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

辦公室內,安黎從助理嘴裏聽到這個消息時,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沒想到這些記者這麽瘋狂,竟然鬧出了這種事。

“現在怎麽辦啊安經理?”助理嚇得六神無主,當初這些記者可是她按照安黎的意思找來的。要是事情鬧大了上頭怪罪,她這工作算到頭了。

“事已至此,那就賣慘。利用網友們的同情心,大肆控訴記者們未達目的不折手段的惡行。我現在去醫院看看情況,你立即去召集水軍。”安黎叮囑完這些,便開始一起同那他們工作。

等她忙完的時候差不多快到了下班時間,車剛在醫院門口停下,就看到醫院頂樓站在一個熟悉的身影,樓下站滿了圍觀的群眾。她定睛一看,站在樓頂扶手上的人竟然是梁穎。

她急切的擠進人群,凝望著樓頂上的情況,依稀看到陶司靳也站在頂樓跟在後麵。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她就這樣親眼看著梁穎從欄杆上跳下來。

那一刻,她心忍不住快跳了一下。

耳邊路人斷斷續續的議論聲傳進她耳朵,“聽說那段視頻是有人刻意捏造的,這種視頻都能捏造出來,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壞。”

“我聽說是安家的千金小姐安黎,氣不過丈夫變了心,就對人家小三下手,把人家硬是逼得跳樓。這麽不折手段,難怪老公寧願在外麵找女人,也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什麽千金,安家早在幾年前就落魄了。這幾年要不是陶家念在這場聯姻的份上,安家早就宣布破產了。自己失蹤四年帶了個私生子回來,她老公都沒有離婚已經不錯了。”

你一言我一語,梁穎做出跳樓這檔子事,輕易的就成為人家嘴裏的受害者,她卻成為了眾人眼裏的妒婦。

安黎氣得想笑,等她找到梁穎所住的病房時,還未靠近就聽到裏麵傳來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她整理好思緒推開病房門,果然就見梁穎抱著陶司靳哭成了淚人,仿佛受了多大委屈般。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她淡漠的靠在門上,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奚落。

陶司靳走過來二話不說將她從病房拽出去,重重將她甩在無人的過道上。

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就響起,他走到一邊低聲接了起來,掛斷電話後。一把揪著她衣領,“你剛才不是說要證據?我現在就給你。”

說完,他連拖帶拽的將安黎扯進了醫院其中的一間病房。看到跪在地上的繼父,他毫不憐惜的將安黎丟到地上。

“現如今你還有什麽話說?”

“靳少,這些都是你老婆讓我幹的,跟我可沒什麽關係。”繼父爬到陶司靳腳下求饒,那張無賴的臉上被打得鼻青臉腫。

安黎不屑的瞥了一眼,笑著從地上拍拍衣服爬起來,“沒錯,這些都是我幹的,是我讓他們來新陽,也是我故意把這件事情炒作。就是為了逼出梁穎的真麵目,讓她成為過街老鼠待不下去。”

“你還是真是不折手段”陶司靳咬牙切齒哦掐住她脖子,嗜血的眸子帶著強烈殺意。

安黎近距離凝視著這張俊美的臉龐,脖頸間傳來的窒息感也無法遮蓋她心裏的疼痛,她譏諷的扯了扯嘴角,“在你心裏我不是一直就這樣?可惜的是,你的情人尋死沒死成,很遺憾不是嗎?”

“你說什麽?”陶司靳掐在她脖子上的力度騰然加大,渾身戾氣四散。

“我說她該死,渣女配渣男,沒人比你們更合適。我唯一做過的錯事,就是曾經義無反顧的愛過你。”安黎眼中充滿恨意,每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

“你——”陶司靳高高舉起手,在對上安黎那雙美眸時,舉在半空的手就是打不下去。

安黎冷冷盯著他那隻手,強忍著窒息的痛苦,“我告訴你,你根本就不敢殺我。因為你怕爺爺責怪你讓你一無所有,其實你也沒有想象中那麽愛她,要不然就不會不跟我離婚了。”

“那就試試。”陶司靳咬牙切齒的捏緊她喉嚨,恨不得一氣之下就將這個脖子擰斷。

‘砰’

陶司奕這時候匆匆趕來,見到眼前這一幕,毫不猶豫的衝上前將陶司靳推開,一拳狠狠打了過去,怒喝:“你幹什麽!”

“少管閑事。”陶司靳怒火正無處發泄,直接抬手給予回擊。

兩兄弟扭打在一起,周圍的保鏢麵麵相覷的站在一邊,誰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幫忙。

安黎目視著這一幕,摸著背脊上傳來的痛感走出病房。這樣的爭吵她製止不了,也不想去製止。

沒多一會兒,陶司奕就頂著鼻青臉腫的臉來到安黎麵前,俊逸的臉看起來十分狼狽。

“黎黎抱歉,我沒能替你好好收拾他。”

安黎抬頭望著這個一直守護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露出一個誠摯的微笑,“不用說抱歉,如今的我沒資格去責問任何人,我是不是變壞了?”

陶司奕緊張的蹲在安黎麵前,解釋:“不會的,黎黎是個很善良的人,在這世上你是最好的女人,誰也比不過。”

“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承諾,卻又舍不得你對我的好。如果我是好女人的話,就不會再拒絕你後又利用你。”安黎緊抿著唇瓣,淚水在眼眶打轉,她愧疚的伸手觸摸著陶司奕臉上的淤青,“抱歉。”

從另一頭走廊走來的陶司靳,剛好撞上這一幕,掛彩的臉上染上濃濃怒意。

腦子裏回想著安黎方才說的話,他知道從前的自己對安黎心存感情。可他不明白,為什麽失憶後的自己,潛意識裏仍舊不願跟她離婚。

如果離了,也不用看到他們每天在自己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