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晚上為什麽沒有回來?”唐穀穀問。
安黎對視著唐穀穀的目光,想到昨晚跟陶司靳的畫麵,不自然的別開臉,“我在外麵住。”
“你在這並沒有什麽朋友,一個人怎麽會在外麵住,是跟陶司靳在一起吧?”唐穀穀的口氣幾乎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聽到唐穀穀的話,安黎猛然將臉重新轉過來,眼中微微有些詫異,“你——”
“你想問,我為什麽會知道對吧?你看這個就會清楚了。”唐穀穀說著,將手機頁麵打開舉到安黎麵前。頁麵上麵的熱搜前三,標題清楚寫著。
‘陶司靳與前妻安黎舊情複燃,共度良宵。’
安黎看到這麽醒目的字,當即將手機搶過來查看。點開頁麵,赫然就看到裏麵配備的幾張圖片,正是她跟陶司靳前後進入酒店,一直到今天早上出來的照片,下麵更是還有一段攝像頭拍下的短視頻。
看到這,她攥著手機的手無意識用力,指尖微涼不由得顫抖起來,她低聲呢喃:“為什麽?”
“你是問為什麽會被人發現?”唐穀穀無奈的扶額,“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何況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要不然怎麽會拍到你進出的時間。你不是說跟陶司靳不再接觸嗎?為什麽還會?”
“我是不想跟他接觸了。”安黎聲音輕不可聞,內心隱隱在顫抖。她隻是想去跟陶司靳把賬算一下,僅此而已。
“你……”唐穀穀有些難為情的欲言又止,問:“你是不是跟他睡過了?”
“是。”安黎簡短的回應了一個字。
唐穀穀無語的雙手捂著臉,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安黎,“我真的是不知道怎麽去說你,你為什麽會做出這種決定呢?”
安黎緊咬著下唇,“我去找他談判,這是最後一次。”
“所以呢,他說了什麽?”唐穀穀忽然覺得自己竟有些忐忑不安。
“他不願意,但我已經跟他一刀兩斷,一晚換他不再糾纏,如果他不聽我就永遠離開這裏。昨晚,是我最後一次妥協。”事已至此,安黎反而平靜下來。
“外麵現在都在議論你跟陶司靳昨晚——”
唐穀穀還沒說完就被安黎率先接了過來,“他們喜歡議論就議論好了,我無所謂。”
“好吧,但是有人一定會發瘋的。”唐穀穀表情不大自然,易遙的名字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安黎沒有理會唐穀穀的話,而是徑自撥通了陶司靳的電話,然後交到唐穀穀手中,“你幫我問他,這段視頻跟照片是怎麽回事?”
“難道你懷疑是他?”唐穀穀表情詫異。
“你不是說如此巧合?我隻是想排除可能性,但我不想聽到他的聲音,更不想跟他說話。”
手機那邊還沒響兩聲就被接起,裏麵傳出陶司靳極富磁性的嗓音。隻是他嗓音中帶著沙啞,“怎麽了?”
短短的三個字,他的語氣平靜中帶著無奈,還有一絲絲憂傷。
唐穀穀在撇了安黎一眼之後,見她沒有什麽反應,才將電話免提,“靳少,是我,唐穀穀。她讓我問你,網上那些視頻照片跟你有沒有什麽關係?”
“什麽照片?”陶司靳聲音不解。
唐穀穀跟安黎比了個手勢,調整好情緒之後才繼續說:“就是你跟安黎昨晚的照片,如今已經被上傳到網上,她讓我問你,是不是你找人幹的。”
“你讓她接電話。”陶司靳聲音陡然變冷,又恢複了平日那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
唐穀穀將手機聲筒捂住,壓低聲音問安黎,“你要不要接?”
“不要。”安黎果斷搖頭。
征得了安黎的同意,唐穀穀才重新開口:“她不想跟你說話,說已經跟你一刀兩斷了,就不需要這些所謂的聯係了。如果不是你的話,那就請盡快將這些消息擺平,這是你最後一件為她做的事了。”
“我知道你有在聽,但照片的事情跟我真沒有關係,查到之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陶司靳話音剛落,唐穀穀便掛斷了電話,徹底將陶司靳的聲音切除。不得不承認,陶司靳人長得帥到沒法說,就連聲音也好聽得讓人浮想翩翩,就算隻是打電話,還是容易讓人沉淪。
就連她這樣一個不喜歡他的人,每次看到他,跟聽到他聲音的時候,都會控製不住的心跳加速。
“你自己在這冷靜一下吧,沒什麽事情就別出去了,中午我把飯給你打進來吧。”唐穀穀走前深深看了安黎一眼,將手機留下之後無奈的走了出去。
時間過的很快,一上午一眨眼功夫就過去了。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安黎仍舊坐在辦公室沒有出去,吃著唐穀穀端上來的飯菜一言不發。
這一上午,她一直在反思,自己昨晚去找陶司靳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尤其是在看到網絡上那麽多惡評之後,她更加的覺得可笑。
可能就像唐穀穀說的那樣,自己真是被鬼迷心竅,才會想著能夠利用這次跟陶司靳切斷關係。但仔細思考了一下,除了這個有些極端的辦法,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你怎麽隻吃飯,不吃菜?”唐穀穀一個勁往安黎碗裏夾菜,她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很難讓她不擔心。
安黎雙手放下筷子,柔聲說:“我已經吃飽了。”
“你才吃這麽點,有什麽事情可以慢慢想辦法,你別拿自己身體出氣啊,還是再吃點吧。”唐穀穀依依不饒的將飯碗重新塞進安黎手裏,不停的給她夾菜,叮囑她多吃點。
但安黎此時心事重重,如今還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哪還有心思去吃飯。陶司靳那邊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不得不讓她著急。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一陣嘈雜聲,緊接著外麵響起了一陣急切的奔跑聲,聽聲音似乎還是朝著他們這邊過來的。
安黎跟唐穀穀默契的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就見門被人從外麵‘砰’一聲推開,易遙氣勢洶洶的跑了進來。
那張俊朗的臉黑成了烏雲,可想而知,他此時的心情有多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