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跌坐在沙發上,腦中不停回想著崔秘書說過的話,眼淚忍不住一滴滴淌下。

手機這時候響起,看到屏幕上段一博的名字,她冷笑著擦掉眼淚接起,“做什麽?”

段一博在那頭聽著安黎不正常的口氣,下意識看了眼病房裏的陶司靳,戲謔道。

“你這脾氣有點衝啊,我不過是想跟你說說關於上次度假村發生的爆炸賠償事件。因為不想一直賠償個沒完沒了,所以我們讓財務跟法務這邊做了個流水統計。因為之前是你承諾在先,所以我想跟你當麵商量一下如何確切賠償。”

“跟我沒關係,那是你們的事情,爆炸事件也不是我引起的。我個人的精神損失跟肉體損失都沒跟你們算,無論今後公司還是個人出現任何情況,都別再找我。”安黎說完之後。果斷掛斷了電話。

段一博看著被掛斷的手機,楞了好幾秒都沒有反應過來。他一頭霧水的看著陶司靳,“她這是怎麽了?跟吃了槍藥似的,之前的賠償不都是她一口答應的嗎?那些人現在隻願意跟她交接,說你公司想賴賬?搞笑死了。”

“那你去處理。”陶司靳說。

“我去處理?”段一博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囔道:“昨天我讓法務那邊去跟他們交接,合同給直接撕了,好家夥,那些患者的家屬凶悍的不行,把咱們宋律師都給打了。”

“你一個大男人都這麽怕,你讓安黎一個懷孕的女人去有什麽用。”陶司靳聲音冰冷,眸中染上幾分怒意。安黎在電話裏的態度,看似是針對段一博,但真正含義更是衝著他來的。

“你這是在衝我撒氣嗎?那可是你老婆一口答應下來的,人家現在隻認人。我去怕被打死,上次那些家屬闖進公司,要不是你那小舅子及時出手,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你說什麽?”陶司靳凝視著段一博,聲音中頓時騰起怒火,連帶著整個房間的溫度都在急速下降。

段一博這才深覺自己說錯了話,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沒什麽啊,就是那些家屬老鬧事,也不知道你小舅子做了什麽,讓那些人才冷靜下來的。不過那都是陶司奕借刀殺人的手段,真要怪也怪陶司奕。”

“這事你們怎麽沒跟我說過?”陶司靳緊咬著牙。

“有什麽好說的,相比較已經定下的結果,過程什麽的都是多餘。事實證明,安黎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弱不禁風,起碼她可以鎮得住場麵。再說了,這種情況你之前不是在醫院也見過一次,沒什麽的。”段一博輕描淡寫的回答,拍了拍肩膀。

要不是陶司靳這樣問起來,他都沒注意,安黎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哥哥,到底是怎麽唬住那些人的。

陶司靳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陶司奕那邊現在有什麽進展?”

“骨頭比我想象的硬著呢,但他一個從國外注冊的公司到了咱們地盤,被吞噬不過朝夕之間的事情。放心吧,一個月之內,我一定替你收入囊中。”段一博信誓旦旦的保證。

“十天。”陶司靳冷冷吐出一個數字。

段一博震驚的瞪大眼,連聲音也跟著加大,“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你以為我是你,十天能讓一家好好的公司倒閉,何況陶司奕那小子不是一般人,公司也沒這麽輕鬆。”

“那就七天。”

“你過分了啊。”段一博一臉不滿的指著陶司靳,見陶司靳還有再開口的意識,他急忙攔住,“七天就七天,就這麽說定了。我就算是不折手段,也要幫你搞到手。”

“別讓我失望。”陶司靳冷冷看著段一博。

段一博捂著心髒仰天長歎,“上輩子我一定是欠了你什麽,這輩子就是來給你還債的。”

陶司靳翻了個身背對段一博,緩緩闔上眼假寐,“別吵,你可以出去了。”

“你這個畜生啊,利用完就丟,真是太沒人性了。”段一博指著陶司靳低聲咒罵,臉上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聽著身後傳來的關門聲,陶司靳才睜開了那雙深邃漆黑的鷹眸,想到安黎在電話裏說的那些話,他摸過桌上放置的手機,手指靈活的摁出了安黎電話號碼。看著上麵熟悉的號碼,想要撥過去又強行忍住。

反反複複好幾次過後,他還是將手機丟在了桌上。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說太多又有什麽用。

醫生跟護士進來對他做著照例的檢查跟治療,說的都是每天千篇一律的廢話。

類似,還在尋找合適的骨髓,需要盡快化療,否則有性命危險之類的話。對陶司靳來說,這些話他早就聽夠了。生死置之度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安黎跟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次日。

安黎從公寓出去,在走出電梯的時候跟要進來的陶司奕相撞,她詫異的問:“司奕,你怎麽突然出院了?”

“醫生說我沒什麽事情,我就提前出院了,有點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你這話是要出門嗎?”陶司奕問。

“正要去超市買菜,這不是現在閑下來了,想著給你多做點飯補充營養。既然你來了,那不如一起去吧,有什麽事情在路上說也是一樣的。”安黎提議。

“好,不過我剛出院沒開車過來。”

“開我的吧,就在樓下很方便的。”安黎笑著往外麵走,將鑰匙交到陶司奕受傷,“能開車嗎?”

“別把我當成廢物好嗎。我的傷休養這麽多天都好的差不多了。”陶司奕打趣著打開車門,對安黎做了個紳士禮。

“少來了,弄得我可不習慣。”安黎坐上車係上安全帶,跟陶司奕報出一個地址。

當車子平緩駛入正道上時,她才重新開口問:“你說跟我有事說,是什麽事情?”

陶司奕目光直視前方,回答:“其實也沒什麽事情,今天早上的新聞你看了沒有?說是R.U集團關於上次爆炸事件的賠償,跟家屬產生了一點矛盾,段一博親自出馬都沒處理好,好像還被對方一個女人打了一巴掌。”

聽著陶司奕繪聲繪色的描述,安黎心中隻感覺無比煩躁,一句都不願意再多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