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嘈雜聲中被撲滅,安黎被帶到了警察局進行審問流程,流程走完之後,段一博急匆匆趕來。

“你怎麽回事啊?發生這麽大事情你怎麽都沒有吱一聲呢?”

此時的安黎已經冷靜下來,她抬頭看著段一博滿頭大汗的模樣,淡漠的問:“你來幹什麽?我又沒有找你。”

“是警察局打電話打到陶司靳那邊去了,是陶司靳讓我來接你的。我說你們倆個人可真是的,一見麵就掐起來,不見麵就相互擔心,把我夾在中間累死累活的,我容易嗎我。”段一博單手叉腰,用手當著扇子扇。

“沒你我一樣能夠出來,不過走個流程而已。你不來公司辦交接手續是什麽意思?在忙什麽?”安黎冷聲問。

段一博好笑的雙手叉腰,“你說我還能忙什麽,當然是陶司靳拿點還沒完成的事情。是誰在後麵給他下毒還不知道呢,你以為真像你在網上製造輿論那麽簡單嗎?殺人這件事情,處理起來是要講——”

‘證據’兩個字,段一博還沒說完,安黎就將手機舉到了他麵前,“就在剛才兩個小時以前,我在餐廳遇到了鄭夫人跟一個男人,我手機裏麵的東西對你可能有點幫忙。”

段一博將信將疑的點開手機查看,在看到裏麵的內容時,眼中頓時一亮,激動的拍了安黎一記肩膀,“你還真是不錯哈,連這都能被你碰上,果然是那小子的福星啊。”

“拿開你的髒手。”安黎冷眼斜睨著段一博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她不會忘記,他們之間也不過是合作關係,事成之後,誰也不會再有關聯。

段一博順著安黎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尷尬的將手收回,又故作若無其事的將手偶記塞回她手中,“女人這邊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既然這件事情是你自己發現,那就該自己負責到底。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處理,對吧。”

不等安黎開口,段一博說了一句拜拜,就跟安黎揮手再見,鑽進了他自己的敞篷跑車裏麵,腳踩油門呼嘯而去,真正的來無影去無蹤。

安黎好笑的看著自己手機,自小受到的高等教育,與修養,硬生生讓她忍下了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憤然的攔車回到自己住處,打電話讓餐廳的人來拿錢,瞬間幫她把車開過來。

支付完餐廳的錢之後,她重新躺在**,重複著看起了那段視頻跟錄音,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在第二天清晨,她睜開眼便打開手機,昨晚在道路上發生的一起車子爆炸,躍入了熱搜,其原因是因為有目擊人看到油箱破裂,而根據事後警方檢驗組的調查,油箱是提前就被人破壞好的。雖然做的很小心,但還是被查了出來。

從頭到尾,車子突然爆炸事件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殺人案。也正因為是蓄意謀殺,又被警察第一時間趕到,就成為了又一個新聞熱點。

她洗漱之後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來到了鄭家別墅外麵。沒有主動按門鈴的她,一直等到鄭夫人獨自開車出門。

“你怎麽在這?”鄭夫人對於突然擋在車前的安黎,先是驚嚇的本能踩住刹車,隨即才開始緊張。

安黎不著痕跡打量著鄭夫人,臉上習慣性的露出職業性微笑,“我來這自然是想找鄭夫人談談,關於昨晚發生的那場車禍,鄭夫人一點的都不敢興趣嗎?”

“聽不懂你說什麽,我現在很忙,沒時間跟你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請你現在讓開,否則我就要請人讓你走了。”

在鄭夫人說話時,安黎已經先一步徑自伸手打開車門鑽進了副駕駛,對上鄭夫人氣急敗壞的麵孔,她笑得如花一般絢爛,“我隻是想聊聊,不耽誤你很久,就十分鍾。”

“你給我下去。”鄭夫人惱羞成怒的嗬斥。

安黎沒有說話,而是不疾不徐的翻出手機昨晚在餐廳的照片,“根據警方調查,死者就是這個男人。是本市人,父母都是普通員工,說來很巧,我仔細一查竟然是你公司的員工。再一打聽,原來是鄭夫人的遠方親戚。”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鄭夫人聽後臉色煞白,額頭緊張的浸出一層細汗。她不動聲色撥打了一串號碼,又悄無聲息的將無線耳麥戴進了耳朵裏。

“我隻是單純的好奇,鄭夫人跟死者為什麽見麵?又為什麽,死者再跟你見麵之後就突發車禍,當場死亡呢。”安黎說到這,刻意朝著鄭夫人前傾了身子,似笑非笑的彎起嘴角,“不會是因為死者聽了你的話給陶司靳下藥,你擔心引火燒身,就殺人滅口了吧?”

安黎一字一句說的極慢,鄭夫人額頭的汗滴也跟著緊張的墜落下來。而這時,耳朵裏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才讓鄭夫人險些崩潰的心態冷靜了下來,“安小姐這麽胡說八道,是會構成毀謗罪的,你有證據嗎?”

“難道這張照片不是證據嗎?”安黎搖了搖手裏的手機。

“這張照片先不說是不是合成的,就算你這張照片是真的,又不能說明什麽。難道但凡見過死者的人都有嫌疑嗎?那整個餐廳的人都見過,你是不是該報警都把他們舉報?”鄭夫人佯裝泰然自諾,心裏卻忍不住加速跳動。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沒有證據。所以我隻是來問問你而已,昨晚那場爆炸發生在我眼前。作為當事人的我,當時可是嚇壞了呢。我還要去公司,就再見了。”安黎笑著從車上下來,臉上的笑容在她將車門重重摔上那一刻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

鄭夫人正要發動車子,忽然安黎又趴在了車窗上,臉貼在車窗上嚇得鄭夫人手一顫,沒好氣的打開車窗問:“安小姐還有什麽事情嗎?”

“沒有,我就是想問問,你丈夫出軌要跟你離婚。我要是你,麵對這樣一個丈夫應該席卷財產離開才對,為什麽還要救他呢?”安黎笑問。

“這跟你有關係嗎?我樂意。”鄭夫人咬牙切齒的重新發動車子,透過後視鏡看著安黎的身影,才長長舒出口氣,剛才安黎那幾句話,快要把她給嚇死了。

到了車子轉交的地方,已經完全看不到安黎的身影了,鄭夫人才對著耳塞說:“那個安黎是不是手中捏著我什麽東西?她好像真的知道點什麽東西。”

“不用被嚇到,要是她真拿到了確切的證據,是不可能來這跟你見麵的。這些問題,等咱們見麵再說。”耳塞那邊電話掛斷,就再沒有了聲音。

安黎還站在原地,凝視著鄭夫人消失的方向。一輛車子穩穩停在身邊,她果斷坐上副駕駛位,指著鄭夫人消失的方向,“跟上去,不要被發現了。”

“明白。”

車子重新發動,保持著安全的距離跟在鄭夫人後麵。一直跟到一家咖啡館門口才停下,目視鄭夫人走進去之後,安黎戴上事先準備好的大墨鏡下車,跟段一博派來的手下叮囑:“你先進去,小心點。”

“好的。”

保鏢整了整身上的西裝外套,若無其事的推門走進去。為避免被人認出,安黎謹慎的躲在大門外麵,時不時伸出腦袋查看著裏麵情況。

過了還不到十分鍾,裏麵忽然傳出巨大的動靜。安黎驚詫看過去,就見保鏢衝上去抓住了跟鄭夫人見麵的男人。倆個人竟都是練家子,直接打了起來,咖啡館一下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