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中午時分,蛇王他們才趕回來,一個個身上掛彩,血肉翻卷,甚至折損了兩名山海境巔峰蛇族,他們一個個麵色陰沉,即便是遠遠離開的雷霆聖子和蕭讓,同樣氣息不穩。

蛇王讓族人下去療傷,隻留下蛇王夫人、大長老、韋應等人,還是昨日的陣容。

蛇王陰沉如水,一拍桌麵:“韋應,好得很啊,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不然,你們走不出吳山。”

韋應嗤笑一聲:“蛇王,你可別擱這兒逗了,按照你的計策我將陳秋聲引入你們布置的陣法之中,按理說你們應該將其斬殺,可是現在呢,雖然不知道具體過程,但是結果如何,你自己也清楚,你要問我要什麽交代。”

“是我讓你們打不過人家還要逞能,還是我去和陳秋聲通風報信,是你們自己不中用,現在找不到人責怪,又不肯承認自己不行,想要我背黑鍋,老子告訴你,不行!”

聽到韋應暢所欲言,張口就噴,常仙子悚然一驚,在蛇王的地盤上猛噴蛇王,還是人家在氣頭上的時候,這不是純純找事麽?連忙開口解釋:“蛇王大人,他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今日圍殺陳秋生失敗,我們多了一個天尊境的仇人,心情不好罷了。”

蛇王居高臨下道:“是這樣麽?”

眾人看到常仙子給一人一蛇找了個台階下,紛紛鬆了口氣,在別人的地盤得罪被人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

正在鬆了一口氣,忽然聽到韋應冷冷一笑:“是什麽樣子你自己心裏沒點數?不行就是不行,扯犢子幹嘛?”有兩張體驗卡在身,自然不再擔心蛇王反感,大不了頃刻間移平吳山。

“你說什麽?”蛇王火冒三丈,吃了敗仗心情本就爆炸,現在有人觸黴頭,豈能讓他好過。身後一尊蟒蛇虛影張開巨口,獠牙堪比小山,猛然間嘶鳴一聲,鎮壓魂魄。

韋應打開折扇,旁若無人給自己扇風:“你……確定要和我動手?”

“我……”蛇王忽然間感受到魂魄像是被針紮一樣刺痛,心中瞬間警惕,瞥目低垂,看著底下的少年,難道她真有什麽本事阻攔我,還是在虛張聲勢?

可若是虛張聲勢,昨天就應該虛張聲勢嚇唬我,今天難道得到了什麽了不得的寶物。

今天十拿九穩能夠幹掉陳秋聲,卻沒想到陳秋聲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個分身,兩者合體之後,爆發出絕強的力量,當即突破了大陣,自己等人才聯手逃了回來,個個受傷不淺,甚至死了兩位長老。

這些人族佬實在奸詐,陰險手段多得很,不得不防。

蛇王麵色變化,不知道如何是好,又見到韋應鎮定自若的樣子,想了想,也許還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不宜撕破臉皮,收了虛影,笑眯眯走了下來:“韋兄弟不要生氣,剛才是老哥心情不好,重裝了兄弟,兄弟萬萬不要放在心上,免得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和氣,你放心,陳秋聲今日同樣受了重傷,老哥立馬去聯係三山五嶽的朋友前來助陣,來日定然能夠將陳秋聲斬殺。”

韋應擺出笑臉,畢竟不是和蛇王真有仇怨,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道:“我理解蛇王大哥的苦衷,任誰吃了敗仗都會心情不好,陳秋聲囂張隻是一時,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不能因為外人而破損。”

一人一蛇笑容燦爛,看上去都是發自內心,具體情況恐怕也隻有各自心中自己知道了。

雖然受傷了,但依舊是大擺宴席,招待幾人。

等到宴席散去,蛇王眸光陰沉:“本王吃了敗仗,一個二個都想要騎到本尊頭頂上作威作福,簡直欺人太甚。”

蛇王夫人道:“任誰也想不到陳秋聲能忽然突破天尊四重天,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不過他那分身是真的奇妙,竟然能和本體融合在一起,絲毫沒有排斥,似乎是上古時候的手段。”

大長老幽幽一歎:“也隻有上古時候的手段才如此神秘莫測,誰能想到一個一直窩在邊城之中的老家夥,能有如此天大的機緣。”

蛇王斬釘截鐵道:“不管是如何天大的機緣,我父親的仇,必須要報。”

大長老點點頭,若非上一代老蛇王,吳山狂蟒根本不會有人突破天尊境界,現在諸多山海境巔峰強者,或多或少都是受了老蛇王恩澤。

這一點,族中大多數都是持有支持看法。

在人族佬的夾縫中生存,也隻要緊緊抱團,才能堪堪存活於吳山。

蛇王沉吟許久:“你們守住吳山,我去召集幾位好友,將陳秋聲那老家夥做掉。”

蛇王夫人道:“他們會過來?”

