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為老不尊
不，還是有希望的，麵前這個年輕人隻用了五分鍾就做到了自己幾十年沒能做到的事情，他的武功已經到了傳說中出神入化的境地，如果能夠拜他為師，也許在有生之年還能感受到那種大九重的神奇。
想到這裏，榮程突然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瞠目結舌的動作。
年逾七旬的老者竟然直挺挺的跪在蕭強麵前，神色莊嚴的說道：“大師，收我為徒吧！”
“老榮，你這是……”華天目瞪口呆。
“榮叔！”華少更是張嘴結舌。
隻有蕭強一副泰然自若，搖搖頭說道：“不行，你不符合本尊收徒的條件。”
冷冰冰的話，卻並沒有打消榮程的熱情，他反倒認為這是高人收徒的必要過程，因此膝行而至，抱住蕭強的大腿苦苦哀求，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架勢。
堂堂榮老爺子竟然耍起了無賴，這令華少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內心也有深深地不安。畢竟榮程是什麽人物他心裏清楚，他何曾做過如此低三下四的事情。二十年來，榮程對華少照顧有加，華少對待榮程就像對待爺爺一樣，因此不可避免的動了惻隱之心。
“師爺，能不能……指點一二？”華少衝蕭強投過去哀求的目光。
蕭強不悅的說道：“本門自創建以來，掌門和嫡傳大弟子就沒有接收外宗弟子的先例，你師父拜入本尊門下已經算是破例，豈可一而再再而三？況且，他是無極門第七十六代弟子，本尊和無極門第七代弟子是平輩，豈能收他為徒？”
一句話，把兩個老頭子都嚇傻了，這個年輕人這不是說胡話嗎？
事已至此，華少隻好解釋了：“爺爺，榮叔，我師爺可不是隨便說的。別看我師爺相貌年輕，可實際年齡……”
“一凡，你不用解釋了，我信。”拜師是沒指望了，榮程心情很沮喪，可是對蕭強更尊敬了：“我早就懷疑蕭大師是修真人士，否則怎麽可能將一個大學生在幾天之內練成絕世高手？可是我一直不敢相信，如今一凡這樣一說，我信了。想我榮程能夠看到您老人家這樣的高人，此生無憾了！”
華天卻一時不能接受：“老榮，這世上真有修真者？”
“老華啊，你還不相信我嗎？你知道我為什麽對三處那幾個老家夥那麽恭敬嗎？不是他們的資格老，更不是他們的後台硬，是因為他們都懂點修真的法門。雖然和蕭大師比起來不值一提，但對付我這樣的老家夥還是綽綽有餘的。”榮程認真的說道：“像蕭大師這樣的人，要是在過去，那就是神仙啊！”
雖然還是難以接受，但華天和榮程相處幾十年，彼此間的信任遠超普通朋友，華天知道榮程不會騙他，因此內心巨震，看向蕭強的眼神頓時恭敬了許多：“蕭大師見諒，小老兒以為大師您隻不過是個武功高強的年輕人，怠慢之處還請海涵！”
蕭強微微一笑：“無妨，你是一凡的爺爺，我是一凡的師爺，咱們是平輩，是一家人。”
“哈哈哈，那我可就占大便宜了。”華天是個豁達之人，頓時大笑起來：“既然是一家人，咱就別說兩家話。雖然你活了兩千多歲，但在凡人眼裏才十七八歲。那我就托個大，叫你一聲兄弟吧。”
蕭強本來是以兄長的身份自居的，可想想華天的話也有道理，於是說道：“行，就聽華大哥的。”
“哈哈哈，沒想到我能有一個兩千多歲的弟弟，太開心了，要喝酒。”華天高興地直蹦高，抓起電話喊道：“華遠，把我存的茅台都給我搬來。還有，你們不是請客呢嗎，把你們的好菜分一半過來。”
“老華，恭喜你了！”榮程雖然也很高興，但卻有些落寞。
華天有個好孫子，做了蕭強的師爺，輩分一下子就拉平了。可自己卻必須遵守本門規矩，和蕭強差著六七十輩，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蕭強了。
更重要的是，作為一個武癡，榮程畢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令武功再進一層。然而數十年來無論多麽努力，卻總不能突破那一層禁錮。榮程本以為今生就到此為止了，可是突然間蕭強給他打開了一扇窗戶，讓他看到了另外一片廣闊的天地。榮程終於明白，以前自己是多麽的膚淺，他已經被蕭強徹底征服了。本來榮程認為，隻要自己心誠，總會感化蕭強收他為徒。可是現在，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華少和榮程的感情很好，看出榮程內心的苦惱，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安慰道：“榮叔，其實你也不用傷心。我師爺那是修真，你是修武，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在修武者的行列中，你已經算是佼佼者了。”
“一凡呐，榮叔知道分寸，可就是心理有點……”說著說著，榮程的眼圈竟然紅了。
其實蕭強也看出了榮程的傷心，想想天禦宗正在用人之際，特別是外宗要在短期內建立起一個完善的情報和資料收集係統非常困難，而榮程卻是一個不錯的助力。
榮程雖然老，但功夫一流。更重要的是他和華少的關係密切，即便讓他進入外宗核心也沒問題。
於是蕭強想了想，說道：“榮程，你要是真想學功夫，不妨拜入一凡門下，做他的大弟子吧？”
“啊！”華少被蕭強的想法嚇了一跳，這怎麽能行。
一凡雖然習慣上叫榮程為榮叔，但卻是把他當做爺爺看待的，怎麽可能讓七十多歲白發蒼蒼的老爺爺自降三輩變成自己的徒弟呢？
榮程卻是眼睛一亮：“蕭大師，這樣也行？”
蕭強說道：“成不成我說了不算，那要看一凡願不願意收你。”
榮程大喜，突然跑到華少麵前，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大聲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救命啊！”華少撒腿就跑：“榮叔千萬別，你這是折我的壽呢！”
華天也哭笑不得：“老榮，他可是你孫子！”
榮程卻有自己的觀點：“老華，你這話就沒水平了。我們練武之人有我們自己的規矩，輩分排行講究著呢。蕭大師和我的祖師爺是平輩，我能拜在蕭大師徒孫的名下，不是吃虧，是占大便宜了。”
華天氣得直搖頭：“一派胡言，歪理邪說！你是我的老兄弟，你要是成了一凡的徒弟，我們之間該怎樣相稱？”
“簡單，你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叫你太爺爺唄。”沒想到榮程還是個滾刀肉，人越老腦袋越一根筋，為了學武功已經豁出去了，突然一個箭步衝到華少麵前，抱住華少的大腿半是懇求半是威脅的說道：“一凡呐，你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小時候我還給你把過尿呢，你就成全了我，可憐可憐我吧？你要是不收我為徒，我今天就不活了！”
華天實在看不下去了，衝蕭強說道：“兄弟，你說句話吧。”
蕭強點點頭，說道：“一凡，適可而止吧。榮程一片至誠，就不要再難為他了。”
華少傻了：“師爺，你不會真讓我……”
榮程反應很快，立刻喜形於色：“謝謝祖師爺開恩。師父，祖師爺都發話了，你難道還要違抗命令嗎，從了吧，收了我吧！”
華天更是腦門子一片黑雲，我讓你勸，你怎麽推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