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應眼睛一瞪:“在你眼裏,我是什麽樣的人?”

常仙子嗬嗬一笑,看著滿地屍體沒有說話。

韋應哦了一聲,打了一個響指,一道火星化作點點火星,分別落在屍體上,那些屍體頃刻間化作灰飛,一陣清風吹來,什麽也沒有留下,得意的看著常仙子:“這不就好了,一點也不礙眼。”

常仙子忽然有了一個奇怪想法,這廝該不是為了毀屍滅跡方便才領悟了火焰方麵的道,想起之前這家夥說修行是為了讓自己更方便,不有更加肯定這個猜測。

悠閑地靠在樹幹上,目光停留在花狐狸身上:“依依,怎麽處理?”

白依依握著秀劍,眉頭一皺:“公子,我不知道。”

韋應寬慰道:“你還沒有經曆過多少事,以後會好的,想怎麽處理都按照自己心意來,不要怕做錯了,縱然是做錯了,也有公子在你身後擔著。”

白依依嗯了一聲,沉吟道:“雖然這隻花狐狸是不經意間將那些人引來我們休息地,但它絕非刻意,我們絕非亂殺之人,所幸放過它。”

常仙子道:“你該不是會看它和你一個種族,不忍下手吧。”戰爭學院是他們族中招攬人才的地方,因為一隻花狐狸被殺了個趕緊,所以心中有些怨氣。

白依依低著頭,小聲道:“公子,我……”

她還沒說完,韋應摸了摸少女的小腦袋,揉著她的頭發:“人非聖賢豈非沒有私心,公子我又不是聖人,又不是世間的主人,讓你修行是為了釋放本心,又不是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罪孽,不必解釋,你認為這是對的就好了。”

白依依點點頭,隻覺得跟在公子身邊,這輩子都值了。

常仙子道:“是不是有些寵溺依依了,如此縱容下去,未來可能會出事。”

韋應低著頭:“依依的做法,也是我最初時候的想法,我們不主動招惹人,也絕不怕別人來招惹我們。”

常仙子道:“可你也不應該將他們全部殺光,就算是做錯了,難道一個改正的機會也沒有?”

韋應輕聲笑笑,微微抬頭:“我又不是他們師長,為什麽要給他們機會,既然做錯了事,就應該付出代價,你想想,若是我們隻是普通人,他們仗勢欺人,又能何如?”

“再說了,你以為你自己是仗義執言,難道不是戰爭學院和你有某種關係,才如此氣憤,擺到明麵上,若他們是別的勢力的人,你豈非又是這般說法。”

常仙子冷冷笑道:“你說的有理。”

韋應點這臉湊了上去,笑眯眯道:“芽兒莫氣,我這不是幫你清除毒瘤嘛,要是這幾個小家夥不長眼,招惹上惹不起的存在,豈非是連累戰神學院,與其將來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不如提前清除毒瘤。”

又是一番好言好語,常仙子在平息了氣憤,也知道戰爭學院仗勢欺人了,隻是抱怨了幾句。

韋應心中一歎,好多勢力的人都有一個觀點:“自我之上人人平等,自我之下階級分明。”明明知道不公平,卻無力改變,韋應清楚自己實力,隻能不斷提升自己,強化自己而已。

沒有殺身成仁的勇氣,沒有拯救萬民的理想,嚴格來說,也隻是個普通人。

休息了一晚,三人前往常仙子族地。

落在一片平原,看著平原上人來人往,常仙子再次叮囑:“若是在我族中遇到突發事件,別人招惹到你,千萬不要動手,一切等我到來,我會給你安排好一切。”

韋應點點頭。

常仙子很不相信:“你發誓。”

韋應無奈,我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一想到有求於人,隻能道:“隻要沒人欺負我,我絕不會動手打人,可能你不知道我,我一般絕不會動手打人。”

白依依眯著眼睛道:“我作證,公子句句屬實。”隻是招惹到公子的人,一般都被殺了埋了。

常仙子將信將疑,總歸來說韋應算是一個天驕,又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也希望他能得到長輩認可,不要出現意外。