蛇王道:“能斬殺一尊天尊境四重天強者,分食其血肉,恐怕沒幾個人會不動心。而且需要抓緊時間,難保陳秋聲不會召集同伴,將我們一網打盡。”

邊城之中,剛回到城內,陳秋聲忽然吐出一口鮮血:“現在兩身融合還是太勉強了,不然那幾條小爬蟲得被端上餐桌,他們同樣受傷,我的趕緊邀請老友前來助陣,好將吳山一網打盡。”

“上一代老蛇王異軍突起,肯定藏有不少寶貝,之前將其斬殺沒有搜索出來,肯定還留存在吳山,我就不相信那些人不動心,大不了與他們共享,免得一個人獨吞秘密,被吳山趁機害我性命。”

……

一行人回到山洞中,雷霆聖子慌忙回去療傷,他很痛苦,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他不是被別人打傷的,而是看見陳秋聲突破封印陣法,身怕對方找上自己,所以才急忙施展秘法狂奔,牽扯到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勢,才造成這種情況。

蕭讓苦笑道:“韋公子,當麵駁斥蛇王麵子,著實有些過了。”轉身進入洞中,也是準備療傷了。

韋應微微一笑,輕輕搖頭,有單手這丫他們的本事,才算過,但我一隻手能輕易鎮壓吳山,再過也不算過,這個世界,終究是實力稱尊的世界。

安排白依依繼續修煉,提升武學境界,並給她留了一些靈果,按理說這些靈果足夠她修煉到先天境界。

“你先講這些靈果拿出去,不要擔心浪費,反正吳山上靈果取之不盡。修煉的時候可將靈果鋪滿房間,會自主散發一些靈氣,會讓修為更快。”

白依依將靈果裝進納戒中,聽話的去修煉了。

韋應咧嘴一笑,走進常仙子修煉的山洞:“芽兒,我又來了。”

常仙子沒好氣道:“你還是孩子麽?”

韋應嘿嘿笑道:“我就好這口。”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韋應覺得自己又行了,試探著問道:“芽兒,你對神明……了解多少?”

常仙子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呢喃道:“神明,你得罪神明了?”

韋應猛然一挺:“怎麽可能,我是好人,怎麽肯能得罪神明。”

胸脯拍的蹦蹦作響。

“你保證的時候別拍我,拍你自己啊。”常仙子武者心口,這家夥下手沒輕沒重,這兒柔嫩:“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受不得丁點委屈,別人打你一拳你恨不得用鞭子抽回去。”

“我哪有?”韋應絕不認賬。

常仙子指著自己的微微發紅的小臉上,全都是鞭策的痕跡。

韋應撓了撓頭,那不是沒對準麽。

哄了好一會兒,常仙子才緩緩道來:“你想問的是哪路神明,雖然說家學淵源我見多識廣,但不能保證每一個神明我都認識,畢竟天外天太大了,毛神特別多,不管是哪路山精野怪都敢號稱神明。”

韋應幽幽一歎,有些事情終究要交代,看著對方的眼睛,久久不語。

常仙子溫聲道:“我不會透露出去。”

韋應沉聲道:“水神。”

吐露出兩個字後,常仙子明顯感覺到對方身上仿佛落下了千斤重擔,不由揣測:“你們之間有仇?”

韋應道:“滅門之仇,不共戴天。”

常仙子愣了愣,腦袋埋進韋應懷中:“水神啊,我倒是知道一些。”

“天外天分為東南西北中五域,每一域都有一位神王統領麾下神明,像水神這種功能性神明,每一位神王手下都會有一位,負責處理每一域的水勢走向,讓萬民安康。水神作為神王麾下的神明,不可能在天外天做出滅門之事,不然會受到難以想象的責罰,因為諸多神明都是靠著所管理地區萬民的信仰成神,若是我沒猜錯,你應該是來自下界。”

韋應挑眉道:“下界怎麽了?”

常仙子眯著眼道:“我沒先到自己會被一個下界的人給弄了,不過我很看好你,不比天外天的天驕弱,未來一片光明。”

韋應惡趣味道:“我還想再弄你一下。”

他是個行動派。

許久之後,常仙子才有力氣繼續說水神的事:“下界之人對神明來說,和普通雞鴨對我們來說並沒有區別,雖然都是人形,但你們在他們眼裏很卑賤,要是不能產生價值或者惹怒了他們,他們可能隨手將你們斬滅,然後換上新的人族重新繁衍。”

韋應冷笑:“難怪那廝說過來滅門,絲毫沒有留情,我們宗門一夕之間,被他屠殺六十餘萬人。”

“有沒有方法能打聽到神明的消息?”

