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

陶司靳麵無表情的坐在主位上,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下敲擊在桌麵上,深邃的鷹眸凝視著在坐的這些下屬,渾身散發著迫人的寒意,整個會議室的氣氛因為他的沉默而陷入驚慌。

一個個低著頭大氣不敢粗喘,更不敢隨便開口。

他冷眸掃了眼背後大屏幕上的方案,良久,才輕啟薄唇:“這就是你們給我的交代?”

“靳少,你跟安小姐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在公關了,隻是速度可能沒這麽快。”公關經理小心翼翼的回答。

‘嘩啦’

陶司靳抬手將麵前的電腦推到地上,鷹眸之中迸裂出迫人寒意,“從開始到現在已經八個小時,這麽一點成效就敢在我麵前說。在我的字典當中從來不養廢物,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去財務部結算公司走人。”

公關經理猛一下站起來,激動的將椅子撞倒在地,她急促說:“靳少,我會盡快處理好的,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從來隻有一次,多的是人可以替補你這個位置。”陶司靳手一揮,壓根不去理會經理的話,視線再次落到其他人身上,“關於這場網絡輿論,你們還有沒有解決方案?”

此話一出,在場的各位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公關經理能有這點效果已經不錯,可陶司靳一張口就將人開除。誰又敢輕易去接替這個位置,一時之間,會議室變得鴉雀無聲。

陶司靳正要說話,手機忽然‘叮咚’一聲輕響,是一條微信,而備注竟然是安黎。

他眼中頓時變得閃亮,上一次安黎將他拉黑,沒成想現在給拉回來了。微信內容如下:

‘晚上7點,鼎陽大酒店1023號房,不見不散。’

看到這條消息的他立即激動站起,緊張的舔了舔自己有些幹澀的唇。要知道,這還是安黎第一次主動約他。

抬腕看了眼現在已經指到了五點半的手表,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他冷冷吐出兩個字,“散會。”

丟下這個詞的他回到辦公室拿上外套跟車鑰匙,第一時間趕去了安黎約定的酒店。在路上卻碰上了下班的高峰期,整條馬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他焦急的是不是抬腕看時間,外麵的天也開始越來越黑。本來就堵車,前麵還遇上了車禍事故,眼看這車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疏通,他果斷下車往鼎陽大酒店一路奔跑。

與此同時。

安黎已經洗好澡穿著睡衣,一臉淡漠的坐在了沙發上。望著落地窗外的夜景,心卻一點點的涼了下來。

在來這之前她已經做好的決定,今天就是要跟陶司靳徹底斷了關係。如果斷不了,那她就會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除此之外,在沒有別的選擇。

時間一分分過去,眼看就要到了約定的七點,她內心卻仍舊風平浪靜。她絲毫不擔心陶司靳不來,如果真不來了,那倒也好,正好可以趁著這個由頭,讓他無話可說。

眼看就要到七點,外麵這時候傳來一陣腳步急促的聲音。下一秒,陶司靳在服務員的引領下氣喘籲籲的跑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側臉,他急切上前解釋:“抱歉,路上堵車了。”

“先洗澡吧,衣服給你準備好了。”

安黎淡漠的話讓陶司靳還沒來得及走過去的步伐頓住,他這才發覺今晚的安黎有些奇怪。本身,安黎主動約自己就是一個很讓他費解的事情。

懷揣著這種疑惑,他點頭:“好。”

陶司靳打開浴室的水龍頭,溫熱的水灑在他身體上,沒了方才的焦急,他大腦也開始步入正軌。內心隱隱有種說不清的複雜感覺,總之就是覺得安黎有些怪怪的。

洗完澡之後,他穿上浴袍從裏麵走出來,發現安黎仍舊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即使隻是這樣看著安黎,心跳便不由得加速,竟然有些小男孩般的雀躍跟緊張,他下意識舔了舔幹澀的唇瓣,小心翼翼的問:“你是在生氣嗎?”

“你覺得呢?”安黎抬頭看向陶司靳,不答反問。

“我不是故意的。”陶司靳立即蹲在她麵前,本能拉住她的手,“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好嗎?”

“我可不敢。”安黎冷冷將手抽回。

安黎越是這麽不冷不熱,陶司靳內心越是七上八下,從小到大,也隻有在安黎麵前才會容易出現這種手足無措的模樣。他再次握緊安黎的手,“我已經讓人公關這次事件,你給我一天時間行嗎?他們是不是背後說你了?”

“我還以為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安黎冷笑著視線重新落在陶司靳身上,“我來找你不是為了這件事。”

陶司靳頓時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但隨即又提了起來,緊張問:“那是因為什麽?”

“你這麽纏著我不放是為了什麽?”安黎問。

陶司靳楞了楞,安黎此刻的眼神無比冷靜跟認真,不似前麵幾次帶著負麵情緒。她越是這麽風平浪靜,他越是心中不安,憐惜的輕撫著她臉頰,“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我問你,纏著我不放是為了什麽?”安黎再次重申方才的問題,聲音依舊異常平靜。

陶司靳心跟著急速下降,在她這種注目下感覺渾身發涼,想笑卻怎麽都笑不出來,“當然是因為我愛你。”

“是嗎?愛我的人?”安黎冷冷一笑。

“當然,難道我的心你真不明白嗎?在你失蹤的這一年,我找你都快要找瘋了,我做夢都想——”

‘想到找你’這幾個字陶司靳還沒說完,就見安黎忽然解開了自己的睡衣,就這樣,將身體呈現在空氣中。

“別說你不想要。”安黎聲音依舊冰冷,眼神更是冷的可怕。

也正是安黎這種毫無感情的眼神,將陶司靳從錯愕中回現實。他立即手忙腳亂的為她將睡衣穿好,“你這是幹什麽。”

“你想要的,我現在就給你。滿足你之後,從此別再找我,這是我的條件。”安黎推開陶司靳穿衣的手,反正自己的每寸肌膚這個男人都了如指掌,沒什麽好掩飾的。

“我不同意。”

陶司靳蹭一下站起來,氣惱的背過身,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在浴室的時候他想過很多種安黎找自己的原因,唯獨沒想到她會這麽做。

以身體為條件,她拿他當什麽,又拿自己當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