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九重
一直到進了大門，華少都有些搞不懂，師爺怎麽不請自來了？
為了請蕭強來，華少很是花了一番功夫，光台詞就設計了七八套。可是令華少想不到的是，他還沒來得及說榮叔有請，蕭強就主動提出來說要見一見那個畫畫的人。
難道這幅畫有古怪，可華少橫看豎看都看不明白，不就是一副普通的山水畫嗎？
其實蕭強之所以想要見一見榮程，還真是因為那幅畫。
榮老爺子的畫作雖然在華國很受推崇，但人們看重的是他的身份而不是畫作的藝術價值。榮程送給蕭強的是一副普通的水墨山水，算不上他的巔峰之作，而且很可能不像他說的是十幾年前的舊作，因為紙張和墨跡都很新。
畫的內容也很簡單，近處幾棵鬆柏，遠處一片石崖。
吸引蕭強的是，石崖上麵的三個摩崖石刻——封神崖。
竟然真的有封神崖這樣的地方，蕭強仿佛看到了一絲曙光。
雖然感覺這幅畫出現的有些蹊蹺，自己剛說要尋找封神崖，這副關於封神崖的畫作就來了。但蕭強一點也不在意，實力到了他這種程度，已經不怕任何人耍手段了。
許是聽到了馬達聲，華老爺子和榮叔出門相迎。
這個場景讓在另外一棟樓裏麵的江山定“偶然”看到，驚訝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這個年輕人是什麽身份，竟然能讓這兩個大佬親自相迎。要知道，他以部級高官的身份，想要求見這兩位都不太容易，更別說有門口恭迎的殊榮了。
江山定問道：“小宇，你說你認識剛才那個人？”
“不但認識，還有過一麵之緣。”江小宇氣憤的說道：“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泥腿子，除了打球有兩下子之外，什麽都不是。”
“無知！”江山定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
小閣樓外，華少給雙方介紹：“師爺，這是我爺爺，這是榮叔。榮叔，爺爺，這是我師爺蕭……蕭大師。”
榮叔抱拳行禮：“在下榮程，久仰蕭大師大名，請進請進！”
“不錯，你的無極功小有所成，是我來這裏以後見過本事最高的三個人之一了。”蕭強隻是微微點頭。
“蕭大師謬讚了。”話雖這麽說，但榮程卻有點不服氣。
我的無極功明明練到第九重了，怎麽在他眼裏怎麽才不過是小有所成？
然而最震驚的卻是華少。
乖乖不得了，師爺太厲害了，他怎麽一眼就看出榮叔練的是無極功？
華老爺子淡淡的說道：“老朽華天，蕭大師，請進？”
對於華少的爺爺，蕭強有些糾結。從華亦菲這邊論，自己是華老爺子的晚輩。從華少這邊論，自己則是華老爺子的平輩。可要是按照自己的實際年齡，自己足可以做華老爺子爺爺的爺爺了。
三方綜合，蕭強還是決定以平輩相待，於是拱手說道：“不用叫我大師，叫我蕭強好了。在下冒昧打擾，還請恕罪。”
這句話不倫不類，弄得華老爺子哭笑不得。
叫你一聲蕭大師那是看在榮程的麵子，你還真把自己當大師啊？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雖然做了一凡的師爺，但也不能狂妄到在我麵前以平輩自居啊？
然而令華老爺子更不悅的事情還在後麵，因為蕭強進了客廳之後，竟然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這小子太狂了吧？華老爺子開始為華少兄妹擔心起來。
應該不聽榮程的話，讓兩個孩子跟著這麽個不著調的師父，能有什麽好？
其實華老爺子不知道，蕭強這是給了他極大的麵子。
雖然以平輩相論，可自己兩千多歲，那就是你哥哥。哥哥用得著對弟弟唯唯諾諾的嗎？
蕭強不善於交際，因此坐下之後就開門見山，拿出那幅畫問道：“這幅畫是誰畫的？”