常仙子道:“神明雖說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不過是境界高絕罷了,同樣有七情六欲,同樣也有其家族後裔,你想要確定是哪一方水神在作怪,可以去他們族中參拜,找到他們的石像對比,就能確定是那一方神明了。”

“不過以你現在的境界想要走遍五域,至少需要百年時間。不如好好提升修為,在考慮報仇之事。”

韋應笑著道:“你不用擔心我,我這人最惜命了,不回去做雞蛋碰石頭的事,你安心就是。”

常仙子啐了一口:“誰擔心你了,不要臉。”

韋應道:“你是哪方神明的人?”

“戰神!”

“難怪敢提著一杆銀槍四處闖**,獨自麵對諸多蟒蛇死戰不退。”

“還不是打不過你,真不知道你是怎麽修煉的,明明境界不高,戰鬥力非凡,越階斬殺手到擒來,就像沒有上限一樣。”

韋應暢快大笑:“你隻看到我人前風光,卻沒有看到我人後努力。”

常仙子怪異道:“我聽聞那些天驕從出生便開始苦修,有專人教導,從來不曾懈怠一天,你真的人後努力了?”雖然才認識不久,但她絕不相信韋應是努力苦修之人。

韋應壞笑:“我是這麽人後努力的,嘿嘿。”

“你……”

……

洞中無日月,寒暑不知年。

總感覺什麽事都沒有做,時間總如白駒過隙。

次日一早,蛇族大長老親自來通知眾人,今日再去圍攻陳秋聲。

收到信息之後,韋應才站起身,收拾好後紅光滿麵,實在是太快活了,和常仙子的談話就像是在上一刻,時間過得太快。

常仙子麵無表情的躺著,雙目無神,被折騰了一整天,哪怕修為不弱,有些脫水。

韋應幫著穿衣,輕聲道:“好了好了,我下次注意點時間,不會這麽折騰你。”

常仙子欲哭無淚,陣陣十二個時辰,你知道我是怎麽過的麽?被動穿好衣裳後,抿了抿嘴道:“韋公子,我覺得依依這丫頭不錯,你也讓她來服侍你唄,我不會苛待她。”

韋應緩緩搖頭:“她還小,等長大一些即便你不說我也會帶著他一起。”

常仙子眼神閃爍,這種高強度運動比大戰一場還要辛苦,忽然感覺一股真氣湧入體內,正在溫養疲倦的肉身。

韋應道:“這是我所修煉的功法,對修複身體非常有幫助,斷肢重生亦是等閑,滴血重生同樣不在話下,練到深處,生死人肉白骨也很簡單,即便是你心髒掉了,我也能夠重新催生出來。”

常仙子驚訝道:“你這是直指大道的武學?”天外天諸多道侶,也隻是一同修煉,道侶之間也有秘密,像這等直指大道的武學,哪怕是父子之間都不會透露,何況是剛見麵不久的道侶。

一時間感動,心裏暖洋洋的。

韋應在她瓊鼻上刮了刮:“發什麽呆啊。”

常仙子癡癡道:“我沒想到你竟然將你的修真功法都告訴我,這等直指大道的功法,實在太珍貴了,遠超世間一般武學,你以後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韋應摸了摸鼻子,沒想到係統這般給力,自己修煉的武學還不錯。笑了笑,自己還將生生不息功傳授給公孫鳳和南宮婉兒,這個怎麽說,如是真還不錯的,以後也傳授給白依依。

反正都是自己人。

“芽兒,你說我要是把武學傳授給你,你是不是會被感動的哭死?”

常仙子佯怒道:“別開玩笑,這是你的機緣,再說我有家傳武學,根本不缺武學。”雖然如此說,但她還是難掩眼中的渴望畢竟自己縱然擁有戰神血脈,修煉武學也隻是戰神武學的殘缺版。

新結識的道侶,怎麽可能會傳授自己如此絕學。

韋應笑道:“等圍殺陳秋聲回來,我便傳你,不過是區區一門心法,別感動的稀裏嘩啦,要是人家在拿一本武學給你,你是不是就拋棄我走了?”