走過偌大廣場,走過人山人海,很多人都是常仙子族中人,他們都沒有稱呼常仙子為常仙子,而是芽兒小姐,常仙子也點頭含笑,和他們打招呼。

走到山門前,“戰神山”三個充滿霸氣的字體橫亙高中,宛如藏在雲中,遠遠看上一樣,都能激發心中戰意。

韋應九竅劍心一動,瞬間恢複清明,白依依心中殺意湧動,斬出蒙在身上的戰意。

常仙子驚咦一聲:“第一次來到戰神山的人都會被殺意影響,像你們二人清醒這麽快的人倒是少有,不錯哎。”

山門前,兩名身著黃金甲的壯漢持槍橫於山門,渾身鎏金,在陽光下耀眼,和小太陽一樣。見到常仙子過來,低聲招呼,但看到身後跟著兩個陌生人:“芽兒小姐,這兩位沒有許可,不能進入戰神山。”

常仙子道:“他們不是外人,我帶他們進去有要事稟告,還請兩位哥哥行個方便。”

黃金甲道:“芽兒小姐,你別為難我們哥倆,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我們還要不要守在這裏,豈不是形同虛設。你應該知道的呀,我們戰神山有戰神山的規矩,你隻需要安排兩位朋友在山下客棧住上幾日,將信息傳達上去,按照來訪人士登記,兩三天就處理好了流程,何必急在一時。”

常仙子麵色微紅,很不好意思,之前給他們吹牛說自己在戰神山多有地位,結果連門都進不去,豈非是落了臉皮,外麵有很多人看著,這讓人這麽下得來台,立即傳音道:“你們兩個小王八蛋,給我個麵子,不然我讓我爹晚上去你們家裏告黑狀,不要懷疑,就是高黑狀,你們倆家夥等著皮開肉綻吧!”

韋應看著那兩名黃金甲閔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幽怨的望著滿是得意的常仙子,深刻懷疑兩名黃金甲有把柄落在常仙子手中。

黃金甲悲傷道:“芽兒姐,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吧!”

常仙子道:“就說你們聽不聽話吧!”

黃金甲悲傷道:“不停,必須要按照規矩來,不然我們兩個寧願被揍一頓,也不能讓你威脅我們。”

韋應道:“感情說了半天,你麵子也沒那麽大,我還以為你多有地位。”

常仙子哪裏能夠容忍被人看遍了,叉腰道:“戰神山還有一條規矩,隻要闖過了戰神走廊,不用走正常流程,也能夠上戰神山。”

戰神走廊,四個字一處,那些看熱鬧的人都圍了過來,好奇地看著在戰神山門口僵持的幾人,眼中精光爆閃:“戰神走廊可不容易闖過,而且非常危險,甚至有生命危險。”

“是啊,芽兒小姐怎麽想不開,那戰神走廊一共一千米,每一百米人數增加一倍,雖然說初始人數隻有一人,但到了一千米時候,要同時麵對一千多同階之人,自從戰神山建立萬年以來,也隻有寥寥幾人能闖過戰神走廊。”

聽到戰神走廊的危險性,韋應心中一突,勸慰道:“戰神走廊確實很危險,你不要為了我們冒險,不就是在山下等上兩三日,這點時間我們還是等得起,你就不要為難自己。”

聽到突如其來的莫名關心,常仙子心中微微一愣:“為難自己?沒有呀。”

韋應勸道:“我都聽見議論了,戰神走廊確實危險,同時麵對上千同階之人,以你的實力,很難。”

常仙子張了張嘴,道:“你該不會以為戰神走廊是我去闖吧?”

韋應努努嘴:“難道是我?”

