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看到這時,人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對還愣著沒反應過來的服務員急切說:“快點報警,就說這裏有人打架鬥毆。”
鄭夫人看到進來的安黎,就知道這是一場蓄謀。她跑過去拔掉服務員的電話線,“不準打!”
安黎沒時間跟鄭夫人在這裏起爭執,推開鄭夫人便要往去給保鏢幫忙,頭皮卻傳來一陣扯痛。
鄭夫人扯住她頭發,衝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大喊:“快走!”
“站住!”安黎看到甩開保鏢,踩著桌子就往外麵逃的男人,她掰扯住鄭夫人一根中指。
“你這個死丫頭。”鄭夫人吃痛的咒罵,下意識鬆開了拽住安黎頭發的手。而安黎也直接將鄭夫人推開,跟保鏢同時衝出了咖啡館。
可等他們跑出去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衝到了馬路對麵。馬路中央有車子不停來往根本衝不過去。
安黎站在馬路對麵,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從自己眼前消失,氣得連肚子都隱隱作痛。她捂著自己平坦的小腹,惱怒的暗罵一句,“混蛋,這都被跑了。”
“對不起安小姐,是我不小心引起了他們注意,才會導致事情變成這樣。”保鏢誠懇的道歉。
安黎看了眼保鏢臉上帶著的傷,無奈的擺手,“也不能全怪你,早知道我應該多安排點人過來。”
話畢,她才想起咖啡館裏還有一個人。立即暗叫一聲‘糟糕’,等她跑進去的時候,咖啡館裏隻有滿地的狼藉跟咖啡館的服務員,哪裏還有半個人影,更別說鄭太太的影子了。
“那太太是走了嗎?”安黎詫異的問服務員。
“是的,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報警處理了,因為你們的打架,我們店裏已經受到了損失,所以——”
沒等服務員說完,安黎直接從包裏掏出一張名片,“清算一下你們的全部損失,然後具體出一張數據統計送到這個公司,我會讓人進行照價賠償。另外,警察來了也讓他們來這找我。”
“安黎。”服務員念著這個名字,又認真看了眼安黎。
安黎好脾氣的摘掉墨鏡,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可以上網查一下,看看安黎是不是這張臉。另外,能不能麻煩你們一個忙?”
服務員一楞,即使是同樣身為女人,麵對安黎這張天使般的美麗容顏,也不免看呆,“安小姐請說。”
“能不能把你們監控我看看,我想知道一下,剛才動手的那個男人是誰。”安黎露出自認為最美的迷人笑容,卻也是最虛偽的笑容。
“這……”服務員遲疑片刻,才回答:“這要我們經理同意才行,他今天休息不上班。”
“拜托,看五分鍾就好。出了什麽事情,我個人承擔全部責任,你看行嗎?”
安黎說的非常誠懇,又有大眾名人身份擺在這裏,服務員簡單思考了一下便同意,“好。”
安黎看著服務員打開的監控,很快就在監控中看到了那個男人。隻可惜,那個男人戴著鴨舌帽跟口罩,跟剛才逃走的情況一模一樣,根本看不清任何長相,這個結果讓安黎一陣空歡喜。跟服務員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帶著保鏢離開了咖啡館。
坐在車上,她回想剛才那個男人的臉,雖然看不清相貌,卻覺得對方的背影有點似曾相識。她肯定自己在哪裏見過,可就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安小姐,報警那邊怎麽辦?”保鏢問。
安黎手肘放在車窗上,手疲倦的揉著太陽穴,“正好,讓警察去調查為什麽打架的起因。但是,你打架的時候,也沒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嗎?”
“對不起安小姐,我確實沒看到。”
安黎衝保鏢擺擺手說了句算了,監控器上清楚拍著,從頭到尾那個男人都沒有摘掉口罩,保鏢又怎麽可能看到對方模樣。自己問這話,本身就是有矛盾。
而另一頭。
男子甩掉安黎之後,在車上換上整齊的西裝,摘掉口罩跟鴨舌帽時,赫然露出了阿力那張英俊的臉。
他推開陶司奕的病房門,等屋裏的護士走出去之後,才壓低聲音說:“安小姐似乎已經懷疑鄭太太,剛才竟帶人一起跟了過來,好在我當時及時逃走了。”
“確定沒有被安黎認出來?”陶司奕神情倏地變得嚴肅起來。
阿力回答:“保證沒有,別說安黎,就連我跟鄭太太交集,也從來沒有露出過臉。”
陶司奕握著雜誌的手無意識用力,雙眼漸漸收縮,“這件事情決不能被安黎知道,也不能讓火燒到我們身上,必要時,將那位鄭太太推出去。尾巴要處理好,我不想被人扯到我頭上。”
“明白,鄭總還以為這次出來都是他太太幫忙,而她太太也不清楚咱們底細。昨天那場車禍也是鄭太太製造的,跟咱們沒有任何關係,事情不會太難處理。唯一遺憾的是,陶司靳沒有在警察局死去,要不是安小姐當時……”
阿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陶司奕出聲厲喝:“我說過,這件事情不用再提,算陶司靳運氣好。”
“可是奕少,陶司靳的一大半運氣都是因為安小姐。恕我多嘴,安小姐口口聲聲說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可眼下做的哪一件事不是跟作對,要不是安小姐一直多管閑事,陶司靳的公司現在已經收入你的囊中,你何必這麽波折。”
“我說夠了,你聽不懂嗎?”陶司奕低聲斥責,俊逸的臉龐染上濃濃怒意。
阿力恭敬的挺直背脊,“抱歉奕少,我隻是就事論事。你總是太過在意安小姐的感受,而忽略了自己。這一點,你一直都沒有改變。
一個人牽絆太多是無法做大事的,我跟在夫人身邊多年,對你跟安小姐也看得很清楚。隻是擔心你,費盡心思到頭來還是換來一場空,可憐夫人到死都在為你謀劃。”
“閉嘴!”陶司奕火冒三丈的將雜誌砸在一動不動的阿力身上,咬牙切齒瞪著他,“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這些事情我會做好規劃。”
“奕少不要動氣,你傷勢還沒好全。來時醫生跟我說,你再過個把禮拜就能出院了。”阿力彎腰撿起雜誌,恭敬的將它放回到陶司奕手上。
病房門隨著阿力的離開而被關上,陶司奕的情緒仍舊還在激烈起伏,胸膛一股怒火熊熊燃燒難以發泄。
他抬手將桌上東西用力揮在地上,望著淩亂狼藉的地麵,雙手無意識的緊攥著被子。
腦子裏,全是阿力最後那一句‘到頭可能還是一場空’。
他緊咬著牙,他不信,自己這麽努力最後會是什麽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