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奕。”安黎忽然喊了一聲。

“怎麽了?”陶司奕不解的扭頭看她。

安黎揉了揉隱隱作疼的腦門,神態顯得有些疲倦,“以後,關於R.U集團跟陶司靳的事情就不用跟我說了,我不想再聽到有關他們的隻言片語,讓我心情很不好。”

“是跟陶司靳發生了什麽衝突嗎?”陶司奕不著痕跡的試探。

“沒什麽衝突,就是不想再繼續糾纏了,沒什麽意義。別再我麵前提了,行嗎?”安黎略帶懇求的口氣。

陶司奕適當的保持沉默,“抱歉讓你心情不快,因為之前爆炸事件是你當時一直跟進的,我以為你會關心。”

“我不關心。”安黎在陶司奕話音落下的下一秒,便將話給接了過來。

“好,那我不說了。”陶司奕安靜的點了點頭,眼角斜睨著安黎的表情變化,嘴角微不可查的揚起一抹狡黠的冷笑。

車子開到無人的分叉路口時忽然停了下來,安黎察覺到這一點後挺直背脊看向了車窗外,疑惑問:“怎麽停下來了?還沒到地方呢。”

“車打不著火了,我下車去看看。”

陶司奕下車去檢查,好一會兒,安黎都見他還沒回來,擔憂的下車湊過來看情況,“怎麽回事啊?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一時半會隻怕是不好打車。”

“拋錨了,車已經沒法開了。我打電話叫拖車公司來,然後再讓阿力過來開車接咱們。”陶司奕說著就拿出電話走到一邊打了起來。

安黎看著車子這個狀況,走到分叉路口的另一邊,踮著腳尖翹首以盼這遠方能有車子經過,或者順路捎他們一程。可是攔了將近十分鍾,要麽就是不搭人,要麽就是沒車。

這條路經過的車子本來就少,能找到一輛願意載人的車也不容易,人家甚至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司奕,他們什麽時候來啊!”安黎雙手圈在最斑,衝著陶司奕那邊大喊。

“不出意外的話,估計還要半個小時!你先過來!”陶司奕大聲回答的同時,衝安黎用力揮了揮手。

“好!”安黎應了一聲,正要朝著陶司奕走過去。就見一輛車子從陶司奕背後朝他急速開過去,看到這一幕,她驚恐的瞪大眼,歇斯底裏大喊:“司奕,快閃開!”

“你說什麽!”陶司奕大聲詢問。

“快閃開!”安黎一邊大喊,一邊不顧一切的朝著陶司奕衝過去,眼淚在這一瞬逼出了眼眶。

‘砰!’

隨著安黎話音落下之際,車子狠狠撞在了陶司奕身上,她就這樣,親眼看著陶司奕倒在了地上。車子在撞到陶司奕的第一時間逃離了現場,像極了開車的慣犯跟蓄意安排。

“司奕!”安黎雙腿嚇得癱軟在地,哭著朝陶司奕踉踉蹌蹌的跑過去,抱起口吐鮮血想陶司奕,眼淚嚇得瘋狂往外流,“司奕你怎麽樣?”

“沒什麽事,就是有點疼。”陶司奕擠出一抹艱難的笑,口中的鮮血隨著他一張一合吐了出來。

“沒事的,你會沒事的,我現在就去打急救電話。”安黎撫摸他慘白的臉,顫抖著從身上摸出手機。明明就三位數的號碼,她顫抖的好半天都摁不準。越是這樣,眼淚越是著急的直往下掉。

眼前隻剩下陶司奕,甚至完全沒注意到不遠處的隱秘角落,那輛肇事車子就停在那裏靜靜看了兩秒,然後才驅車徹底離開事故現場,就像從未出現一樣。

救護車沒有及時趕來,而是安黎自認為幸運的,攔住了願意帶他們去醫院的私家車。

一路緊趕慢趕的到了醫院,安黎崩潰的跟到了手術室外麵,身上結靜的鵝黃色上衣被染成了紅色。她雙眼死死盯著手術中三個大字,雙手環抱著雙臂,整個人顫抖的厲害。

剛才那一幕已經過去,但卻還曆曆在目,仿佛就是剛才前一秒發生的事情。害怕與擔憂填滿她心扉,忍不住捂臉失聲痛哭了起來,“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小姐你受傷了嗎?需要跟我去包紮一下傷口嗎?”

麵對護士小姐的詢問,安黎哭著抓住護士的手,“我沒受傷,是我朋友他傷得很重。你們一定要救活他!千萬別讓他出事了,千萬不要!”

“這個我們醫生會拚盡全力搶救的,你需要盡快報警,不至於讓肇事者逃離才對。”

經過護士這麽一提醒,安黎才恍然清醒過來。她連忙擦幹眼淚報警,就連聲音也顫抖的說不出來。

很快,警察就趕了過來,跟安黎做了口述之後立即開始著手調查。而這時候,阿力等人也趕了過來。同樣發生車禍的詢問,讓安黎的心已經無力承受,她無法一次次重複那樣的車禍現場。

“出車禍了?”

另一邊,陶司靳從廖紹嘴裏得知陶司奕出車禍的事情時,棱角分明的臉上被黑雲籠罩。他緊皺著眉頭,大腦在快速運轉。

“這是警察局那邊傳過來的消息,說這件事情就發生在兩個小時以前。現在他們警方已經開始著手調查,當時安小姐跟奕少在一起,據說整個人已經嚇壞了,身上也染了血,不知道有沒有受傷。”廖紹回答。

“那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麽?想辦法去查清楚事情怎麽回事?安黎究竟有沒有受傷。”陶司靳低聲怒斥,腦子裏全是廖紹那一句,不知道安黎受沒受傷的話。在廖紹走到門口時,他及時喊住:“這件事情務必讓警方那邊查清楚。”

“靳少你覺得這件事情有貓膩嗎?”廖紹麵帶驚詫。

“你去警察局那邊把安黎口述的檔案記錄借過來,我要親自過目。另外,別忘了找人盯著安黎那邊,有什麽情況及時向我匯報。”陶司靳鷹眸危險的眯起,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好的。”

廖紹急切的走了出去,陶司靳也開始陷入了沉思。整個病房裏麵,都被一層詭異的陰霾籠罩,安靜到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