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一則車禍新聞再次登上了‘新陽’的頭條搜索,火爆的內容成為眾人關心的焦點。

外科權威醫生‘左近’在與李氏集團千金,李韻婷訂婚當天被抓,在前往法庭審訊的路上遭遇事故,屍檢報告已經鑒定死亡。

這則新聞發生的太過突然,一時之間引起廣大網友熱烈議論。

下午。

安黎剛從奇奇的墓地回到別墅,還沒來得及走進大廳,就見範嫂從裏麵匆匆跑出來。

“怎麽了?”安黎問。

範嫂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裏麵,壓低聲音說:“表小姐在裏麵等了你一個多小時,看她那樣子是來找茬的。今天少爺就要出院,你要麽等會兒再回來,要麽我現在先給老爺子打電話。”

安黎掠過範嫂往裏麵看了一眼,笑道:“沒關係。”

“可是……”範嫂還想再說些什麽,見安黎已經走了進去,也連忙緊跟在後麵。

“安黎!”李韻婷一見到安黎,氣急敗壞的將手中茶杯摔在桌上,衝上來就抬手打了過去。可安黎閃的太快,讓她撲了個空,整個身子都險些跟著往前栽。

安黎對還在發楞的範嫂命令說:“打電話,報警。”

李韻婷聽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聲音變得尖銳刺耳,“你還敢報警。”

安黎淡漠的掃了一眼被嚇傻的範嫂,再次沉聲低喚了一句,“範嫂。”

範嫂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好。”

“安黎!”李韻婷氣勢洶洶的衝過去推了安黎一把,咬牙切齒的搖晃著她,“你害死了左近,我要你給他償命!”

“與我無關。”安黎聲音十分平靜,相比李韻婷的暴躁,她仿佛置身事外。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非要將他抓進去,他就不可能發生車禍。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這個心狠歹毒的女人,活該司靳哥這麽討厭你!”李韻婷像隻發瘋的野獸,不顧一切的掐著安黎脖子。

凶狠的目光與殺意,讓安黎聯想到自己在精神病院呆過的時光。她太陽穴微微生疼,沉痛的記憶再次浮現。

她痛苦的搖晃著腦袋,猛地推開李韻婷,捂著隱隱作疼的心髒,連連後退的指著李韻婷。

自從精神病院出來之後,心髒時不時會有沉悶,或陣陣生疼的感覺。

“你們在幹什麽!”跟陶司靳一起進來的梁穎,看到這急忙佯裝上前幫忙,卻趁勢將安黎又推到了李韻婷懷裏。

李韻婷正要再次動手,男人強而有力的磁性嗓音這時候響起:“住手!”

就見陶司靳在廖紹的攙扶下,緩緩從外麵走進來。

李韻婷一看到陶司靳來了,立馬撲到他懷裏,哭著控訴安黎所做的一切罪行,“司靳哥,左近發生這樣的意外,一定跟安黎有脫不開的關係。”

安黎心髒隱隱傳來微疼,她懶得去看這些人的做戲,捂著胸口艱難的扶著樓梯上去。

第一時間撥通了陶司奕號碼,然後開口:“左近的事情有些蹊蹺,極有可能是梁穎為了隱瞞動的手。”

“我看到消息了,從你被關在精神病院折磨,到左近發生的事情,我已經開始調查。”陶司奕回答。

“梁穎是最大的嫌疑人。”安黎話音剛落,隱約聽到門外有腳步聲靠近。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樓下的嘈雜變得安靜下來。下一刻,房門被人打開,陶司靳高大碩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左近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他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注意到安黎還傳出陶司奕聲音的手機,英眉微微皺緊。

安黎不著痕跡的將通話掛斷,才起身走過去,“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想如何?”

“看來那個野種的死對你刺激不小。”

陶司靳唇角的輕挑與不屑,讓安黎很容易聯想到這個男人,是如何一步步讓奇奇步入死亡的。

她垂在雙側的手緊握成拳,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冷笑,“是啊,這個野種死了,我也不用再在你麵前委屈求全,跟卑微討好了。”

在陶司靳注目下,她從抽屜裏將一份離婚協議書甩在他麵前,“除了你當初贈我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名下所有的財產跟不動產我分文不取。仔細看看,沒什麽意見就簽字,我即刻從這裏搬出去。”

陶司靳冷漠接過離婚協議書,光是看著那上麵的幾個字,胸腔裏那股無名之火便油然而生。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真有這麽痛快像自己提出離婚的一天。

攥著離婚協議書的手越發用力,強烈的戾氣逐漸湧出,他咬牙舉著協議書,“你想的倒是美,既然知道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我的,那離婚前就該還回來。”

“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得了失心瘋。如果我沒有猜錯,那百分之十是爺爺的意思,與你沒有半點關係。”安黎說到這,目光撇到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梁穎身上。嘴角的冷笑更甚。

譏諷道:“梁小姐,你的情夫好像不願意跟我離婚,如此一來,你似乎隻能做個見不得人的小三了。”

梁穎臉色微變,對方才發生的一切,剛才看得一清二楚。她故作委屈的看向陶司靳,紅著眼往外麵跑了出去。

“安黎!”陶司靳叱喝一聲,撇著梁穎跑出去的背影,緊跟著追了出去。

安黎站在落地窗前,凝望著花園內,路燈下兩道擁在一起的身影。鼻尖陣陣發酸,她緊咬著下唇淡漠的看著這一切。

隨意抹了一把臉,才發現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望著掌心沾染的淚水,她譏諷的冷冷一笑。

自己,還真是夠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