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班的時候,安黎懷揣著各種心事回到家。曾護士是走是留,段一博在追誰,一切的一切問題都圍繞在她腦子裏,讓她無比混亂。

已經到了入睡的時間,她躺在柔軟的大**,翻來覆去卻怎麽都睡不著,肚子卻餓得咕咕作響。

她忍不住起床打來冰箱找飯,才發現冰箱裏麵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什麽可以吃的。

心情煩躁的她關上冰箱,果斷換上衣服開車來到附近的一家西餐廳店。習慣性的在櫥窗位置坐下,點完餐之後百無聊賴的玩起了手機。

看著百度上熱搜第一的新聞,她一條條認真看著下麵的評論。接過服務員遞來的果汁,說了聲謝謝就喝了起來。

身後傳來女人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她吸到一半的果汁動作停下,轉頭往後看,意外看到了鄭夫人那張側臉。

這一發現讓她原本還有些半夢半醒的大腦,瞬間變得清醒起來。吸入嘴裏的果汁甚至都忘記了咽下,嗆得她一個勁咳嗽起來。連忙找出手機,摁下錄音鍵佯裝若無其事的放在沙發上。

而身後隔著一條大沙發的鄭夫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安黎的動作,繼續跟對麵的男人說話:“他們很快就能把你查出來,你必須盡快離開這裏,今天晚上我將一切都安排好了,車子就在外麵等著。”

“可是表姨,我離開還沒跟我爸媽說一聲呢。”男人看起來憨厚老實,跟畫著精致豔麗妝容的鄭夫人相比,就好像農夫與蛇,格格不入。

“你爸媽那邊我會安排好的,現在事情鬧得有點大,你要是現在不及時離開,到時候警察找上門就要出大事了。”鄭夫人說著將一個厚實的信封遞到男人麵前,繼續循循善誘說:“你先帶著這些現金離開,其餘的錢我會打到你卡上,你爸媽這邊你不用擔心。”

“可我要是跑了,那罪名好像就更嚴重了。而且我也沒幹什麽,隻不過是——”男人的話還沒說完,鄭夫人就神神秘秘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鄭夫人壓低聲音說:“陶司靳是生病的人,他吃了你加進去的東西就是會出人命。這一點無論是你故意還是意外,都會很快被警察查出來。與其等他們先下手,咱們必須先做好預謀才行。明白了嗎?”

“明白了。”男人點頭。

安黎聽到這裏,已經大概知道了事情經過。陶司靳就是因為生病,吃了忌諱的食物才導致中毒。看似意外,可巧合再巧合那就是蓄意謀殺。

她佯裝拿起去洗手間,經過鄭夫人跟男人身邊時,不著痕跡的連續拍了幾張照片。然後走進洗手間查看拍照結果,雖然照片因為是粗魯的偷拍有些模糊,但照片裏麵的五官還是可以分辨得出是誰。

而錄音上的內容因為是在餐廳這種公眾場合,再加上不是專門錄音配置,總體錄起來有點強差人意,不過也還可以應付。

拿著這兩樣東西,她滿意的從洗手間捋了捋頭發走出來,卻發現原本坐在那的鄭夫人跟那個男人不見了。

她急忙抓住送餐到桌的服務員追問:“剛才坐在我後麵的那倆個人你看到了嗎?”

服務員指著外麵,回答:“剛出去不久。”

安黎順著服務員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就看到鄭夫人跟那男人分別上了兩輛不同的車。她匆匆跟服務員丟下一張名片,“錢記我賬上,打這個電話我再付給你。”

顧不上服務員在後麵的叫喚,她也沒時間去車庫開車,直接攔車坐上去,指著前麵那輛藍色的車,說:“跟上那輛車,我給你雙倍加錢。”

“坐穩了。”司機應下過後,腳猛踩油門呼嘯而去,車速極快。引來不少車主的注目禮。隻有在拍照監控下,司機才稍微減速。加速時,麵對前麵的交警在揮手,司機正要減速停下來。

安黎看出了司機的意圖,果斷說:“衝過去,出事全部由我負責到底!”

“美女,你付不付得起啊。”司機一臉無語。

“聽我的,出事我付全責,我是R.U集團的執行董事安黎,你說我付不付得起。車子被查了,到時候我都能給你送一輛一模一樣的,隻要別出車禍。”安黎急切拍打著司機肩膀,眼看前麵的車子要消失不見,她急得渾身都在冒汗。

司機一聽,爽快的答應下來,開車的最怕交警,連交警都不怕那就更有種放飛的感覺。司機一腳緊踩油門呼嘯而去,給了那些交警一臉的灰塵。

果然,那些交警在反應過來緊追了上來。而安黎視若無睹,一直讓司機跟上那個男人。

漸漸的,車子與男人的車距離逐漸拉近,兩輛車子平排而立。安黎拿出手機對著對麵的男人拍了一張清晰的側臉,後麵的交警鳴笛聲不斷響起。安黎無意中看到男人車子的油箱在漏油,這對一輛車子來說可想而知有多危險。

她心中一驚,搖下車窗對那邊的男人大喊:“快停車!你快停車啊!”

可無論是他開車的司機,還是那個男人都沒有半點反應,根本聽不到她在喊些什麽。

就在這時,男子的車開著開著,忽然一聲炸響,整輛車隻聽到‘轟隆’一聲炸響,車子當場在原地爆炸。頓時,火花四濺,燃燒起來的火冒出巨大的一股黑煙。

‘吱——’

開車的手機同時也緊急停下了車,安黎沒等車子停穩就往那車衝過去。還沒走到車前,車子又是‘轟隆’一聲巨響,再次發起了一場巨大的火焰,產生的氣體將安黎踉蹌的連連後退。

這團紅色火焰,在這黑暗中熊熊燃燒,瞬間映亮了黑夜的半點天空。那些跟來的交警也被眼前這一幕震撼,更別說行走在路上的路人。

安黎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望著眼前的火焰陷入了深深沉思。世界的聲音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停止,她聽不清外麵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隻感覺到有人將她從現場拉開。

從鄭夫人拿出那些錢,口口聲聲讓那個男人離開的時候她就該想到的。像鄭夫人這些利益熏心的人,是不會給人留下任何一點罪證的。殺人滅口,是他們慣用的手段。

親眼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麵前,視覺跟感官上的衝擊,讓她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眼前的火焰,就好像是在燃燒她心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