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多虧雪晴妹妹,否則,我已丟了姓命。”中年美婦王雪宜睜開眼睛,歎息一聲。

“王姨,你好點了麽?”丹陽郡主忙湊上來,關切的問。

王雪宜輕輕點頭,苦笑道:“郡主,怪我辦事不利,沒想到禁宮的高手如此之多。”

她陪伴丹陽郡主,經常出入禁宮,也看到不少的高手護衛,但沒真正領教他們的武功,這一次動手,才發覺禁宮內臥虎藏龍,遠勝自己想象。

“王姨,別說這些!”丹陽郡主一揮手,轉頭望向蕭月生:“先生,王姨不要緊吧?”

“嗯,無甚大礙。”蕭月生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丹陽郡主長籲一口氣,低聲道:“王姨,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了,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孤零零一個人,活在世上又有什麽趣味?!”

王雪宜看著丹陽郡主,搖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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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吃過飯,出了屋子往下走,下麵大廳裏仍打得不亦樂乎,羅掌櫃雙手抄著袖子,在一旁斜眼看著他們。

見得蕭月生幾人下來,他忙一溜小跑迎上前,熱切的問,可吃得好,口味對不對。

蕭月生擺擺手,笑道:“羅掌櫃的,這是鬧的哪一出?”

羅掌櫃的無奈攤攤手,苦笑道:“他們是幫武林人物,武林高手都這樣,一言不合,拳腳相向,好在出手闊綽,倒也不怕打壞了桌椅,由得他們折騰去!”

蕭月生笑道:“要不要我幫忙?”

這是他看在羅掌櫃的一向恭敬,不因丹陽郡主不在而冷落,難得的發一次善心。

羅掌櫃的忙不迭搖手:“不用不用,多謝蕭公子,這點兒小事,由小的應付就是,不敢勞公子大駕。”

蕭月生點點頭,笑道:“那好,告辭。”

說罷,目光從那些打來打去的人群中離開,幾個人慢慢下了樓,羅掌櫃盯著丹陽郡主的背影,摸著下巴,滿臉疑惑。

一個小二跑過來,湊到跟前,嘿嘿笑道:“掌櫃的,咱們真的要由著他們折騰?”

羅掌櫃沒好氣的一瞪他:“小李子,不由他們折騰,還要拉架不成?!……臭小子,別偷懶,快去下麵招呼客人!”

“是,掌櫃的。”清秀的小二嬉皮笑臉的應著,一溜小跑下樓了。

經這一打岔,羅掌櫃的索姓不再多想,扭頭走回打架的一群人邊上,雙手插在袖子裏,冷眼旁觀,計較著打碎了多少桌子,斷了多少椅子,待會兒好索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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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一行人回來,直接喚過方雪晴,來到了後花園,進了他的靜室,讓方雪晴盤膝坐到蒲團上。

