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呢?”寧珠雙手交叉抱胸,不明白自己把這件事情捂得這麽嚴實,梁穎是怎麽知道的,連陶司靳都不知道。

“證據有沒有無所謂,但這個消息對你而言,就足夠致命了吧?反正我們目標一致,與其多個敵人為什麽不幹脆合作呢?”梁穎笑著將服務員端來的咖啡推到寧珠麵前。

寧珠指腹輕輕撥弄著杯沿,眼角斜睨著梁穎臉上虛偽的笑,“你想怎樣去做?”

“讓你兒子離開安黎,這就是你要做的。而安黎少了個幫手,隻靠著一個老爺子的話,到時候再疼惜也愛莫能助,你說是嗎?”梁穎說到後麵,笑容越發濃烈。

被動從來就不是她的行為準則,尤其是被安黎如此擺了一道。

一個小時後。

梁父被警察抓走的消息迅速在‘新陽’登上新一輪熱搜榜首,整個R.U集團員工都湊到一起議論紛紛。

當安黎跟陶司奕從電梯走出來時,就察覺到員工們神秘兮兮的眼神,一個個議論的話也隨之傳入她耳中。

“真看不出來,安經理會是這樣一種人,竟然聯合梁秘書的繼父做出這種事。”

“有什麽看不出來的,先如今的社會誰不是披著千百張人皮。梁秘書跟安經理為了同一個男人水火不容,不是很正常。”

“就是,等著吧,好戲還在後頭呢。這兩個女人,哪個又是好招惹的,可千萬不能以貌取人。”

三三倆倆的女員工聚在一起議論,當安黎走過去的時候,這些人又立馬規矩的閉上嘴。

等安黎一走,又開始了議論紛紛。

安黎剛回到辦公室,還來不及坐下,助理就硬著頭皮推門進來,說:“安經理,靳少剛才那邊傳話過來讓你去一趟。”

“好。”安黎放下手中的包,跟著推開了陶司靳辦公室門。看到坐在辦公桌前的俊美男人,她秀眉微蹙,“找我什麽事?”

陶司靳放下手中的鋼筆,麵無表情的凝視她,薄唇輕啟:“今天起,你被開除了。”

安黎聽後忍不住輕笑出聲,但下一秒,她便淡漠的雙手撐在桌麵上,“憑什麽?”

“就憑我是公司最大的執行人,自己去人事部結工資。”陶司靳說完,徑自開始在鍵盤上飛快移動,再沒有抬眼看安黎。

“終於被你找到借口了是嗎?可我是股東之一,你是無權單方麵炒掉我的,我不會就這樣離開。”

“安黎——”陶司靳衝著安黎背影低喝一聲,起身冷道:“你應該知道爺爺身體最近不好,你要是為他好,就應該少讓他操心。如果爺爺沒了,你覺得自己還能走多遠?”

安黎原本疾走的步伐陡然頓住,她冷漠轉身,垂在雙側的手緊握成拳。半響,她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你真卑鄙。”

她氣惱的摔門離去,無意中發覺周圍不少員工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可是當她看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又很識相的避開。

重新回到辦公室的安黎,細細思考著眼下的應對之策。到了吃午飯的時候,陶司奕敲門走進來。

看著這張明明俊逸非凡,如今卻鼻青臉腫的麵孔,她心生愧疚。笑著站起來問:“怎麽了?”

“該吃飯了?”

“好。”安黎一同來到樓下餐廳,一眼看到寧珠身邊帶著一個女孩,在那邊衝陶司奕招手。

陶司奕看著這一切,微微皺眉跟安黎低聲說一句,“我先過去,你一個人吃吧。”

“嗯。”安黎點頭鄂首,朝著陶司奕走去的方向多看了兩眼。隱約覺得那個女孩似曾相似,仔細一想才記起來,好像是沈家的千金小姐,背景絲毫不比陶家差,甚至可以一較高下。

也就是近幾年,R.U集團在陶司靳的經營下超越了沈家,要不然都算是能平起平坐了。

安黎獨自坐在一邊吃飯,思考著接下來該如此處理辭職的事情。對麵忽然一個人影坐下,在看清寧珠那張笑臉時,她秀眉微揚,“寧阿姨這是有什麽事情嗎?”

寧珠趾高氣昂的用下巴指了指坐在櫥窗前的陶司奕,“我是來讓司奕相親的,他那張臉又是因為你才受傷的吧?”

‘相親’兩個字讓安黎握著筷子的手頓了下,下意識轉眸看了過去。因為距離相隔太遠什麽都聽不清,隻能看到沈小姐侃侃而談的畫麵,背對著自己的陶司奕則看不到表情。

見安黎沒說話,寧珠表現的更是盛氣淩人,“同樣的話我以前跟你說過一次,可你說到卻沒做到。所以這一次,我打算讓沈小姐跟司奕訂婚,如果你還要臉的話,就別再纏著我兒子。”

“如果我不答應呢。”安黎笑靨如花,經過奇奇那件事情,她深切明白善良隻會被人欺。

“別忘了你跟陶司靳還是夫妻,跟我兒子糾纏不清也不怕人戳你脊梁骨,真沒想到你如今變得這麽不要臉。”寧珠沒想到安黎這一次這麽難說話,氣得滿臉通紅。

安黎看著被氣到跳腳的寧珠,臉上的笑容倏然消失,“如果阿姨你要臉的話,那現在就不該出現在這。既然你要讓陶司奕跟沈小姐訂婚,我隨意,隻要你能做到。”

話畢,她放下筷子便走,隻留下寧珠在那裏氣得臉色鐵青。

陶司奕看到這一幕,焦急的就要跟上去,被寧珠及時攔住,她恨鐵不成鋼的揪著陶司奕,“她可是你嫂子,你們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就絲毫不要臉嗎?”

“我跟黎黎什麽都沒有做過,隻有心存不良的人才會聯想到那些不齒的事情。”陶司奕甩開寧珠的手,急切要跟上去,卻再次被寧珠拉住。

寧珠氣急的壓低聲音,“安黎在精神病院那些事情是我做的。”

此話一出,陶司奕步伐陡然頓住,他不可思議的凝視著自己母親,眼中滿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