榮程說道：“是在下的拙作，蕭大師見笑了。”
“論畫工，的確拙劣的很。”蕭強一句話，差點沒讓榮程背過氣去。“不過，你畫中的一些東西，卻是本尊想要知道的。”蕭強話鋒一轉，看了看榮程，說道：“榮程，你的無極內力卡在第一重巔峰已經很多年了吧？如果你能告訴我，這畫上的懸崖具體在什麽地方的話，本尊可以助你晉級到第二重。”
這就是蕭強的做事風格，有所取，必有所出。
蕭強從看到榮程的第一眼就斷定，榮程是個學武成癡的人，但因為種種原因，竟然幾十年來卡在第一重巔峰狀態不能突破。無極門的武功在修武者當中雖然算是上乘，但在蕭強眼中卻算不得什麽，幫他升升級隨手就能辦到。
榮程的臉都綠了，說我的畫作拙劣我認了，畢竟畫畫的水平稱不上大師。可你說我的無極功隻有一成功力，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都什麽眼光啊。我好心好意請你來，是想和你做個朋友，不是讓你來埋汰我的。
“我想沒這個必要了，我的無極功已經練到第九重了。”
蕭強根本就沒察覺榮程的不悅，微微一笑道：“你說的九重是小九重，而我說的九重卻是大九重。大九重每一重都分九個階段，而你正處在大九重的第一重最後一個階段。怎麽，你不會連無極門內功的等級劃分方式都沒搞清楚吧？”
“什麽？”榮程勃然變色。
作為無極門有數的幾個傳人之一，榮程研究無極功幾十年，知道本門武功曾經有大小九重的說法。但一直以來，榮程都認為那隻不過是一種事物的兩種名字而已，無論大九重還是小九重，都是將內功劃分為九個等級。
如果按照蕭強的說法，無極功則是劃分為九個大的等級，每個大的等級再劃分出九個小的等級，也就是說無極功一共有九九八十一個等級。
這可能嗎，自己辛辛苦苦一輩子，數十年來罕逢敵手的九重無極功在蕭強眼裏竟然隻是學了九分之一，太令人難以接受了。
“看來，你還是不信。也罷，本尊就先幫你晉級，到時候你一試便知。”蕭強站起來走到榮程麵前，抬起右手放在榮程頭頂百會穴上，說道：“什麽都別做，意守丹田即可。”
榮程身體猛然一震，瞬間感覺到有一股龐大的力量如同醍醐灌頂一般順著任督二脈狂奔而至。
華天皺皺眉頭，他覺得榮程這個姿勢太沒麵子了，七十多歲的人竟然在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麵前低頭彎腰，成何體統啊！
華天不知道，榮程不是不想反抗，可是就在蕭強舉起手來的那一刹那，就如同一張無形的巨網一下子把他的身體束縛住了，隻能按照蕭強的意識彎腰低頭，其他動作根本做不出來。
緊接著，當那股龐大的力量洶湧而至的時候，榮程就徹底打消了抗拒的念頭，順從的按照蕭強的知識意守丹田。
也就是在這一刹那，榮程心中竟然泛起一股淡淡的失望情緒。本以為自己對蕭強的估計已經很高了，認為他是有數幾個有資格和自己公平一戰的人。可是現在看來，自己簡直就是井底之蛙。單憑目前蕭強展示出來的實力，動動手指頭就能把自己滅了，自己拿什麽和人家一戰？
僅僅過了五分鍾，蕭強就緩緩收回右手，重新坐回沙發，說道：“榮程，你試驗一下，看看是不是比剛才內力增加了？”
榮程不敢怠慢，立刻運動內力。
刹那之間，榮程整個人都僵住了。
力量，空前強大的力量，以前做夢都不會想到的力量啊。仿佛經脈和丹田憑空擴大了一倍似的，內力在裏麵運行的無比流暢，不用試驗榮程就確定，自己的內力增加了至少一倍。
兩滴老淚潸然而下，榮程感到的不是幸福，而是無盡的悲涼。
要是早幾年遇到這個年輕人，自己不早就晉級了嗎？
大九重啊，看來今生今世是沒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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