說完,冷漠起身。

安黎捂著劇痛的肚子,沒有時間去思考,為什麽大半夜的給自己吃粥,疼痛讓她額頭早已浸出了一層細汗。她艱難抓住保姆衣角,“請你幫我去叫醫生,我很難受。”

“不可能。”保姆冷漠甩開安黎的手,便徑自往門口走。

如果真像梁穎說的,喝下了那瓶藥將來就會絕孕,那她絕對不能。

安黎腦子裏堅定了這個念頭,在看著保姆轉身的刹那,她眼角瞥到桌上的花瓶。隻短暫思考了一下,便果斷掄起那個花瓶砸在保姆腦後。

‘砰!’

一聲砸下去,保姆當即倒在地上,腦後溢出大片鮮血。

安黎連忙丟下將手中殘留的碎片丟開,試探了一下保姆的氣息,確定她還沒死之後,立即捂著劇痛的肚子往外跑。

剛跑出別墅,一輛車子迎麵從黑暗中駛來,在她麵前0.02毫米處停下,嚇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肚子那股陣痛也越來越強烈,倒在地上的她一時之間竟動彈不得,大滴的汗順著臉頰無聲滑落。

“黎黎!”

陶司奕從車上衝下來,連忙將安黎從地上扶起來,擔憂的問:“沒事吧?”

見到來人是陶司奕,安黎心安的靠在他懷裏,艱難道:“肚子……疼……”

“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陶司奕緊張的大氣不敢粗喘。

將安黎抱上車後,第一時間撥通了陶老爺子的電話。告知老爺子,自己跟蹤梁穎已經找到了安黎。

當安黎趕去醫院的時候,還在外麵出差的陶司靳接到了老爺子的電話。

電話中,得知安黎逃了出來的他,在掛斷電話後當即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