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相。”常仙子麵色微紅,目光斜掃,悄咪咪瞄了一眼白依依,見少女一副泰然處之的模樣,輕咳一聲表示尷尬。

山林中月光寒。

寂寥無聲時總讓人感覺到某些地方不對勁。

“有人來了。”即便是沒有使用體驗卡的韋應,依舊比常仙子察覺到動靜,指著一個方向輕聲開口:“修為最高不過指玄境,這速度倒是不錯。”

常仙子目光悠長:“雖然比不上我族中成員,但也不錯了,在這偏遠地區,也算是一方人物,隻是有些卑鄙了。”

一群少年如浮光掠影,在森林中閃爍,從個個角度圍堵一隻花狐狸,那隻花狐狸有七條尾巴,每一條尾巴顏色不同,從左到右呈現彩虹的顏色排列,渾身呈現七彩條紋,很是夢幻。

花狐狸小腿處有傷痕,被鮮血染紅,傷口深可見骨,猙獰可怖,隨著它不斷奔跑,有血液從中濺射出來。

“前方的朋友,幫我們攔住花狐狸片刻,我們自有厚薄。”後方,一名紅杉長裙少女飛身撲來,如一道從天而降的火焰君主,肆意張揚。

她身後諸多少年少女怪叫,企圖用音波幹擾花狐狸。

韋應抬頭看了一眼,微微抬手,將花狐狸禁錮在空中,被禁錮的花狐狸,眼中閃爍出人性化的求饒,可憐兮兮流下淚來。

白依依輕聲道:“她好可憐。”

韋應道:“那放了他。”話音剛落,鬆開了禁錮,也是在這片刻間,花狐狸被紅杉少女抓住脖子,死死捏在手中,她打量著花狐狸全身,貌似在欣賞花狐狸渾身皮毛,似乎用來做成坎肩似乎不錯。

白依依小心翼翼瞄了韋應一樣,小心翼翼道:“可憐和我們沒關係呀!”

好家夥,韋應這才明白白依依的心思,隻不過是隨口感慨一句,自己也是忽然出手,就當是幫幫人族,此時那紅杉少女緩步走來,拱手抱拳道:“多謝這位公子出手幫忙,紅葉感激不盡。這枚納戒中有一些修煉資源,請公子不要嫌棄。”

韋應結果納戒,笑著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不過是舉手之勞,姑娘太客氣了,我想無論是誰見了也不會袖手旁觀。”

紅衫女子笑著道:“我是戰神學院紅葉,到了這片地方,公子有什麽事都可以找我。”紅葉喜笑顏看,花狐狸雖然珍貴,有諸多妙用,但他目光一直停留在韋應身上,這是對人最基本的禮貌。

“多謝。”韋應擺擺手,無所謂說了一聲,因為這本就是舉手之勞。絕不是因為紅葉有幾分姿色才出手。

此時,紅葉跟班才追了上來,攏共有十餘名,都是穿著相同的服飾,應該都是戰爭學院的學院。

“恭喜紅葉師姐捕獲花狐狸,這下有機會拜入火劫長老門下學習煉丹了,紅葉師姐日後發達了,千萬不要忘記我們這師兄師妹啊。”他們一個個圍攏上來,不斷攀著關係,帶著一絲絲討好的味道。

“我早就看好紅葉師姐由丹帝之姿,未來肯定能憑借丹道進入大帝之境,成就不可限量。”

紅葉麵無表情應付著,出來執行任務竟然碰上這群王八蛋,實在是倒黴,像牛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還是剛才的少年風度翩翩,人也英俊。

“今晚休息片刻,我要單獨馴化花狐狸,還請諸位師兄師妹行個方便,各自休息,我們明早在啟程。”紅葉師姐催促他們各自散開,實在是麻煩得很。

然而卻不是所有人都離開了,有人看著身旁燒烤味道實在是香,見到不是自己學院的人,平時又囂張跋扈慣了,努努嘴道:“你們三個,還不趕緊離開,我們戰爭學院看上這塊位置了。”

沒走的人好笑的看著中間三人無動於衷,看上去平平無奇,也沒個眼力價,我們諸多同門在這裏,難道不知道騰地方,還需要我等親自開口?

