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然此刻在看到洛淩的時候,一句話都不想說。

她已經累了,身心疲憊。

可是一旁站著的宮少爵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你是啞巴了嗎?”

說著,他直接將桌子上放著的一杯熱水灌入了洛然的嘴中,滾燙的水灌入喉嚨,洛然狼狽地咳嗽起來,整個身體都像是攣經了一樣。

站在一旁的洛淩趕忙拉住了宮少爵的手,看著洛然痛苦的目光心中十分得意,嘴上卻擔心道:“少爵,你怎麽能夠這麽對姐姐呢?她現在已經很難受了。”

“她一個沒心的女人,又怎麽會懂什麽是痛?”宮少爵嫌惡的看著洛然,而後將杯子直接摔在了地上,“被這女人用過的東西,都是髒的。”

杯子碎裂在地上,如同洛然那顆早就破爛不堪的心一般。

“姐姐,你好好的養傷,我真的不怪你傷了我的孩子。”洛淩知道什麽事情最能夠戳痛宮少爵的心,她說著,又撫上了自己的肚子,不管怎樣,看來還是要想辦法,通過洛然的手,除掉自己的這個孽種。

“如果洛淩肚子中的孩子出了什麽事情,我一定會讓你後悔!”果然,洛淩的話音剛落,宮少爵馬上變了臉色,厲聲道。

洛然看著站在那裏的兩個人,一個披著天使的惡魔,一個從人間地獄走出來的撒旦,她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諷刺,“你現在就殺了我吧,不然我說不定哪天就將她肚子裏的孽種給弄沒了。”

“想死?”宮少爵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你這條賤命就這麽死了豈不是便宜你了,我會慢慢的折磨你,讓你享受每一分鍾的煎熬。”

宮少爵說的話,讓洛淩知道,不管什麽時候,他都沒有想過要弄死洛然,有了這個認知之後,她的心中再一次布滿了陰霾。

抓住宮少爵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鬆開了,她重新握住宮少爵的手,溫柔的開口道:“我有些累了,你陪我去休息好不好?”

“好。”宮少爵聽得這話,直接擁著她轉身離開。

在兩個人走了之後,從外麵進來的護士直接將她手上的針頭給拔了,瞧著她一臉的嫌棄,“殺人犯而已,哪能夠用這麽好的藥。”說著,又換了一瓶沒有標簽的藥。

洛然隻覺得輸進自己身體的藥水讓自己全身躁癢,可是此刻護士已經離開,她拚盡全身的力氣,將針頭給拔掉,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癢,渾身疼癢難耐,洛然忍不住大叫,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過來,安靜的空間裏隻回**著洛然粗重的呼吸聲。

這一夜,洛然不知道是怎麽撐過來的,當她醒來的時候,身上的片片紅點已經消失,臉上的淚痕在蒼白的臉上顯得狼狽不堪。

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洛然下意識的抬起頭,便瞧見了王朝的虎哥一步步的向她走了過來,洛然忍不住打起了寒顫。

“真是不知道你這條賤命怎麽這麽貴重,還要我來請你。”虎哥說著,踢了一腳趴在地上的女人,瞧見她手上的針孔,終有些不忍,道:“別在地上裝死,一分鍾給我滾出來。”

說著,他將門砰的一聲關上,真是見鬼了,他平生做了那麽多的壞事,居然會對一個女人憐憫。

洛然看著門被關上,試圖用手撐起身子站起來,可是手背上的紅腫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鑽心的疼痛一直蔓延到胸口。

可是洛然知道,她隻有一分鍾的時間。

當洛然走出去的時候,已經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虎哥本來準備說她兩句,還沒有開口,她便直接兩眼一閉,暈死了過去。

這女人可是上頭安排下來的,虎哥趕緊打電話給宮少爵,那邊的聲音不帶絲毫情感,“既然她給我裝睡,你就想辦法讓她醒過來。”

電話幹脆利落的被掛斷。

虎哥瞧著躺在地上的洛然,神色複雜,這女人看起來倒不像是裝的,外加渾身狼狽,就算是到了王朝也賣不上什麽好價錢,很明顯,宮少爵就是想要為難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得罪了上麵的老大。

最後,洛然是被冰水給潑醒的,她凍得渾身都在哆嗦,還未回過神來,虎哥就劈頭蓋臉的罵了過來,“你別給老子裝死,趕緊站起來,真特麽矯情,浪費老子一桶水。”

洛然舊傷加新傷,雖然有點懵,但她還是順從的站了起來,水順著衣服滴在了地上,她狼狽的抬起頭。

虎哥厲聲道:“你這身子接客估計也沒有人要你,把衣服換了,等下去陪酒,。”

“好。”洛然應著,聲音異常的沙啞,昨天喉嚨被燙著,顯然還沒有好完全。

就在她又要站不穩的時候,安琪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了,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我這就帶著她去換件衣服。”

虎哥看著安琪,沒有說話,安琪知道,他這是應允了。

一路上,洛然一句話也沒有說,安琪不停的在說著話,“你這是怎麽了,才出去一天就傷成了這個樣子。”

她原本以為隻有她活的是最狼狽的了,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她活的還要艱難的人。

洛然依舊沒有說話,到了換衣服的房間,安琪將給她準備的衣服拿了出來,“這衣服比昨天的要保守一些。”

說是保守,也不過是遮住了不該露出來的地方,洛然點了點頭,拿著衣服往裏麵走。

每走一步,都覺得身體像是被撕裂了一樣,不知道絆到什麽東西了,她一個踉蹌,直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你們看,她趴在地上的樣子,像不像狗啊。”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女人,看著倒在地上的洛然,眼裏帶笑。

“哪像狗。”另一個女人頓了頓,譏笑道:“這不就是一條狗。”

洛然在精神病院的時候,聽慣了那些這麽嘲諷自己,她突然又開始慌亂起來,幾近的卑微,她聲音沙啞又細小,“我就是狗,求你,放過我吧。”

“哈哈,你們聽到了沒,她自己都承認了,她是一條狗。”那女人哈哈大笑,隨即一腳踩到了洛然的背上,“你叫一聲,我說不定心情好,就放過你了。”

“貝尼,她已經這麽慘了,就放過她吧。”安琪注意到,洛然此刻的情緒明顯的不對勁。