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陶司奕的人,在陶司奕即將到公司之前,我必須將這些爪牙都給拔掉,主要還是陶司奕。”陶司靳說著又咳嗽了兩聲,要不是考慮到對公司內部不穩定,他早就將這些人開除了。

如今,鄭總夫妻發生這些事情,自己身體也越來越差,他已經拖不起了。

“可是安小姐看起來非常生氣,你這事辦的太過急促,就連我都看不懂,別人可能更加難以理解。”廖紹回答。

“公司暫時讓段一博跟你來負責,讓人事部盡快找到合適的人才,或者從別的分部先調人過來,將這個窟窿先給填上。”陶司奕說完整個人就像脫力了一樣,他虛弱的喘著呼吸靠在沙發上。

緩緩閉上眼,良久,才重新開口問:“鄭總那一邊什麽情況?”

“還沒有什麽消息,不過根據我們的眼線匯報。在咱們從鄭氏集團出來後,鄭太太就心急火燎的跑了進去,說明姓鄭的是真著急了。”廖紹畢恭畢敬的回答,態度也是不卑不亢。

陶司靳吃力的撐著沙發勉強站穩,他看向廖紹,“現在差不多可以去見陶司奕了。”

“現在嗎?可是你的身體。”

廖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陶司靳伸手打斷,“知道我為什麽要執意陶司奕的犯罪證據嗎?”

“我知道,隻有這樣,安小姐才會相信你說的一切。才不會跟奕少繼續糾纏,你也是為了防止安小姐二次受傷。”廖紹說出這些,心中忍不住歎口氣。

如果不是,陶司靳整人的方法千萬種,沒必要用這麽費時費力的方法,也沒必要讓安黎來管理公司。

“你說的沒錯,我之所以堅持讓安黎來管理公司。一方麵是為了讓她有發揮管理公司的熟悉度,另一方麵是希望她能徹底看透陶司奕的麵具,隻不過——”陶司靳自嘲的苦笑一聲,繼續說:“我這個病時好時壞,說不定明天就死了。宋律師那邊,關於我的遺產都處理好,完後第一時間給我過目。”

“明白。”

在廖紹打開辦公室門的那一瞬間,陶司靳又恢複了方才進來的意氣風發。隻是這一次,相比剛才議論紛紛的場麵,每個人都堅守在自己崗位,甚至目不敢斜視,生怕一不小心就要被陶司靳開除。

一直到陶司靳走進了電梯,那些員工才長舒口氣,又聚在了一起,“聽說靳少剛才在辦公室開除了不少人,連安小姐都給氣走了。公司現在這種情況,靳少還來這樣一波操作,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誰知道呢,像靳少這種商業天才,跟咱們的腦子總是轉的不大一樣。還是趕緊工作吧,要不然下一個開除的就是我們了。”

議論紛紛一陣過後,各個員工又開始工作了起來,誰也不敢再刻意說話,整個辦公區域都顯得十分寂靜。

陶司靳來到陶司奕醫院的時候,已經咳嗽不止,連路都快要走不穩,好幾次都是廖紹在旁邊扶住才勉強站穩。

“靳少,要不然還是先回醫院吧,你這個情況去了,隻怕也要被陶司奕看出端倪。”廖紹看得心中不忍,自從陶司靳在警察局中毒之後,身體比之前變得還要差。究竟惡化了多少,除了主治醫生,隻怕也隻有陶司靳最清楚了。

“不需要。”

陶司靳強撐著身體堅持往裏麵走,盡管身體裏可能已經千瘡百孔,但當他快要走到陶司奕病房時,表現的分外平靜。

“靳少——”門口守著的保鏢,在看到陶司靳時,異口同聲的喊了一句。

裏屋的陶司奕聽到這裏,心中一緊,握著手機的手也下意識一緊,剛從手下發來的微信中了解了公司情況,陶司靳就這麽快過來了。

在看到推門進來的陶司靳時,陶司奕立即放下手機,笑問:“哥,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順便有點事情跟你說。”陶司靳拿開廖紹攙扶的手,在陶司奕注目下在他病床前坐下。

“什麽事?”陶司奕笑問,從始至終臉上都沒有表現出半分情緒。

“因為你最近生病的原因,我覺得你應該多多休養一下,所以暫且給你放了個大長假。可安黎為這事跟我吵起來了,所以我親自來問問你的意見,你覺得自己現在還可以坐得穩這個位置嗎?”陶司靳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故意拖長的尾音帶著別有深意。

陶司奕他臉上的笑容凝聚,眼中卻無半分笑意,“安黎可能還是有點孩子氣,我代她向你道歉,這件事情我會跟她說的,本來我傷勢就還沒好。”

“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對了,我得到消息說,你之前似乎跟鄭總走的有點近。”陶司靳狀似無意的說出來,雖然陶司奕微妙的表情發生了一閃即逝的變化,但他還是清楚捕捉到。

“沒有很近。”

“是嗎?”陶司靳看向陶司奕的目光中帶著幾分譏諷與探究,他倏然起身,居高臨下凝視著陶司奕的臉。緊抿著薄唇轉過身,聲音陡然變冷,“你倒是慣會偽裝?”

麵對陶司靳忽然間的翻臉,陶司奕依舊表現的非常坦**,甚至連笑容都沒有絲毫的改變,“哥總是突然就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怎麽都聽不明白。”

跟陶司奕的虛以為蛇依舊將陶司靳僅存不多的耐心耗盡,他冷峻的麵孔鍍上一層寒霜,“兄弟一場,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離開安黎,我可以將我名下一半的財產給你,對你過往所做的事情也既往不咎。這不是商量,是警告。”

“這樣的話,哥好像之前也跟我說過。可是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陶司奕了,有些東西給的就等同於施舍,我喜歡自己去搶過來。更重要的一點是,我不會離開安黎。”陶司奕一字一句說的非常清楚。

陶司靳猛然轉身,深邃的鷹眸危險的眯成一條線,“你這是在逼我對你動手了?”

“那就試試,這一次最好分出一個勝負。但是——”陶司奕說到這,目光似笑非笑的落在陶司靳那張蒼白無色的俊容上,繼續道:“哥,你看起來病得很重啊,在醫院躺了這麽久,不但不見好轉反而越發嚴重,不知道這樣的病體能撐多久呢?”

“陶司奕——”陶司靳咬牙念著陶司奕名字,鷹眸中蘊藏著熊熊怒火。

“哥你放心,即使你不說我也會用心去經營。經營你留下的公司與財產,替你照顧好安黎,跟她腹中你的孩子。因為我會娶她,會成為她的丈夫,成為你肚裏的父親。”陶司奕一字一句,每個字眼都咬的非常用力。

“你這個混蛋!”陶司靳激動的要衝上去,喉嚨卻忽然湧上一股腥甜。一口鮮血從他口中,毫無預兆的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