常仙子笑笑,隻當是在逗自己開心,畢竟男人在**說的話,不值得相信,不過能知道他武學的這麽多秘密,已經足夠了。

常仙子春光滿麵,隻覺得朝陽無限好。

一行人走到大廳之中,頓時感覺到壓抑的氛圍,因為此處不僅僅有蛇王夫婦,還有一頭小山般的大黑熊,渾身皮毛溜光水滑,一雙熊眼黑不溜秋,胸腔如鼓風箱一樣**,麵前擺著一個水缸大小的酒杯。

蛇族大長老介紹道:“這位是黑風山的黑熊大王,天尊級別修為,也是統帥一方的妖王,威名赫赫。”

“這位是神猴大王,身負太古神猿血脈,居住在天水山莊,一身實力高達天尊中期。”

“這位是紅鷹大王,鳳凰血脈,一身火道神通不同凡響,所過之處,赤地千裏。”

那位神猴大王猴毛如神金,金光燦燦,自顧自吃靈果飲靈酒,看到蛇族大長老帶了幾個人族進來之後,絲毫沒有搭理的興致。

紅鷹大王此時是人形,看到有人進來,尖銳的聲音響起:“蛇王果然厚道,開戰前還能找來血食供我們享用,大黑熊還悄悄給我說你辦事不厚道,我當時就不樂意來著。”

蛇王並沒有解釋,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韋應,要看他如何化解。

韋應立即坐下,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若真動起手來,說不得要將在場所有妖族全部斬殺,才能安身,但用了一張體驗卡之後又不能立即找到陳秋聲,所以還是決定忍一手。

“來,坐啊,蛇王邀請我們吃早餐,可別浪費了他的一番好意。”

常仙子等人互看一眼,慢慢找到位置坐下。

紅鷹頓時覺得顏麵無光,被一個後生小輩小瞧了,陰測測笑道:“蛇王,這人族女人挺不錯,水嫩的很,一會兒送我玩玩,等到午時我們再去找陳秋聲麻煩。”

鷹隼般的目光,停留在常仙子和白依依身上,白依依鎮定自若,小口吃著靈果,她知道公子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倒是常仙子雖然說出生大族之中,但此時叫天不靈,叫地不應,真出了事就出事了。

蛇王豎瞳一閃:“紅鷹兄誤會了,這些人族朋友同樣和陳秋聲有過節,我是請他們過來助拳的,紅英兄當真想要……的話,不放直接和韋公子商量,我做不得住。”

他這一番試探,確實想要試試韋應一行人有沒有真材實料,若是沒有真材實料,說不得就不會像之前那麽客氣了。

紅鷹大王朗聲笑道:“人族小兒,還不快將女人送來,讓本大王舒服舒服。”

韋應理都不理,目光漸寒,蛇王咳嗽一聲:“紅鷹兄,韋公子再怎麽說也是本王朋友,你這麽強取豪奪,未免太不給本王麵子了。”

紅鷹大王哦了一聲:“本王給蛇王一個麵子,那我紅鷹族少女和你交換,可別說本王不仗義啊。”

幾位大王的目光,完全落在場中少年身上,現在,壓力向著這邊傾斜,常仙子心中一顫,真怕韋應為了自己小命,把自己交出去了。

韋應慢慢倒滿一杯酒,一飲而盡,微微搖頭:“用少女來換本公子的女人,未免太讓紅鷹大王吃虧了,本公子喜歡老女人,你用老女人交換,才顯得公平。”

紅鷹大王咧嘴笑道:“你倒是識時務,本王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美人兒,還不快過來,你家公子同意將你送我了。”

常仙子眼中含淚,一動不動。

你憑什麽用我交換利益。

蛇王眸子裏閃爍著寒光,原來這小子真在糊弄我!

韋應慢條斯理道:“我對老女人也有要求,不是什麽老女人都要,據我所知,紅鷹大王族中隻有一名老女人符合我的要求,你給我送來之後,我會滿足你的要求。”

紅鷹大王笑眯眯道:“你不曾見過我紅鷹一族美人,怎知有誰符合你的要求?”

韋應道:“我就是知道。”

紅鷹大王笑道:“說來聽聽。”

韋應道:“你媽!”

紅鷹大王愣了,所有人都愣了。

“你說什麽?”

“我說你媽!”

紅鷹大王冷笑道:“你找死!”

蛇王和蛇王夫人互視一眼,可不能讓這一架打起來,蛇王夫人受到蛇王的眼神,連忙出來打圓場:“紅鷹大王息怒,韋公子不是這個意思,他是口誤。您消消氣,稍後我們還有大事相商。”

實在是紅鷹大王發起怒來,吳山都得被套毀掉一半。

韋應插嘴道:“夫人,我可沒有開玩笑,這是我的本意,就像當他爹,大王的親娘我還沒睡過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