紅葉嘴角弧度微微勾起,正好借這少年之手,讓諸位師兄師妹們見識見識人間險惡,被打傷了最好,免得跟在身邊煩人。

韋應忍不住咧嘴一笑,眼睛一眯:“你在和我說話?”

王景傲然笑道:“難道這裏還有別的外人?”周圍戰爭學院所有弟子哈哈大笑,似乎都覺得理所當然,戰爭學院在是戰神統領疆域中的直係學院,畢業之後能直接參加戰神衛隊選拔,相當於走了捷徑,前途光芒,所以高高在上,認為別的人都該仰視自己,而他們也有這個資格。

韋應笑道:“你不想想萬一我也是戰爭學院弟子,又該如何收場?”

王景一愣,態度恭敬不少:“師兄也是我們學院的學院?”

韋應搖頭:“不是。”

“去你媽的,你小子玩我!”王景長劍一橫,倏然下指,似乎覺得自己被同門看了笑話。

韋應冷聲道:“我討厭別人用劍指著我,我通常會認為這是在挑釁,這樣的人通常不會有好結果。”

王景冷笑,又將長劍往前遞出一截:“我就指著你,你能奈我何?”引來周圍學院一陣哄笑,甚至是調侃:“王兄,人家都這般瞧不上你了,還不趕緊給他點顏色看看。”

白依依倏然站起,殺氣肆意,眸子跳動著一抹紅色火焰:“我家公子說了,最討厭別人用劍指著,你現在最好趁著公子還沒有發火之前,收好你的劍!”

王景氣笑了,一個小姑娘都敢對自己指手畫腳,真特麽晦氣。

韋應拉住白依依的手,一股真氣渡了過去:“好了依依,人家想用劍指著我,是他們的自由,難道你還能強迫別人不成?我們不能做霸道不講理的人。”

王景一眾人哈哈大笑,長的英俊瀟灑,沒想到是個銀楊鑞槍頭,中看不中用,連句硬氣的話都不敢說。

紅葉微微搖頭,縱然有些有段又如何,雖然幫了自己,但空有一身修為,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心境,就該在家中閉門修煉,不要出來。

白依依露出一口米粒般的牙齒,笑盈盈揮出秀劍,劍刃劃過空氣,直接將王景握劍的手臂從胳膊切斷,切口如鏡麵,光滑圓潤,片刻之後,才有鮮血湧出平麵,鼓鼓流淌,王景捂著斷掉的胳膊,痛苦哀嚎。

少女眼睛眯成了月牙形:“我們不能強迫別人放下劍,卻能斬掉他握劍的手,斬他是我的自由,別人也不能約束我。”

韋應讚道:“不錯,算是懂事了。”一腳將斷掉的胳膊踢進火堆中,那條胳膊沾染上一點紅光,被燒成灰燼。

白依依轉身,秀劍橫在胸前,環顧四方:“你們也想試試我的手段?”公子剛才度過來大量真氣,讓她暫時擁有指玄境修為,和這群人境界差不多高,就當是磨礪一番。

韋應也沒想到,白依依動手傷人沒有半點不適,仿佛越發興奮,像是激發了心中原始的野望。

“你敢傷我?”王景不可置信看著斷掉的胳膊,他可是戰爭學院的小天才,怎麽能被費在這裏,想要斷肢重生要付出巨大代價,這種代價他承擔不起,這一次斷臂,相當於失去前途。

白依依微微皺眉:“是你先用劍指著公子。”

王景道:“那你就斷我一臂?”

白依依:“嗯啊!”

王景很是後悔:“你可以和我說啊。”

白依依咧嘴一笑:“我說了,你不聽。”

王景悲從中來,我哪知道你會直接砍我一隻手,此仇不報,失去的不僅僅是前途,還有不斷前行的銳氣,他不想連修行的動力都沒有。

抬腿,橫掃。

劇烈勁風從耳邊傳來,韋應就知道是這廝不講武德,在搞偷襲,這點無足輕重的武力值,連自己的防禦都破不了,也沒轍抵擋,隻需要真氣一震,就能通過反震之力,震碎他的五髒六腑。

白依依欺身上前,秀劍斬斷王景大腿,然後反身一揮,秀劍如黑夜的幽靈,收割走了王景性命,少女望著周遭眾人,以及最近的紅葉,溫和道:“公子最不喜歡和別人打架了,你們可不要不知好歹招惹我們哦。”

