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察覺到陶司奕眼中深陷的愛意,尷尬的將手抽回,擠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我送你去看醫生吧。”

“我來這是想告訴你奇奇死亡的真相。”陶司奕拉著安黎在原地坐下,從兜裏掏出幾張化驗報告,解釋說:“根據上麵的化驗結果,再與之前奇奇身體狀況對比,早在奇奇患白血病之前,身體狀況一直是出於正常。”

“你……這話是……”安黎心中一直覺得奇奇死的太突然,如今聽陶司奕這麽說,心裏更覺得有幾分不確定。

“意思就是說,奇奇的死亡看似屬於正常,實則是有人動了手腳。”陶司奕說著,將其中一張化驗結果指給安黎看。

“上麵的內容顯示,奇奇死前一直有使用一種違禁藥物。正是這種藥物,導致了奇奇慢慢患上白血病。而且奇奇做手術時,也有人提前做好了手腳,所以奇奇才會死的如此突然。”

安黎聽完陶司奕這些話,渾身氣得開始發抖,“是梁穎嗎?除了她我實在想不到任何人。”

“這一切都沒有證據,但梁穎是最大的嫌疑人。”陶司奕將這些化驗結果收起來,又道:“這件事情我還沒有跟爺爺說過,就怕他老人家多想。隻是有件事情我一直有些疑惑。”

“什麽事情?”安黎從情緒中回過神。

“你之前被關進精神病院,以目前調查來看,似乎——”陶司奕說到這,注意到安黎那雙憤恨的目光,值得適當將嘴閉上。

此時,無論自己說什麽,安黎恐怕也都聽不下去,還不如等她哪天冷靜下來再說。

像是想起什麽,他又問:“梁穎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對嗎?那跪在地上的男人就是梁穎的繼父?”

“沒錯。”安黎回答。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讓陶司靳又把人帶回來了呢?這——”

沒等陶司奕說完,安黎便率先說出來,“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陶司奕滿臉不解,做出這種事情的安黎,最該做的就是把事情隱藏好。

“我就是故意答應梁穎父母送他們走,實際上根本不打算送走。為的就是讓陶司靳知曉,雖然我用了手段,但梁穎這個女人的麵具,絕不像他看到的那樣。我要讓他以後想起來是如何對待我時,後悔不已。”

安黎說這話時,美眸之中是難以隱藏的恨意。

陶司奕看著安黎充滿恨意的眼神,心中卻不由得低落下來。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就算她口口聲聲說著對陶司靳恨之入骨的話,但一言一行,都圍繞著那個男人。

男女之間,倆個人無論彼此是愛還是恨,任何一種都說明,另一方還是難以割舍的。

“司靳,你的臉怎麽回事?”病房內,梁穎一看到陶司靳那張掛彩的臉,連忙半倚著身體坐起來。

“你爸媽我剛剛找到,人已經讓廖紹關起來了,這件事情已經證實是安黎在背後推波助瀾,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陶司靳倒了杯水遞到梁穎麵前,安慰道:“你好好休息,我去趟公司把這些事情處理好。”

“可是司靳,你臉上的傷。”梁穎擔憂的指了指陶司靳的臉,心裏卻竊喜不已。

事實證明,自己利用記者,故意導演出自殺這一個手段,得到的效果還算是不錯。

目視陶司靳走後,梁穎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下意識摸著自己被紗布纏住的傷口,嘴角的冷笑更甚。

她通過廖紹見到了滿身狼狽關起來的繼父,眼中隻有不屑的寒意。

繼父一看到梁穎,馬上跪著爬到她腳下求饒:“穎子,是我一時糊塗上了安黎那個女人的當,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梁穎眼神示意保鏢退出去之後,才冷笑著緩緩在繼父麵前蹲下,“現在想起來求饒了,早在當時我就讓你趁早滾蛋,現在想走,可沒這麽簡單。”

繼父表情陡然變得僵硬,深刻感受到眼前的女人,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稚嫩在自己身下求饒的女孩。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問:“你……你想我做什麽?”

“告訴我,你都跟陶司靳說了些什麽?”梁穎凶狠的抓住繼父衣領,從小到大這張猶如噩夢般的臉隨著他長大。要不是不能,現在的她就恨不得殺了這個該死的男人。

“沒……沒有,該說的都沒說過。”繼父被梁穎滿含殺意的眼神嚇得口齒不清。

“最好什麽都別亂說,要不然我會找人割了你舌頭。等回兒會有警察來把你帶走,到那時候你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嗎?”梁穎眼神警告,聲音蘊含著威脅。

繼父一聽到這,整個人馬上激動的站起來,“你要讓我坐牢?我犯了什麽事你要關我!”

“強暴罪。”梁穎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三個字,又冷冷拽住繼父衣領,“不坐牢也行,那我就找人把你打殘,讓你下半輩子在**過,這兩樣你選擇哪樣?”

“你——”繼父顫抖的指著梁穎,半天說不出話來。

梁穎冷笑著走向門,在打開門時轉身回眸,冷笑著凝視著眼前這個玷汙了自己青春歲月的魔鬼,“如果到時候有記者問你,別忘了,將安黎讓你所做的一切都說出來。”

說完,她‘砰’一聲,麵無表情的將門關上。

從看守繼父的地方出來後,她隨即又撥通了一串號碼,在對方接通後,笑道:“咱們見一麵吧?。”

掛斷電話後,她露出一抹算計的冷笑。

跟我鬥,你還嫩了些。

半個小時後。

寧珠小心翼翼出現在了跟梁穎約定的咖啡館內,她扶了扶臉上的大墨鏡,高高在上的走過去,“不知道梁小姐找我有什麽事,我可是很忙的。”

“我的事情寧女士應該知道了吧?背後都是安黎在動手腳,因為她一直懷疑一件事情是我幹的。”

“跟我有什麽關係?”寧珠滿臉的不屑,在她看來,安黎固然不討喜,但也曾是千金小姐,而眼前這個梁穎,簡直就是從貧窮窟逃出來的。

“當然有關係,因為安黎一直以為是我把她關進精神病院的。是誰將她抓進去的,這一點寧女士應該心知肚明吧。”梁穎不緊不慢的喝了口咖啡,將寧珠臉上談及色變的臉盡收眼底。

早在安黎在精神病院出來後性情大變開始,她就一直在暗中調查。誰能想到,看似優雅的寧珠,私下的手段竟然比自己還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