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司奕憤然的將寧珠拽出公司,才厲聲質問:“你瘋了嗎?為什麽要這樣做?不知道安黎差點死在精神病院嗎?”
“瞎說什麽,我從來沒想過要她的命,隻是想要她大腦失常而已,這樣她就不會再纏著你了。”
聽著寧珠這還狡辯的話,陶司奕氣得在空氣中用力揮了一拳,“所以你就讓人成天折磨她?你知不知道這是在犯罪,讓一個人發瘋還不如殺了她。你怎麽能這樣做呢!”
“你這是在吼我嗎?反正你現在也知道這事是我幹的了,如果你想拉我出去跟那個女人邀功的話,那就盡管跟她說,說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寧珠索性也不再隱瞞,直接說個透徹。
“你!”陶司奕氣得啞口無言,憤然的衝著公司裏麵跑。一口氣跑到經理辦公室,見安黎正在那裏收拾東西。腦海中響起寧珠說的話,接下來的步伐怎麽都邁不開。
安黎收拾完東西,見陶司奕還杵在門口不動,問:“有什麽事嗎?”
“我……”陶司奕想說精神病院的事情,可是張了張嘴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最後隻得咽下,“沒什麽事情,你已經同意辭職了嗎?”
“不然呢,我還有得選擇嗎?”安黎端著箱子繞過陶司奕走出去,一出門,就察覺到四周員工看來的視線。她若無其事的徑自往電梯方向走,身後還隱約傳來員工們八卦的議論聲。
“這是要走了嗎?看來鬥法失敗了啊。”
“果然,沒有所謂的第三者,不被愛的人才是第三者。”
安黎腳步在電梯門前頓住,抱著箱子折回到員工麵前,露出落落大方的笑容,“你們不去做娛樂八卦記者都可惜了,繼續待在這裏簡直是浪費人才。”
“安經理我們不是在說你——”其中一個新來的員工,膽怯的偷撇了安黎一眼。
“你們應該慶幸我不受寵,要不然今天就沒你們什麽事了。”安黎說完,重新抱著行李箱走進電梯。
感覺到某處一道盯著自己的視線,她隨意的轉眸看去,跟不遠處陶司靳的視線相撞。
“我幫你拿吧。”跟在身邊的陶司奕見狀,當即接過安黎的箱子,率先邁進電梯裏麵。
下一秒,安黎又若無其事的邁進電梯,對陶司靳的出現視若無睹。直到電梯門關上,她臉上方才的漠然消失,隨之而來的是眸底的悲涼。
可笑。
自己一個正牌妻子,卻被一個小三逼得退步。
陶司奕似是看出了安黎內心,想起自己母親的所作所為,他沉凝了兩秒,才開口:“黎黎,你先別灰心,這次咱們進公司是有些唐突了,下次再來的時候要做好全部準備,才不會出現措手不及的事情。”
“哪有什麽唐突不唐突,不過是不受寵罷了。”安黎自嘲的苦笑一聲,一句話裏麵充滿了太多無奈。
陶司奕難得的在安黎麵前保持了沉默,在他們走出公司時,才適時開口:“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有開車。對了,除了奇奇的事情之外,我在精神病院發生的一切,幕後人是誰你查清楚了嗎?”安黎突然問。
陶司奕臉陡然鐵青,寧珠的話再次在耳邊不斷響起。越是深想臉色就越發難看,在安黎認真的注目下,他才不自然的笑著回答:“還沒,估計要一段時間,你知道的,像幕後那些人做事都不會親自出手,就算知道沒有證據也沒用。”
安黎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我不該問後麵的凶手是誰,而應該問你有沒有證據。”
正是跟安黎這番交流,讓陶司奕內心更加的愧疚,目視安黎開車離開後,他還傻傻站在原地,一直到安黎車子徹底消失,他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視線。
‘安黎在精神病院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你要大義滅親,把我供出去嗎?’
母親的話言猶在耳,陶司奕心情沉重的回到辦公室。一整天都精神恍惚,絲毫沒注意到自己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被人收入眼底。
在陶司奕下班推門出來的那一刻,廖紹先一步退下去,推開了總裁辦公室門,將今天得知的一切告知陶司靳。
說完之後,才問:“奕少今天有點不對勁,靳少你讓我盯著奕少,是有什麽想法嗎?”
陶司靳鷹眸微眯,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的一下下敲擊。腦子裏還回旋著廖紹剛才說的一切,良久,才薄唇輕啟:“跟著他,有什麽風吹草動即使向的匯報。”
“明白,我現在就派人跟著。”廖紹話畢,從辦公室走出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撥通了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
漆黑的夜。
陶司奕難得的邁進了酒吧,聽著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複雜的心情不但沒有得到解脫,反而越發沉重。
打開手機聯係人,看著‘最愛’備注這兩個字,腦海中浮現出安黎那張天使般的容顏。
他咬牙將手機收起,仰頭拿起桌上的烈酒一口喝幹。濃烈的灼熱順著咽喉下肚,頭腦卻越來越清醒。
“為什麽這樣對我。”他嘴裏重複呢喃著這句話,桌上的烈酒一杯接著一杯,眼眶漸漸跟著泛紅。
手機響起,看著母親寧珠打來的電話,他頂著那張醉臉劃滑下了接聽鍵,低惱嗬斥:“別再打電話給我了,還想要我怎樣!”
“這麽吵,你是不是在酒吧?還喝酒了?”
電話裏頭寧珠的追問傳來,陶司奕這次選擇毫不猶豫的掛斷。寧珠的電話輕易的擊潰了他自我安慰的心,他又如何跟安黎開口,說一心想要把她弄死弄瘋的人是自己母親。
然後,做個旁人一樣看著最愛的女人,跟母親爭鬥不休。
俊逸的臉龐,獨特的高雅氣質,在人群混雜的酒吧內,成為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前來搭訕的美女絡繹不絕,卻無不例外的被陶司奕一例拒絕。於他而言,安黎才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存在,盡管她不愛自己。
酒吧黑暗的角落,廖紹平靜望著陶司奕那邊,在美女耳邊低聲兩句,最後將一張支票遞到她手裏。
親眼目視美女扭著腰肢靠近陶司奕,將已經有些昏昏沉沉的他帶上了二樓包廂,才悄無聲息的退下撥通了一串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