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陶司靳感覺到腰上一緊,安黎那雙雪白的手臂像蛇一般纏在了他身上,他的心跟著狠狠一顫。他可以對任何女人毫不動心,但唯獨身邊這個女人,是他很難拒絕的存在。

盡管他極力克製自己的衝動,可身體卻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誠實。

很快,套房內被一層曖昧籠罩。

一夜漣漪。

次日。

金色陽光透過落地窗折射在地板上,映亮的整個房間,安黎從沉睡中緩緩睜開了那蒲扇般的睫毛。

一抬眼,便對上陶司靳那張俊美到令人窒息的五官。而自己正被他緊緊擁在懷裏,昨夜發生的一幕在她大腦中逐漸拚湊成一塊,臉不由得微微泛紅。

她輕輕推開擁著自己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下床。可身體卻癱軟無力的往後跌了下去,結結實實壓在男人的身上。

陶司靳悶哼一聲,睜開了那雙深邃的鷹眸,正巧跟安黎那雙驚慌失措的美眸相視。

看著安黎起身的模樣,他睡意頓時全無,立即將她扶住,“這麽早就要起來嗎?”

“該回去了。”安黎推開陶司靳的手,撿起地上的衣服吃力的走進浴室。嘩嘩的熱水灑在身上,似乎也讓她沉重的身體減輕了許多。望著落地鏡中自己身體留下的密密麻麻吻痕,她緊緊咬住了下唇。

再也不想在這裏待上片刻,迅速洗完澡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後回到床頭從抽屜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藥。

“你這是要做什麽?”陶司靳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

“不過是事後的避孕藥,以前又不是沒吃過。”安黎甩開陶司靳的手,就這樣連水都不吞就直接幹咽了下去。

陶司靳看著這一幕,還沒從溫柔鄉中享受太久的他,心狠狠的像是被人刮了一刀,“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

“難道你覺得我還會願意懷上你的孩子嗎?”安黎凝視著陶司靳那一臉痛苦的表情,冷漠道:“算了吧,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別忘了昨天晚上我們的交易,從今往後,你我就各奔東西,一刀兩斷了。”

“我不要!”陶司靳猛地從**蹦起,從身後將安黎緊緊圈進懷裏,“我愛你安兒,我求求你,別跟我劃清界限好不好?你讓我一個人怎麽辦呢?”

安黎冷冷一笑,“靳少你這是打算提上褲子不認賬了是嗎?昨晚的時候,你也沒把我推開。”

“你明知道我對你無法拒絕,你——”陶司靳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他承認終究還是自己在她麵前失了理智。可在這世上,自己也隻有對她一人這樣。旁人,是壓根親近不了他的。

“不管如何,靳少既然接受了我,那就等同於接受了我的交易。你是做生意的,不至於這麽說話不算話吧,證據還在呢。”安黎說到證據兩個字時,還刻意瞟了眼**殘留的痕跡。

“我……”陶司靳失去了那份底氣,擁著她不放的雙手漸漸的墜落了下來。

“但願這輩子都不用再見。”沒有了束縛的安黎,立即拿上自己的手機跟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現場。

‘砰’

一聲巨響,像是重重在陶司靳胸口上敲擊,他整個人頹廢的跌坐在**,眼眶瞬間泛紅,他艱難的咽了咽有些幹澀的喉嚨,聲音出奇的沙啞,“為什麽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視線無意中落在床頭,那瓶安黎沒有帶走的藥瓶上麵。伸手拿過那瓶避孕藥,此刻攥在手心就想起方才安黎毫不猶豫吞藥的畫麵,悔恨,傷心的情緒湧入他胸口。

他用力將藥砸到牆上,看著那一顆顆濺在地上的白色藥丸,眼淚自眼眶無聲的滑落。

而此時。

安黎從房門出來後,迅速摁開了電梯走進去,她原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悄無聲息,卻完全沒注意到。當她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瞬間,早已有人將她從房門倉皇離去,以及昨夜跟陶司靳相約的畫麵記錄了下來。

回到家的安黎詢問過保姆唐穀穀已經去上班之後,匆匆跟保姆打了個招呼便關上門換了身衣服。

坐在梳妝台前,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脖頸間遺留的數顆草莓。不能讓其他人發現的念頭在腦海中成形,為了掩蓋身體的痕跡,她特地有換上了一件高領襯衫來遮擋。

又用遮瑕跟粉底將脖頸那些痕跡掩蓋,悉心裝扮了一番,確定不會再有人輕易看出來,才拿上包跟手機走出房間。臨行前,抱著樂樂在懷裏親了一下,才又放回嬰兒車裏麵。

“麻煩你了,阿姨。”

“安小姐不吃了早餐再去嗎?”保姆問。

被保姆這麽提醒,安黎才反應過來,從桌上撚了個包子就急急往外麵趕,“我先走了!”

將近一個小時,安黎才姍姍來遲的從電梯裏跑出來。一走到辦公區域便發現所有下屬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她本能放慢了速度看向他們,心不禁加速跳動,以為是自己被看了出來,心虛的她下意識握緊了自己的衣領。

“安黎!”

這熟悉的聲音,讓安黎一下就認了出來。抬頭便看到唐穀穀朝自己神色慌張的跑了過來,這樣的表情讓安黎心跟著一頓,一股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

“怎麽了?”她問,同時,發現周圍那些下屬的目光,更加探究的往他們這邊看過來,讓她更加不安。

唐穀穀掃了一眼四周,低聲嗬斥:“看什麽,都不想幹了是不是!”

被這麽一吼,那些看熱鬧的員工一個個縮回腦袋,但還是有幾個時不時伸長脖子,小心翼翼的往她們那邊看過去。

“到底怎麽了?”安黎被唐穀穀強行拉進辦公室後,平日掛在臉上的笑,此刻怎麽都笑不出來。

很少,在唐穀穀臉上見到如此凝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