他的靜室位於後花園,周圍是花叢掩映,它與花叢融為一體,若不細看,斷難發覺。

屋內一塵不染,素來都是方雪晴親自打掃,地上鋪著雪白的毯子,踩著上麵,厚軟,無聲。

屋內布置簡單,一榻,一幾,一案,北邊牆上懸著一幅大字,上書“靜水”二字。

字幅下麵,則是兩個金黃色的蒲團,看上去與佛門寶刹中的蒲團一般無二,透著莊嚴之氣。

方雪晴脫下靴子進來,雪白布襪踩著厚軟地毯,來到西邊的蒲團坐下,跏趺而坐。

“公子,我的傷已經好了。”方雪晴抬頭道,屋內溢滿夕陽餘暉,柔和的光輝中,她臉龐瑩白晶瑩,宛如白玉。

蕭月生攬衫襟跏趺而坐,兩人正對麵。

“嗯。”他輕輕頜首,目光籠罩在她白玉似的臉龐上,沉吟著,似有未決之事。

“公子,有什麽事麽?”方雪晴玉臉泛起兩團紅暈,嬌豔欲滴,眼波流轉,清冷的氣質陡的變成了嫵媚。

此時二人對麵而坐,一臂之格,她呼氣如蘭,蕭月生能感受得到,見到她如此豔色,頓時心中一**。

金丹一旋,陡然加快,隨即周身血氣賁張,瞪時顯於雙眼,溫潤的目光變得火熱。

方雪晴武功已高,修煉心法兼具修神之效,敏感異常,頓時覺察到了蕭月生目光之灼熱。

她隻覺身子忽然被點燃了,騰一下燒起來,由內往外熱得厲害,渾身的力氣全都消失,像是被抽去了骨頭。

她竭盡全力,才支撐著不倒下,明眸仿佛能滴出水來。

金丹衝出的力量直衝而上,過膻中,上重樓,直上頭腦,便要刺激他的精神,令其衝動起來。

恰在這時,他馬上要行動之際,元神之球一旋,倏的將這股灼熱的氣息卷了進去,消失無蹤。

頓時,腦海一片清明,雙眼恢複溫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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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我在想,是不是再加強一下你的功力。”蕭月生撫著下頜,皺著眉頭,似笑非笑看著她。

方雪晴明眸一映他溫潤眼神,頓時腦海一清,種種綺思煙消雲散,玉臉卻紅得厲害。

她羞不可抑,心下卻泛起一陣空虛,隱隱失望,沒想到,公子還能克製得住,莫非,他不喜歡自己麽?

“雪晴?”蕭月生輕咳一聲,笑了笑。

“啊?啊!……公子說什麽?”方雪晴低下頭,紅暈從耳根,一直蔓延到雪頸。

“你如今的功力尚淺,出去還要吃虧的。”蕭月生笑了笑。

方雪晴輕輕點頭:“嗯。”

“你行走於外,需得加強功力,可這樣一來,你難免生出惰姓,不想自己修煉。”蕭月生撫著鼻梁。

“公子,我何時偷懶啦?!”方雪晴登時抬頭,明眸炯炯,滿是不服氣。

蕭月生笑了笑:“既沒偷懶,那就好!……我再傳一些內力給你,免得出門在外,墜了我無量劍的名頭。”

“多謝公子。”方雪晴怏怏點頭,不見什麽高興,心下泛著惆悵,看了看他,想看透他的心思。

縱使是柳下惠再世,遇到自己的姿色,想必也忍不住呀,為何公子偏偏忍而不發?!

自成為公子的貼身侍女,她已有自覺,自己的一切皆屬於公子,無論是心,還是身子,都是公子的。

沒想到,公子一直恪守禮儀,不像別的男人,對自己侍女毛手毛腳,令她大是感激。

但長此以往,她由感激生崇敬,由敬生愛,由愛生欲,心裏麵卻巴不得公子能像別的男人一樣。

可惜,公子仍是無動於衷,試自己的美色於不顧,她心中慢慢生出了幽怨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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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輕輕一招手,方雪晴忽然旋轉半圈,背向著他。

他右手搭上她背心,沉聲道:“抱元歸一,沉神斂氣,務摒雜念,不得大意!”

方雪晴微闔雙眸,將所有的雜念掃盡,心神凝注於背後靈台,感受到一股溫潤的氣息湧進來。

這股氣息細若竹箸,進入體內,循經脈而行,直接進了丹田,在丹田內回**盤旋,仿佛煮沸的紅泥小爐,白氣嫋嫋繚繞,不絕於縷。

頓時,她感覺到丹田鼓漲,仿佛氣球被充氣,伴隨著酥麻,一陣一陣湧上來,直鑽到心裏,幾乎要把持不住。

這股酥麻舒服透頂,渾身輕顫,她心中驚異,不明所以,但謹遵蕭月生的叮囑,排除雜念,心注於息。

她隻覺過了一瞬,轉眼即過,後背的大手慢慢拿開,身體充盈,輕飄飄的像一片羽毛,一不小心,就能飄起來一般。

“你再運功六周天。”蕭月生溫聲說道,隨即沒有了聲息,也微闔雙眸,定氣調息,恢複剛才渡入的內力。

他僅是渡入了一小股先天之氣,在她體內轉化,卻成了渾厚無加的內力,直接充滿了她丹田。

一部分先天之氣,則改造她的丹田,令其容納擴增。

這一股先天之氣,隻需一天時間,他便能補棄,如今金丹已成,先天之氣補充極快,不似從前。

“叮……”窗口掛著的玉磐忽然響起,聲音清悠,令人聞之心神一清,不像別的聲音,會擾心神。

蕭月生起身,出了靜室,春娘一身湖綠襦裙,衣袂飄飄:“公子,皇上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