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廖紹驚慌的扶住陶司靳,忙拍打著陶司靳後背,義憤填膺的怒視著陶司奕,“靳少一次次放過你,你竟然這麽冥頑不靈!”
“什麽叫一次次放過?有本事他就送我進去,我從來就不需要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施舍。”陶司奕嗬嗬冷笑起來,此刻的表情跟方才溫文爾雅麵容,完全的判若兩人。
“你不過是你媽不折手段,更不要臉生下的產物,有什麽資格來爭搶陶家的財產!老爺當年根本就不想認你們,要不是當年老爺子看你跟你媽孤苦無依,陶家還缺你這樣一個登不上臉麵的孫子嗎!”
廖紹氣得渾身顫抖,沒想到陶司奕褪下偽裝麵具,竟然如此的令人厭惡。
‘私生子’
這三個字,是陶司奕一輩子也抹不去的稱呼,更是他內心深處的逆鱗。他雙雙握得咯咯作響,臉上的笑容也凝結成霜,“那也好過你這條狗。”
“就算我是狗,也是一條忠實的狗。而你又有什麽,有哪個手下能為你舍棄性命嗎?”廖紹看著陶司奕怒不可遏的臉,繼續大聲諷刺。
“安小姐倒是會向著你,可你必須承認她根本不愛你!如果她知道你多次利用她,肆意揮霍她對你的信任,她還會陪在你身邊嗎?別癡人說夢了!到時候你什麽都不剩!”
“說什麽多廢話做什麽,在安黎離開我之前,她最先離開的應該是他才對。”陶司奕笑指著搖搖欲墜,好像下一刻就會倒地的陶司靳。
“走。”陶司靳攥著廖紹胳膊的手微微顫抖,胸口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絞痛,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撕裂。
廖紹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麽,見陶司靳變成這幅模樣,忙背著陶司靳往外麵走。著急詢問:“靳少,你沒事吧?”
“去派人調查一下陶司奕名下的產業,這次收購他不可能沒有參與其中,就從這裏下手。三天之內,把答案告訴我。”陶司靳趴在廖紹身上,嘴裏還在不停的咳嗽。
“明白。”廖紹一路小跑著將陶司靳扛回了他們的醫院,在經過醫生一番急救之後,陶司靳才穩定了下來,但醫生們卻各個麵露擔憂。
“靳少,這次中毒事件對你身體影響產生了很大影響,還是化療治療吧,情況很不樂觀。”主治醫生看著若無其事閉眼假寐的陶司靳,苦口婆心的不停勸阻。作為一個醫生,他希望每一個病人都能夠痊愈。
“不用。”陶司靳不假思索的拒絕。
主治醫生臉色逐漸難看了下來,忍不住再次開口:“靳少,不是我嚇唬你,你的病情真的——”
沒等醫生說完,陶司靳便開口率先打斷,“我的病我自己很清楚,左右化療也是死,不化療同樣是死。既然如此,我為什麽在死之前,還要忍受那種痛苦的死去?”
“可是化療的話,可以讓你堅持更久。”醫生說。
“再久也無法是一輩子,又何必在乎這一朝一夕。”陶司靳說這話時,眼中流露出淡淡憂傷。這輩子,他無法放下的是安黎。
唯一遺憾的,是從未看過自己孩子出生的樣子。無法看著孩子長大,從前是奇奇,現在是另外一個即將降生的孩子。
他無法否認的是,自己不是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父親。
醫生見陶司靳這麽油鹽不進,無奈歎著氣跟廖紹一塊出去。
不止過去了多久,病房門再次被人推開。段一博從外麵走進來,就看到陶司靳那副心如止水的模樣,用力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又在思考你老婆孩子怎麽辦呢?”
“你怎麽來了?”陶司靳目不斜視的繼續看著窗外,連看都沒有看段一博一眼。
段一博沒好氣的拉了張椅子,在陶司靳麵前坐下,刻意擋住他的視線,“你今天早上在公司鬧這麽一出,我想不來找你都不行。那麽多事情一下子劈到我臉上,差點把我給整懵了。”
“公司暫時交由你打理,如果你覺得耽誤你找女人,可以請專門公司來打理。”陶司靳說的雲淡風輕,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段一博忍不住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大家兄弟一場,至少目前我還不會這麽沒意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億萬財產還不得全留給你老婆孩子,我這個兄弟在你眼裏就是個打工的。”
“知道就好。”陶司靳回答的一副理所當然。
段一博捂著受傷的心髒深吸口氣,用力推了陶司靳一把,“你這人太沒良心了啊,我哪痛你往哪裏捅。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段少,放著自己公司沒管,還得管你公司,我顯得慌真是。”
“如果事情我沒完成的話,希望你能代替我完成。在安黎沒有找到更好的歸宿之前,你替我照顧他們母子。”
“像交代後事一樣,你這不是還好好活著嗎?話說,陶司靳的骨髓跟你不匹配嗎?萬一可以呢?”段一博像好奇寶寶一樣問。
“不是。”陶司靳隻簡短回答了兩個字。
段一博聽完很無奈的聳聳肩,“那可真是不巧,不過就算真可以,他也未必會同意。現在他巴不得你死才對,哎,真是我看錯他了,現如今變成了這幅模樣。”
“你來就是跟我說這些?”陶司靳轉過頭,這才開始正視段一博。
被陶司靳這麽一問,段一博用力一拍腦袋,才咋咋呼呼的站起來,“不是這事,這幾天我追查車禍那場事故,雖然查到了鄭太太身上,可她似乎也是被人當槍使了,什麽都不知道,連當事交接的人都不知道是誰,現在的女人都這麽蠢嗎?”
段一博說完,在接收到陶司靳那警告的眼神時,忙拍打著嘴巴,很沒骨氣的做出一副拉上拉鏈的動作。
陶司靳沉凝了片刻,才輕啟薄唇,“這件事情是陶司奕在背後搗鬼,可既然沒有確鑿證據,就無法讓安黎信任我,而離開他。你跟廖紹可以開始動手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聽到鄭氏集團這個名字。”
“又變回來了那個冷酷無情的陶司靳了,不錯不錯。”段一博一臉欣慰的拍了拍陶司靳肩膀,就算陶司靳不說他也很明白,陶司奕之所以這麽棘手,一方麵是因為安黎,一方麵則是因為血緣。
證據什麽的,要是換做陶司靳手段,根本不需要針對在一處。他有的是辦法,對付陶司奕跟他公司。
段一博從病房走後不久,一則新聞再次登上了新陽的熱搜榜。鄭氏集團指使他人刻意謀殺,以及觸犯多宗經濟案件。其老婆更是與陶司靳中毒事件脫不開關係,很可能就是背後主使者。
接連幾天,著名企業連續發出危機公關,爆料一個比一個更加吸引人眼球,就連那些明星的熱搜都被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