天真爛漫的話語,讓人心寒,簡直是惡魔的低吟,但有人看出白依依真實境界:“她不過是武者境界,體內的真氣都不屬於自己,隻要我們拖延時間,讓他體內的真氣自動消失,就不用白白增添傷亡。”

但沒有人動手,這樣更加恐怖好嗎?不是她自己的修為,哪是誰的修為?難道招惹上了不可能的大佬。

白依依甜甜一笑,這些家夥還沒有離開,肯定不壞好心,瘦小的身體化作紅色,紅光在周圍亂竄,化作流螢一樣的速度,不斷擊殺周圍看熱鬧的戰爭學院學員。

那些戰爭學院學員都有不凡伸手,隻是一開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後來反應過來紛紛祭出兵器對敵,他們都是天外天武者,身上保命裝備不少,白依依殺了王景他們不在乎,卻在乎殺戰爭學院學員,無疑是打他們臉。

“同學們,讓我們齊心協力斬殺妖女,給王景報仇!”有了人帶頭後,好多人都想要來分一杯羹。

白依依七殺劍法展開,一身驚人殺氣外露,讓那些從學院出來還沒有正式開始曆練的學員頭皮發麻,這尼瑪是招惹了一個殺神。少女劍出殺人,威風八麵。

常仙子眉頭微微一皺:“依依好重的殺氣,你就不管管?”

韋應笑著道:“那讓戰爭學院的人殺我們?”

常仙子微微搖頭:“都是人族,何必趕盡殺絕,解釋幾句就好了,犯不著動手。”她對向弱者動手,實在提不起興趣,又不是關乎種族的大戰,何必搞內訌。

韋應眉毛一挑:“依依沒有解釋過麽,還是他們不聽,他們最初若是聽話,依依也懶得和他們動手。”眼看著常仙子想要解釋什麽,接著道:“我們沒有義務為別人的愚蠢買單,卻有義務讓自己過得舒心一些。”

談話間,白依依已然將那十餘名戰爭學院學院斬殺,最後朝著紅葉殺來,烏光閃爍,秀劍橫空。紅葉彎刀橫檔,看看擋住秀劍,那秀劍卻從詭異的角度刺來,並且帶著一抹紅光,她知道,是對方殺紅了眼。

紅葉邊打邊退:“不要殺我,我並沒有與你們為敵,也沒有看不起你們。”

終於退無可退的時候,感覺身後有一睹牆壁攔著,不讓離開,後背浸出汗水,驚恐萬分。

韋應淡淡道:“你殺了她,我便放你離開。”

紅葉看著白依依,不信:“我殺了你的人,你會讓我離開?”

白依依趁著她分心說話的刹那,一劍了解了紅葉,並且在她身上掏出手絹,擦拭劍身血跡:“大笨蛋,生死相搏的時候還分心說話,真是不怕死。”

斬殺完所有人後,白依依收回秀劍,又坐在篝火旁,天真的看著燒烤,咂咂嘴。似乎並沒有將十餘名戰爭學院學院生死放在心上,和碾死十多隻螻蟻並沒多大差別。身上忽如其來的真氣潮水般退去,沒有絲毫疲憊的感覺,韋應的生生之氣,本就有修複身體的功能,貿然借力於人,非但不會有壞處,反而好處多多。

韋應遞過去一串燒烤,白依依小口吃了起來,如純真少女。

常仙子忽然後悔,心虛的看著兩人,他們談笑間斬殺無數少年少女,也不知道會不會忽然間斬殺自己,因為在她眼裏,紅葉、王景等人並沒有取死之道,隻用略微教訓一番就好了。

韋應同樣給常仙子遞過去烤串,安慰道:“即便是我不出手,他們目中無人以自我為中心的樣子,也不會壽終正寢,我不過是讓他們死得其所,你不要有心理壓力。”

常仙子勉強一笑,吃著烤串,或許,和韋應在一起本就是個錯誤,這次回去解答韋應問題是一個方麵,還有一個方麵是帶姑爺見家長,或許將他門帶回去,就算是族中,也會被他們攪得不安寧吧。

此處族地,不是是吉是凶:“答應我,跟我到了族地,你們不要隨即動手,有什麽事受了什麽委屈直接和我說,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