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嗶——’

車子發出的兩下鳴笛聲響起,裏麵的Any聽到聲音跟唐穀穀從裏麵跑出來,就看到倒在草坪上的易遙。

她們驚呼一聲,忙不迭跑過來將易遙從草坪上攙扶起來。兩個女人看到滿身傷痕的易遙時,都心酸的紅了眼。

唐穀穀聲音哽咽,心疼的眼淚都掉了下來,“你這個小子,Any不讓你去你非要去,現在弄成這樣一幅模樣回來,你丟不丟人啊。”

易遙忍著疼痛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唐穀穀還掐著自己受傷的地方,沒好氣道:“你能不能學學怎麽做一個溫柔的女人,你弄到我傷口了,這樣很疼知道嗎?”

經易遙這麽一提醒,唐穀穀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手忙腳亂的將手放在別處,“對不起,我一時著急,我現在就去打電話找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我去吧,你去找醫生也找不來。”Any主動提出來,她是驕縱了點但不是傻子,這好歹也算是她的地盤。

“好,那咱們先扶他進去吧。”唐穀穀跟Any扶著易遙一起走進別墅。

正在廚房做飯的齊婉探著腦袋看過來,在看到易遙時,立即關上火走過來查看,關切的問:“易少,你還好嗎?”

被這麽一再詢問,易遙無語的回了一句,“小爺很好,死不了,別操心了行嗎?女人就是囉嗦。”

“嘿,你這人怎麽說話呢,大家不是關心你嗎?我去給你找醫生。”Any說著便要出門,走到門口被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擋住去路。

Any神色一變,她記得眼前的男人,那都是阿渡身邊的人。看到這,她心中一驚,“你們……你們想幹嘛?”

那倆個保鏢掠過Any看了眼大廳裏的一男二女,冷笑著哼哼道:“既然大家都在這了,那就跟我走一趟吧,省得大家都麻煩。”

唐穀穀聽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激動的上前指著他們,“你敢帶我們走!要是讓安黎知道你們這麽對我,她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保鏢不以為然的將唐穀穀手指從麵前推開,似笑非笑道:“這位小姐說的沒錯,要是讓夫人知道了,我們一個個都逃不過。可問題是,夫人不會對這一切知道的。為了以防萬一,老板到時候找我們問罪,今天你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走。”

“混蛋!”易遙激動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可還沒動身,身上的傷口就傳來一陣劇烈的扯痛。

保鏢粗蠻的一把將唐穀穀丟到身後的弟兄手裏,然後目光落在齊婉身上,還算恭敬的說:“齊婉小姐,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大家這麽熟了,別弄得太難為情才好。”

齊婉冷冷看著麵前的保鏢,還攙扶著易遙的手無意識加大力度。

她冷哼一聲,“好啊,不過現在易遙受這麽重的傷,你是不是也該辦法治一下。要是易遙真的死了,不小心被安黎知道了,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可都逃不脫,就全當是給自己留條後路。”

為首的男子低眸琢磨了一下,勉強點了一下頭,“好。”

男子一揮手,馬上就有手下打電話喊醫生過來。Any趁著他們沒防備的情況下,小心翼翼的偷摸到停車場。

鑽進車廂裏麵的她,一踩油門直接從別墅強行闖了出去。跑車發出的轟鳴聲引來眾人的注意,為首的男子神色一驚,怒指著Any奔跑出去的車子,急急喊道:“快攔住她!”

可Any的車子已經開了出去,他們再去追的話顯然已經來不及,氣得男子抬腳向旁邊的大樹踹了一腳。低罵一句:“該死的!”

跟著追出別墅的手下又跑了回來,問:“現在怎麽辦?Any小姐逃走了,那她肯定會想辦法讓夫人知道這件事情。要是等夫人知道咱們出爾反爾,隻怕到時候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這還用你們廢話。”男子氣得臉色通紅,他怒視著眼前這幾個被他小看的女人悔不當初。他一揮手,大聲命令:“先把這幾個人給帶回去!”

唐穀穀得意的揚起嘴角,跟齊婉一起攙扶著易遙坐上他們的車。

與此同時。

Any從自己私人別墅逃出來之後,直接撥通了之前從唐穀穀手裏得到的阿楊的電話。跟他們說明情況之後,又輾轉回了自己家族。

隻有依靠自己家族,陶司奕的手才不至於伸這麽長。

另一邊。

安黎回到病房之後,再次恢複了平日的沉默寡言,隻是安靜望著窗外的月亮發呆,內心乞求易遙他這次能夠平安無事。

阿渡照顧安黎躺下之後從病房走出來,一出門就有手下上前匯報,壓低聲音說:“老大,你讓我們做的都處理了,隻是……Any小姐跑了。”

此話一出,阿渡臉色陡然一陣鐵青,他冷眼看著說話的下屬,聲音中隱隱帶著怒氣,“你知道自己再說些什麽嗎?要是Any那個大嘴巴到夫人麵前說三道四,你知道事情會演變成什麽樣嗎?”

“這個我知道,但Any小姐車子開得太快,我們都追不上。而且Any小姐身後的家族,也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得罪的起的,隻能眼睜睜看著Any小姐回了他們別墅。”

阿渡一腳憤恨的踹在手下腹部,氣得咬牙切齒:“混蛋,立刻派人盯著她,絕對不能讓她跟其他人回合。另外派人盯緊夫人這邊,好在夫人沒手機現在跟外界等同於斷了聯係。你們的首要任務,就是不讓夫人再接觸到那些人。”

“明白。”手下恭敬退下去。

阿渡說都已經說完,可內心還是深深感受到氣虛不穩。他忍不住咒罵一句,抬腕看了眼時間,硬著頭皮開車去了陶司奕住處。

陶司奕別墅燈火通明,他坐在沙發上,神情凝重異常,在聽完阿渡說的話之後,俊逸的臉色卻一反常態的沒有任何表現。

“那他們現在都關在了哪?”他問。

阿渡忙回答:“老板盡管放心,這些人我都藏在了一個不為人察覺的地方。隻是擔心夫人知道之後會不高興,可一時半會也沒法去派克比家族抓人。”

“知道了,你讓人守住安黎就行。明天下午就是我跟她動手術的時間,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問題。否則——”

陶司奕說這話的時候,看向阿渡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警告與威脅,刀子般的眼神透著陣陣寒意,令人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