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易遙走出來就看到安黎那副別扭模樣,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你進去洗吧。”
“好。”安黎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拿上浴袍走進了浴室。打開水龍頭,聽著這水嘩嘩的聲音,卻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麽應付過去今晚才好。
將近過了半個小時,易遙發現安黎還沒有出來,疑惑的走過去敲響了浴室門,“安黎,你怎麽了?”
“我沒事,就好了。”安黎衝衝關上水龍頭擦幹身體,穿好浴袍從裏麵走出來。對上易遙那雙擔憂的目光,她尷尬笑了笑,側身從他身邊經過。才看到沙發上多了一個枕頭跟被子,她愣了一下。
易遙看出了她的意圖,主動解釋:“你睡床小爺睡沙發,咱們各不侵犯,放心睡吧。”
“這不太好吧?我睡沙發吧。”安黎說著人已經坐到了沙發上,本身分開睡就是她的意思,沒理由讓易遙睡沙發,怪不好意思的。
“這有什麽好爭的,小爺一個大男人睡沙發不是很正常。少囉嗦了,快點去睡。”易遙硬生生將安黎扯到**,強製性的替她蓋好被子。摁住她動彈的身體,命令說:“別再亂動了,要知道小爺可是個正常男人,到時候出事可別怪小爺。”
被易遙這麽一說,安黎果然安靜了下來,四肢保持著不動的姿勢,目視著易遙在沙發上躺下。
“睡吧。”易遙手枕在腦後,望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心卻久久難以平靜。腦子裏總是莫名其妙浮現出,安黎跟陶司靳在一個屋子的場景,想著,如果他們在一個房間,是不是也會像他們這樣分開睡,還是做一些不可描述的男女之事。
這種想法越想越讓他難以入睡,他在沙發上輾轉難眠,最後忍不住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問:“安黎,你能不能不要跟陶司靳有什麽身體接觸了,小爺是喜歡你的,也是會吃醋妒忌的,又不是什麽大聖人。”
話音落下,久久沒有得到回複的他望向安黎。剛好,從落地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灑在安黎臉上,襯得她那張臉更加潔白無瑕。他穿上拖鞋走過去,才發現安黎已經沉沉入睡。
他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這女人,心可真大。”
說歸說,但這樣近距離看著安黎入睡,除了她住院那段時間以後再也沒見過。他忍不住伸手輕輕觸碰她那兩片嬌嫩欲滴的唇瓣,閉上眼緩緩的吻了下去。彼此嘴唇貼上的那一刻,感覺到身下的安黎動了動。
做賊心虛的他嚇得心跳加速,像觸電般挺直背脊跑回沙發上。在察覺到安黎沒有蘇醒之後,他小心翼翼的伸長脖子往那邊看。確定安黎仍舊是熟睡狀態,他不由得的低聲歎氣。
“易遙,虧得你成天總是膽大包天的模樣,一個吻就把你嚇成這樣,可真是沒出息。”
話畢,他又往安黎那邊偷看了兩眼。許是偷親了一下,心安定下來後的他很快也睡了過去。
一直到陽光透進屋裏,他從睡夢中醒來,就看到安黎已經穿戴整齊,在那裏悉悉索索收拾床鋪。
“醒了,剛才家裏傭人已經將早飯送到了樓下,快點刷牙然後吃飯吧。”安黎整理好被子,走過來將他從沙發上拉起來,“快點吧,我還要回家換身衣服,到時候還要去上班呢。”
“下午去就好了。”易遙打著哈欠,懶洋洋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渾渾噩噩的走進浴室開始洗漱。
安黎無奈搖頭,替他收拾好沙發上的狼藉,“已經跟穀穀打電話說好了下午去,但我能早點就早點過去啊,要不然多不好意思,經常性的請假搞特殊。”
“那你可以不用上班啊,小爺能養得起你跟樂樂。”易遙嘴裏刷著牙,一口泡沫的從浴室伸著腦袋出來。
“我可不想做條隻知道吃喝的鹹魚,喂,你別把泡沫掉在地上!”安黎急得大喊。
“女人就是麻煩。”易遙嘀咕一聲,又將腦袋縮了回去。
倆個人吃完早飯之後出發的時候已經是九點,正好跟陶司靳易玲倆個人撞個碰麵。
“安黎,昨晚跟我哥睡的好嗎?”易玲刻意這麽一問。
果然,在場除了易玲之外。無論是陶司靳還是易遙,倆個男人的臉色都發生了變化,安黎更是臉色鐵青。
“你管這麽多幹什麽,吃飽了撐的。”易遙硬懟過去,牽起安黎的手就坐上車。
安黎坐在副駕駛位上,從後視鏡裏麵清楚看到陶司靳那張慘白的臉龐。不知道是因為昨天的傷,還是因為易玲的話,整個人看起來氣色非常不好。
一路上,都是易遙在說話,安黎心不在焉的時不時回答幾句。他們回到家的時候,律師已經在大廳等了許久。
一見他們進來,律師當即迎了上來,“易少爺,易太太,你們的結婚證已經好了。”
安黎接過律師手中的紅色本本,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莫名沉重。從這一刻開始,她就正式成為了易太太。不再是從前的安黎,更不是從前的陶太太了。
易遙注意到安黎神色的變化,故意將將結婚照遞給安黎看,主動打破這個僵局,“這結婚照是不是把小爺拍醜了?這鼻子都好像歪了。”
“沒有啊,我覺得很帥啊。”安黎認真的看了起來,並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所在。
隨後,她才明白了易遙這句話的真實意圖,不禁輕笑出聲,為自己方才的出神羞愧。
相比隻會給自己打來傷害的陶司靳跟陶司奕,看似沒心沒肺的易遙,才是那個真正掏心掏肺對她的人。就算沒有愛,這樣快樂的相處下去也未嚐不可。
與此同時。
陶司靳帶著傷開車回到了自己住處,才發現段一博坐在了屋裏。他皺眉忍下背脊傳來的輕微疼痛,在段一博對麵坐下,“你來得正好,幫我去當地民政局調查一下,安黎是不是真的跟易遙領證了。”
“那不成你還覺得他們會騙你嗎?這麽大的事。”段一博無奈的問,陶司靳總這麽下去,他也很難受啊。
“難道不會嗎?”陶司靳情緒一下激動,來之前,易玲早上那一句,‘他們睡得好不好的話’在他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
如果他們結婚了,那就意味著他們日後都要同床共枕,先不說這是不是事實,他單是這樣想一想,就覺得自己快要妒忌的發瘋了。
“你別激動,我現在就去還不行嗎?”段一博像彈簧一般觸動的跳起,忍不住試探性的問:“安黎為什麽會跟易遙突然結婚呢?”
“難道這不該問你嗎?要不是你那些照片流傳出去,安黎至於跟我生這麽大的氣嗎!”陶司靳嘶吼的同時,牽動了背脊上的傷,疼得他呲牙咧嘴。
可身上這些疼痛,跟心裏的傷痛比起來又能算得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