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安黎被人粗魯的丟到房間,她狼狽的跌在地上,在門被保鏢即將關上的那一刻,她不顧一切的從地上爬起來。

在即將衝到門口時,保鏢重重的‘砰’一下關門聲,將她撞了個正著,人踉蹌著又一次跌坐在地上。

望著麵前緊關的門,她不死心的爬到門前,用力拍打著門大喊:“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啊!陶司奕,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

她一下下用力拍打著,對著門外邊的人嚎啕大哭,可不管她此刻如何崩潰,守在外麵的保鏢們依舊紋絲不動。

不知道這樣哭了多久,最後哭到渾身沒有了一絲力氣。腦海中忽然想起了什麽,理智告訴她現在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她要做的就是第一時間離開這個地方,告訴陶司靳要防止陶司奕殺個措手不及。

從剛才陶司奕的話來說,他似乎早就知道了,陶司靳知道的位置。按照陶司奕為人的性格,他現在既然敢去,那就絕對不會在沒有任何準備下去,

想到這,她從地上踉蹌著爬起。焦急的在房間掃視一圈,最後視線落在窗戶口上。

她跑到陽台上往下看,才發現自己現在身處在醫院住院樓,不知道的第幾樓。站在這裏往樓下看,一旦摔下去那勢必粉身碎骨,當場摔死不可。

看到這一幕,她心生出些許畏懼。並非完全怕死,隻是這種沒有準備的赴死,還是讓她心裏緊張的。

可想到眼下的情況緊急,她一咬牙,撤下病**的那些床單,還有陽台的窗簾。

她把這些綁到一起捆成繩子應該不至於那麽不牢固,這些繩子雖然無法到達樓底,但加起來也有一層的高度。她就不信,整棟樓都被陶司奕的人給監視起來了。

要知道,醫院住院部可是有數不清的房間,要是派人守著人手他們也不夠。

抱著這種僥幸,她拖著病重的身體,咳嗽著走到陽台前,將繩子綁到**。再試了試繩子的結實度之後,小心翼翼的順著繩子從陽台坐了上去。

樓層太高,當她坐在陽台的那一刻,就清楚感受到左右兩側的寒風刺骨。吹得她不禁打了個寒顫,但還是咬牙鼓足勇氣從陽台上下去。

握著繩子的手背青筋騰起,即使是在這寒風之中,身體沉重未痊愈的她,再加上此刻的緊張程度,在這已經進入深秋的寒風中,硬是出了一身的汗。

身體的疼痛襲來,她硬是咬牙挺著,順著繩子落在了樓下的陽台上。一場驚心動魄的經曆結束,她沒有來得及擦汗,就立即打開往外麵跑。跟一臉茫然住在病房的患者,尷尬的打了個招呼,便連忙捂著傷處迅速跑了出去。

看著走廊比平日少了一半的人,她心中正納悶著為什麽,就看到迎麵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保鏢走來,她急忙背對著牆。當那個保鏢從身後經過的時候,她心緊張的快要從嘴裏蹦出來。

注意到這棟樓層也依舊有保鏢之後,她小心翼翼的走樓梯下去。暗自慶幸的是,因為這裏人多,陶司奕隻是派了幾個人在這裏巡視,算不上看守所以才給了她逃脫的機會。

好不容易從樓上下來,她正打算跑出大堂,才注意到這棟外麵又站了幾個人,險些被看到的她緊張蹲在地上。

“出不去,怎麽辦?”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而且現在時間緊迫,等她去通知陶司靳的時候,搞不好陶司靳跟陶司奕都打了起來。

“混蛋。”她低罵一聲,正好看到有家屬在跟人講電話。她靈光乍現,找旁邊的護士借了部手機,然後蹲到一邊壓低給陶司靳那邊打電話。那頭響了好幾聲卻無人接聽,急得她額頭直冒冷汗。

嘴裏反複念叨著同一句,“陶司靳,接電話啊,快接電話啊。”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連頭都沒回就說了句,“不好意思,麻煩你再等一下。”

“等不了了。”

聽到女人有些熟悉的聲音,安黎猛然回頭,剛看清女人那張冷笑的臉。梁穎就用一塊手帕捂住了她口鼻,濃烈的化學藥水味讓安黎掙紮了幾秒過後失去知覺,最後暈了過去。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安黎從混沌中緩緩睜開了眼。空****的破屋子,看清眼前的陌生場景之後,腦中聯想到自己被綁到這裏的經過。

梁穎。

這個名字名字躍入她大腦,她驀地從坐起,才驚覺自己被人捆住了手腳。用力掙紮了兩下,可繩子怎麽都掙紮不開,反而牽動自己還未痊愈的傷,疼得她呲牙咧嘴。

此時。

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木質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梁穎那張精心裝扮過後的臉映入眼簾。

“比我預料之中要醒的快呢。”梁穎扭著她的腰肢,似笑非笑的盈盈走來。在安黎麵前優雅的蹲下。

她食指輕輕抬起安黎下顎,微微一笑,“怎麽?看到我你似乎一點都不高興呢?怎麽說,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吧?這麽久沒見,我可是想你想得緊呢。聽說你病了,不遠萬裏坐飛機來看你,可惜怎麽都進不去。”

“別碰我。”安黎倔強的別開臉,對眼前梁穎這張臉隻有深深厭惡。

“嘖嘖,你還真是翻臉無情。不過,好在你自己跑了下來,要不然我還真的費一番力氣,才能在陶司靳跟陶司奕的眼皮底下把你帶出來,這可是很不容易的。”

梁穎說著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睥睨著腳下的安黎,“這一次,我不會再心慈手軟,你就等著咱們做最後的告別吧?”

“你要殺了我?”安黎抬頭望她,事實上,梁穎有這種想法她一定都不驚訝。畢竟,這女人想殺自己不是一次兩次。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在殺自己這件事情上,梁穎還是很有恒心的。

梁穎低笑兩聲,故作嬌羞笑道:“你想多了,我是想殺你,可這一次我想殺的不止你一個。”

“你什麽意思?”安黎心中一緊。

“這一次,我要連同陶司靳一起殺。那個男人才是最該死的不是嗎?玩弄了我的感情,同樣也傷透了你的心。糾糾纏纏這麽幾年了,現在咱們也是該認真把賬算算吧。”

“你別做夢了,陶司靳現在不會來的。”安黎一口咬定,內心卻七上八下。她相信,隻要陶司靳得知自己被綁架的消息,一定會拚命趕過來。

可陶司奕已經找上門,他自己都自顧不暇,怎麽還來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