“嗯啊!”常仙子理所應當。

韋應看著兩個黃金甲,他們明顯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這位公子,芽兒小姐說的沒錯,戰神山你你去闖。”聽完這話,都驚訝了,雖然不知道戰神走廊到底有多強,但有法子安全上山,又何必辛苦一遭。

韋應悄悄後退一步:“別鬧,我們等幾天便是。”

常仙子低聲道:“你這樣我會很沒麵子。”

韋應冷笑:“你這樣我會沒命。”

常仙子安慰道:“你放心,以我的實力都能闖過七層,你比我厲害得多,肯定沒問題,若是你能闖入第八層,肯定會給戰神山長輩留下深刻印象,你別看我們這裏和和氣氣,其實也是用實力說話,實力越強,越能受到尊重。”

韋應不解,看著常仙子,我就是來問一些事,幹嘛要他們看得起我,看不看得起我,我又不在乎。

常仙子柔聲道:“哎呀,你就當幫我一個忙,好不好嘛,求求你了,就這一次,滿足我的好奇心。”見韋應沒有說話,常仙子接著道:“大不了,我可以滿足你一些奇怪的要求。”

韋應咳嗽一聲,對著黃金甲道:“既然芽兒有要求,那我從了吧。”

黃金甲道:“這位公子,你要想清楚,很危險,別勉強。”

“不勉強。”

“芽兒小姐威脅你你就眨眨眼睛,我們幫你告黑狀。”

“真不勉強。”韋應心頭一暖,柔聲回答,戰神山雖然是初來,明明他們才是一個族中之人,卻沒有聯合在一起排外,也沒有因為自己和常仙子走在一起就引來別人嫉妒,也沒有人不開眼過來找事,這和他預料中的情況不一樣,甚至反過來勸導。

而找事的還是“自己人”。

常仙子眯著眼睛道:“你們兩個混蛋,不要打擾韋公子雄心,別以為我心軟不會告你們黑狀。”

韋應眉毛一挑,剛才聽見黃金甲說搞常仙子黑狀,現在聽見常仙子要告黃金甲黑狀,莫非是我來錯了地方,戰神山不應該二話不說就開開,什麽麽時候開始玩陰謀詭計了。

戰神走廊是一處極其特殊的地方,入口在山腳,出口在山頂,明明隻有千米距離,卻連接著上萬米的山峰。

又不少人跟著一起去看熱鬧。

韋應頓時覺得自己好像上了大當。

常仙子道:“別以為自己吃了虧一樣,要是你能直接通關,可是能得到戰神接見,而且可以提三個要求,隻要不過分,戰神都會滿足你。”

旁邊有人打趣道:“少年,別聽芽兒忽悠你,上萬年來隻有兩三人闖過戰神走廊,現在無一不是天外天大佬,你要是信了她的話,皮都得掉一層。”

韋應拱手致謝:“多謝這位兄台指教。”

那人嘿嘿笑道:“我看芽兒真實目的不是為了讓你闖過戰神走廊,而是讓你露露臉。”

韋應皺眉:“露臉?”

“有人恨嫁了唄,你在這裏露了臉,說出去有麵子,上門提親也不會受到過多阻攔,看樣子,兄弟實力不錯啊。”那人頓時挨了一腳,混進人群中消失不見。

看到韋應停在這裏,常仙子麵色微紅,沒想到精心安排的妙計,竟然被看穿:“你不願意麽?”

她有些心虛,畢竟是自己自作主張了。

韋應愣了一下,看著雍容的俏臉,微微一歎,繼續往前走去,走到戰神走廊入口,等了一會:“我不是不願意,隻是不喜歡有人騙我,你有事可以直接告訴我,想讓我闖過戰神走廊,可以直接說明,不必躲躲藏藏。”

常仙子哦了一聲:“那你是闖還是不闖。”

韋應低聲一歎:“來都來了,試試看唄。”

一條迷幻的走廊,精美無比,透著古樸蒼茫的氣息。

韋應站在這裏排隊,等待著前麵的人闖關,平時裏有不少族中弟子都在這裏訓練,將戰神走廊當做一處試煉地,每次最多隻能十人一起闖,所以需要排隊。

前麵還有三四十人。

“前麵的兄弟讓條路啊,芽兒帶著喜歡的人上門來,可不要讓別人覺得我們戰神山子弟不講道義,不成全人家。”

人群中頓時起哄,一個個像猿猴一樣吼叫,一點都不正經。

常仙子麵色微紅,一開始還和別人辯解,但是一張嘴哪裏能說的過那麽多人,後來幹脆不說。

前麵排隊的人露出笑意,紛紛讓開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