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婉被帶出來的消息很快就會被他們察覺,陶司靳清楚的知道,現在就是爭分奪秒的時候。
要是給陶司奕得知情況,他必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讓安黎轉移。到時候一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心機,這是他絕對不能允許的。
坐上車,易遙回頭看了眼車子被遠遠拋在後麵的卡西,說:“我現在讓人先把整個賭場的信息切斷,暫時先別讓他們聯係到陶司奕。”
“這個你自己打斷,控製住地下賭場的頭目,就會輕鬆許多。”陶司靳頭腦清晰,卻也算得上衝動。
坐在前麵副駕駛位上的齊婉聽到他們的對話,低笑了兩聲。
“你們還這是膽大包天,這地下賭場的主人可不是好惹。據我所知對方混黑白兩道,就連陶司奕在這裏經營多年,也不敢輕易跟他們作對,你們竟然直接對他下手,回頭不怕他們報複嗎?”
“那就讓他們來好了。”陶司靳深邃的鷹眸泛著陰冷的寒光,渾身鍍上一層強烈的殺意。
那些人,相比起安黎的重要性來說,萬一無足輕重。
易遙本就桀驁不馴,不愛被任何事情束縛。聽齊婉這麽一說,更是不屑的冷嗤一聲,“你這些話就少拿來嚇唬小爺了,小爺正愁最近閑得慌,沒人跟小爺我幹架呢。”
齊婉回頭看了他們兩個男人一眼,隻是笑了笑什麽都沒有說。安黎有這樣兩個為她不顧一切的男人,是個女人都會妒忌,也當然包括她。
車廂裏忽然安靜到有些詭異,陶司靳在接到手下電話之後,對易遙說:“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我們現在過去。”
說著,陶司靳將一副海域圖遞給齊婉,開始解釋了起來,“這是這裏的海域圖,陶司奕將安黎放在了其中一座島嶼,隻是我們找不到方位,到時候你的任務就是盡快找到位置,讓我們把安黎帶出來。”
齊婉接過那海域圖仔細看了兩眼,斥聲輕笑,“你們倒是真膽大,就不擔心我根本不知道方位,讓你們白忙活一場嗎?”
“你是陶司奕最為信任的人,他那座島嶼的位置設置的極為隱秘,而且還有反偵探的裝置,外界根本難以查詢。如果你都不知道他島嶼的位置,隻怕他身邊就沒有誰知道他位置了。”
陶司靳說著,將海域圖重新收好,徑自說完這些話,甚至都沒有看齊婉一眼,更沒有注意到齊婉在聽完他那一句‘你是陶司奕最信任’的人之後,那黯然失神,卻又帶著怨恨的眼睛。
她對陶司奕的愛,已經在無形中被他一點點耗盡了。
時間都是在爭分奪秒,車子開的很快。原本從賭場到海邊需要三個多小時,因為特殊情況,他們隻用了兩個小時,就已經登上了船。
“開船。”陶司靳一聲令下,遊輪開始發動,在海裏麵正常的行駛了起來。
齊婉站在甲板上,張開雙臂望著這片蔚藍色的海域,感受著迎麵吹來的冷風,隻覺得這些風吹走了她滿身的疲憊。
忍不住低聲感慨:“好舒服啊。”
“別光顧著舒服,等會兒夠你忙的,還是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現在距離安黎的位置還遠著呢。”易遙說了這麽一句,便雙手插兜走進了船艙。
陶司靳習慣性的站在最寬闊的位置觀看一切,這會讓他有種掌控全局的安全感。
聽到身後靠近的腳步聲,他沒有回頭去看,依舊仔仔細細的查看著海域的四周。隻是現在已經是黑夜,海麵上隻掛著半輪彎月,讓人看不太清海麵上的情況。
“你覺得安黎會跟你走嗎?”
身後的女聲忽然想起,陶司靳握著望眼鏡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又恢複正常,聲音平靜毫無波瀾,“跟不跟我都要帶她離開這。”
“是啊,你可以欺負她看不見。隻要你不出聲,她就很難辨認出你來。”齊婉這感歎聲中,帶著些許的譏諷。
陶司靳拿下望遠鏡轉身看了齊婉一眼,好看的英眉緊皺成一個川字,“你廢話太多。”
“隻是說出了,你不想承認的實話。”齊婉笑著聳了聳肩,轉身離開甲板走到了遊輪裏麵。
陶司靳站在甲板上一動不動,望著這片黑暗的海域。感受著迎麵吹來的海風,心卻沒有平靜下來。
遊輪就這樣一直在海上行駛著,差不多過了三個多小時,齊婉計算著時間從遊輪裏麵走出來,就看到陶司靳還站在原地。
微風吹拂著他略長的劉海,掀起他敞開的衣角。銀色月光灑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一層銀行。本就長相十分俊美的他,此刻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神謫一般的人物。
就連對陶司靳毫無愛慕之心的齊婉,此刻看著他也覺得格外的美輪美奐,不禁看得有些呆了。
“差不多就是這個方位,現在該你負責了。”陶司靳極富磁性的嗓音仿佛來自遠方,勾起人的回憶。可他那冰冷的語調,卻又讓人感覺陣陣發寒。
也正是他的冷漠,讓沉浸在他美色當中的齊婉遊走的思緒拉回。她驚覺自己竟然被美色迷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陶司靳餘光斜睨了齊婉一眼,走過來將望遠鏡遞到齊婉手中,“用這個能更好的幫你辨認方位。”
齊婉接過望遠鏡往這片海域四處查看了一遍,憑著從前跟陶司奕來過的記憶,她迅速的畫出一張海域圖。
然後讓船長憑著這張海域圖往囚禁安黎的那座島嶼,有了這張海域圖,遊輪行駛起來不像上一次那樣盲目,更沒有過多的浪費是假。
隻是海域太過廣闊,遊輪一直行駛了很久,差不多快五個小時,才遠遠的看到了一座熟悉的島嶼。
“看到了!”工作人員在看到那一座島嶼之後,興高采烈的跑出來跟陶司靳匯報。
而此時的陶司靳,早已站在甲板上看到了那隱隱綽綽的島嶼。要不是這次有齊婉帶路,隻怕憑著他們去尋找島嶼的話,就算再耗上個三四天,隻怕也沒有任何成果。
很可能因為時間耽擱造成的後果就是,安黎沒有救出來,他們反而被陶司奕給抓住。
讓著越來越近的島嶼,陶司靳唇角終於勾起了一抹笑意。可是,一想到等會兒會見到安黎,臉上原本展開的笑容又逐漸的消失。
說不在乎安黎的看法,強行將她帶走那是用來騙別人的話。
事實上,他怎麽舍得讓她傷心難過,做她不願做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