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在你上班之前,我剛得到了兩個消息,你希望聽到哪一個?”小助理在安黎從電梯出來後,習慣性的迎了上去。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安黎一邊走一邊問,腳步沒有絲毫停滯。
小助理緊跟在安黎身邊,回答:“好消息就是公司運轉已經在逐漸恢複正常,網上輿論一片倒向咱們,銀行那邊已經提出了不再催債,願意再給咱們一點時間。”
“那壞消息。”安黎問話的同時,已經推開辦公室門走了進去。自然而然的在辦公椅上坐下,已經習慣上班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桌上的文件。
“壞消息就是,鄭氏集團的鄭總,在半個小時前突然從警察局放出來了。聽到消息說,隻是在警察局裏麵走了個過程,並沒有像其他幾個公司的董事一樣,實施處理。”小助理說完這話,明顯感覺到安黎臉色發生了變化。
安黎握著文件的手頓住,她緩緩合上文件,看向小助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有沒有查出是什麽原因?”
“目前還不清楚,其他幾家企業老總都已經以各種罪名被逮捕入獄,多則六年,少則三年。唯獨這個鄭總,似乎不太好說。但我聽說,在鄭總入獄時,他的妻子在四處奔波,會不會……”小助理說到這,適當的閉上嘴。
安黎臉色沉凝下來,她隨手將文件丟在桌上,秀眉緊蹙,“不是聽說鄭總跟他老婆再辦離婚嗎?怎麽還會替他奔波,而不是趁著這會將錢卷走算了。”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小助理低著頭回答。
“有意思,看來後麵還有不少戲呢。”安黎冷冷一笑,要是事情真的到這裏就完結,那她還真會覺得太過簡單。
小助理偷撇了一眼安黎,才壓低聲音開口:“剛才段少打電話過來,讓你去一趟醫院。”
“為什麽不打我電話?”安黎不解的問。
小助理指了指安黎的手機,小心翼翼的回答:“段少似乎是說,你的手機關機了。”
安黎拿出手機查看,才發現自己手機不小心摁到鍵關機了。她無語的將手機開機,果然裏麵就跳出好幾個未接電話,無不例外,都是段一博打過來的。
她疲倦的輕歎口氣,跟助理叮囑了兩句,又拿上車鑰匙往陶司靳所在的醫院趕過去。
推開病房門就開口問:“你急匆匆找我有什麽事情?”
話一出口,她才發現病房裏麵站了不幾個人。有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的廖紹,還有已經蘇醒的陶司靳,最後還是坐在沙發上正啃著蘋果的段一博。
“坐。”段一博用下巴指了指對麵的沙發上,完全將病房裏真正的主人遺忘,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病房裏麵隻有他跟安黎。
安黎是淡淡掃了眼陶司靳,便若無其事的在沙發上坐下,拿起茶幾上的蘋果隨便擦了擦,也一口幹脆的咬了下去,問:“找我有什麽事情?下次沒要緊的事情直接在電話裏說,我現在很忙抽不開身。”
“你在真正的大忙人麵前說忙,我看不會是假忙吧?”段一博意有所指的往陶司靳那邊挑了挑眉,遺憾的是安黎權當做沒看見。
“有事就說。”
段一博衝廖紹打了個響指,廖紹才走過來在段一博那邊沙發坐下,“是這樣的安小姐,關於網上的那個人,已經有網友人肉了出來。並且,我的人已經查到了對方的身份。”
安黎有些詫異的看著廖紹,楞了兩秒才問:“你什麽時候出來的?又是什麽時候調查的?”
“關於這一點,安小姐你——”廖紹正要說出來,一直沒吭聲的陶司靳忽然咳嗽兩聲,廖紹下意識看了過去,原本張開的嘴又識相的閉上。
安黎順著廖紹目光看向陶司靳,秀眉緊蹙,“你這是什麽意思?既然覺得我不該有這些知情權,那你叫我來幹什麽?”
“不是我叫的你。”陶司靳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隻是相比當時在警察局對安黎的態度,顯得冷淡了許多。
聽著陶司靳這絲毫不帶感情的話,安黎自嘲的輕笑出聲,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蘋果起身,“你說的沒錯,確實不是你叫的我。所以呢,你們叫我來幹什麽?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了。”
說著,她淡漠的走到陶司靳麵前,居高臨下道:“昨天你的情人曾護士找我,說是要辭職,可笑。她不是你的人嗎?跟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所以呢?”陶司靳極富磁性的嗓音低沉。
“所以,這種事情你自己處理好。我是覺得自己瘋了,才會一昧的為你守著公司。現在你既然也已經出來,那我就把公司還給你。所有的一切事情跟我也沒什麽關係,所有我做過的一切,就當是償還了你上次為我擋刀的債。”
眼看安黎已經動怒,段一博忙跳出來打圓場,“有話好好說,現在還沒必要鬧到這個地步,大家都是在商量。”
“還有什麽好商量的,我能做的已經都盡量做了。現在他也出來了,所有的一切似乎也跟我沒什麽關係。你們說的可疑的人還是自己負責到底吧,我還有人要照顧。”安黎撂下這些話,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去。
段一博本想追上去,卻被陶司靳喊住。他無語的扶額,“你到底想玩什麽把戲,安黎現在這樣很危險。鄭氏集團的老總已經放出來了,他們一直都在調查網上最初那輿論的幕後指使是誰。”
“我已經派人跟著了。”陶司靳回答。
段一博有些摸不清陶司靳的想法,他疑惑的坐在病床前問:“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
“也不算全部,隻是相信安黎不會拋下公司而已。”陶司靳輕聲咳嗽,在警察局住的這段時間,身體似乎變得越發不舒服。這次中毒,也跟他自身的病情有關。
“我還以為你是有什麽計劃呢,敢情沒什麽計劃,那你藏著掖著幹什麽?”段一博沒好氣的白了陶司靳一眼。
“我隻是想等著他露馬腳,因為安黎看不清他。公司這場危機隻是給了我一個機會,雖然期間有點危險,但事實證明,你跟安黎都沒讓我失望。如果我預料的沒錯,他就快要漏出馬腳了,我不會允許安黎跟他在一起。”
陶司靳說到那個‘他’的時候,眼神變得越發堅定。
段一博懷疑的眯起了眼,試探性的問:“你說的他難道是指陶司奕嗎?”
在得到陶司靳沉默的回答之後,他一連無語的雙手捂著臉,“你這也太冒險了,拿公司就是為了讓安黎看清他真麵目?”
“不全是,我也想讓安黎獨當一麵。如果沒有我,他也可以很好的繼承公司。”陶司靳回答。
深邃的鷹眸望向窗外,眼神漸漸變得晦暗不明。在走前,他隻是想幫她看清那些圖謀不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