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的臉上並沒有出現某種在乎,或者說是危機感。
傅望棲死死盯著她的臉,語氣也不好了:“沒有!出去!”
祝餘恭敬地退了出去。
六點鍾,傅望棲沒有正常下班,他加班。
老板不走,老板秘書也不敢走。
祝餘坐在工位上,出神地想著母親的事。
正好祝家逼她帶著傅望棲回來,她應該借著這個由頭去祝家好好翻一翻,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跟我走。”傅望棲敲了敲桌子,對發呆的祝餘說。
祝餘趕緊跟上。
到了停車場,她直奔自己的那輛黑色奔馳G63,傅望棲叫住她:“你上我的車。”
祝餘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還是乖乖上了傅望棲的車。
傅望棲親自開車。
隻是——
這條路好像不是回傅家的,祝餘莫名還覺得有點熟悉。
傅望棲最後把車停在會所門口。
祝餘下車,看著上次來過的這家會所,有些猶豫:“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傅望棲本來在前麵走,聽見她的聲音,扭頭看她一眼,不耐道:“朋友聚會。”
祝餘:“哦。”
還是上次的包廂。
傅望棲帶著祝餘推開包廂門,裏麵的五個男人,以及八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全都把目光匯集到他們身上。
祝餘一眼就看到了左擁右抱,臉上有口紅印的陸硯池。
陸硯池也看到了她,遞給她一個玩味的眼神。
她避開。
傅望棲的這幾個朋友,看上去和傅望棲都不是一類人。
傅望棲的身上沒有一絲酒色財氣,氣質清爽。而陸硯池呢,就是個沒什麽出息的紈絝子弟,其他人裏有的像混黑社會的,看著就很難相處,還有的看上去像斯文敗類的,應該也不是什麽好人。
反正什麽人都有。
傅望棲的交友還挺廣泛的。
祝餘在心裏這樣腹誹。
“三兒,今晚這是我們男人的聚會,你把你媳婦帶來幹嘛?我們還怎麽玩?”陸硯池似乎有些不滿。
傅望棲拉著祝餘進去,坐在陸硯池身旁,一拳砸在他腿上,砸得陸硯池誇張地嚎叫了兩聲。
本來他沒打算帶祝餘,但臨走時看見她在那裏發呆,他心底突然就冒出了把她帶來的念頭。
“呦,三兒,這是你媳婦啊。”
傅望棲結婚,沒有對外公布,這些狐朋狗友也沒有上桌的機會,所以除了陸硯池,他們都不知道傅望棲已婚。
一聽人家媳婦來了,把陪酒女全趕了出去。
除了陸硯池,其餘人全都站起來,端著酒杯一個一個做自我介紹,然後幹完了自己杯中的酒。
祝餘禮貌回應,但沒喝酒。
她記住了那個看起來像混黑社會的男的,叫顧淮先。那個看上去像斯文敗類的,叫喬霖。因為這兩個給她的印象實在太深了。
陸硯池端起啤酒瓶,要給祝餘倒酒,傅望棲奪過,瞪著他:“你瞅瞅你那兩大黑眼圈,你悠著點,別把腎搞壞了。”
傅望棲給祝餘點了杯常溫的西瓜汁。
“三兒,你媳婦好像仙女,跟那些庸脂俗粉完全不一樣。”
傅望棲口吻淡淡:“我媽嚴選。”
“阿餘身上帶著點知識女性的感覺,念書一定很厲害吧。”
傅望棲:“普林斯頓大學製藥工程專業畢業。”
這專業,沒點智商,真的學不懂。
傅望棲從沒懷疑過祝餘的學曆。
“哇哦,這是真學霸。”
“什麽學霸,這是學神了好嘛。”
這些人對名校畢業的女人還是有濾鏡的。
一是他們考不上,二是憑自己努力上名校的女人看不上他們。
傅望棲有問必答。
祝餘一臉懵,不知道他究竟帶她來幹嘛?
拿她撐門麵?他好像不需要吧,他自己就是門麵。
陸硯池提議:“我們玩牌吧,一次一萬塊。阿餘,你也跟我們一起玩。”
祝餘心尖狠狠一顫。
陸硯池他究竟想幹什麽?
就在她不知道怎麽回複的時候,傅望棲在陸硯池腦袋上拍了一下,很是恨鐵不成鋼:“你是不是手又癢了?”
傅望棲知道陸硯池有賭博的黑曆史。
他警告陸硯池:“玩牌可以,賭錢不行。組織3人以上,抽頭漁利數額累計達到五千元以上,就算聚眾賭博,你想我們都被請去喝茶?”
祝餘鬆了口氣。
陸硯池說不賭錢,但是一定要拉著祝餘玩。
眾目睽睽之下,她要低調,玩了兩把故意全輸了,她說她不會玩,不想玩了。
陸硯池湊近她,小聲說:“裝什麽?把你在美國賭場裏那大殺四方的氣勢拿出來,我可是聽說你在賭桌上無敗績。”
祝餘無語地看著陸硯池,咬牙說:“我已經把全部積蓄都給你了,你說好要替我保守秘密。”
陸硯池一隻胳膊橫過她的椅子,小聲說:“那兩百萬美金我已經花完了,要麽你把我剩下的錢還完,要麽你幫我賭。”
祝餘現在萬分後悔。
她當初死不承認就對了。
賭徒是不能相信的。
陸硯池:“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好好考慮。”
祝餘還在掙紮:“我們國家法律嚴令禁止賭博,不能知法犯法。”
陸硯池嗤笑了聲。
傅望棲本來在和人聊天,一轉臉,忽然看見陸硯池和祝餘湊得超級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